《庄窈賀庭洲》[庄窈賀庭洲] - 第9章(2)

都要叫住。哪怕是抓住最後的一點希望。
而此時,看着那朝他走來的人,他握緊的手逐漸放鬆,他緊繃的心亦開始一點點鬆懈。
她過來了,沒有看那人,她朝他走了過來。
庄窈不知道溫為笙此時的心,反倒看見溫為笙她想到了饒嘉佳,溫為笙在這裡,那蔣束必然也在這裡。
她覺得,她得跟饒嘉佳說一下蔣束的情況。
她知道饒嘉佳是在乎蔣束的,就像蔣束也在乎她。
他們都是愛着對方,但卻怎麼都無法走在一起。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在一起,她想幫他們。
賀庭洲聽着身後的腳步聲走遠,不帶一絲停留,他指腹微動,那扣住西裝外套的指腹離開,他邁步往前。
溫為笙看着賀庭洲離開,他的心動了下。
他們已經離婚,但他卻有一種感覺,這婚似乎並沒有真的結束。
這樣的感覺在此刻極為強烈。
庄窈來到溫為笙身前:「學長。」
她臉上是溫溫的笑,眉眼柔和。
溫為笙嘴角微彎:「沒想到會在這看見你。」
「我也沒想到。」
說著,庄窈把今晚來傅庄的原因說了,溫為笙聽完:「原來這樣。」
庄窈說:「蔣束也在這裡?」
溫為笙臉上浮起無奈,眉頭也蹙了起來:「他不大好。」
庄窈想了想,說道:「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
「如果看見你,他可能會好些。」
溫為笙帶着庄窈進包廂,到此時,他心中的危機逐漸落下,有些事他不能問庄窈,但他可以感覺。
當然,光是感覺不夠,他還會求證。
而找誰求證,自然是饒嘉佳。
兩人進了包廂,卻沒想到這包廂就在庄窈他們包廂的隔壁,真真的是巧。
包廂里,蔣束已經坐在了地毯上,抱着酒瓶喝,整個人很頹廢。
庄窈一進來便聞到了濃烈的酒味,也一眼便看到了散落在地毯上的酒瓶。
紅的白的,各種各樣,像是要把自己喝死。
似乎喝死了就不會這樣痛了。
庄窈對溫為笙說:「學長,你讓服務員熬一碗醒酒湯來,我和蔣束聊聊。」
蔣束不管喝再多的酒都不會發酒瘋,他酒品很好,所以溫為笙不擔心庄窈一個人和他在包廂里。
溫為笙出了去,包廂門合上,庄窈坐到了沙發里,靜靜的看着蔣束。
而此時,蔣束已經看了過來,表情愣愣的。
他有些醉,但沒有醉的什麼都忘記,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蔣束是清醒的。
庄窈說:「蔣束,你想和嘉佳走到哪一步呢?」
「哪一步……」
蔣束咀嚼着這幾個字,有陌生,有迷茫,還有未知,似乎從沒有人問過他這樣的問題。
庄窈說:「你是覺得談戀愛就這樣一直談下去的好,還是要結婚,然後結婚後過一輩子的好?」
談戀愛……
結婚……
過一輩子……
這些字眼並不複雜,可以說極其普通,可隨着庄窈說出,落進耳里,他只覺一股極大的壓力落下,比山都還要重。
庄窈看着他逐漸皺起的眉頭,轉過視線看着窗外的深深夜色:「談戀愛呢就是只要兩個人開心就好,你們可以做很多事,就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們一起去露營,一起去逛鬼屋,一起去蹦極,可以不顧慮雙方的父母,不考慮未來怎麼樣,只在乎當下快樂。」
「這樣便好。」
「可是結婚不一樣,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它是兩個家庭的事,會關係到很多東西,比如說家世,門第,學識,成長環境,以及雙方的父母。」
「而結婚後關係到的事情會更多,雙方的親戚,一些家長里短,別人的眼光,別人的說長說短,以及老一輩跟年輕一輩的理念碰撞。」
「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可能會發生衝突,也可能會有許多夢幻走向現實的破滅,它不再是愛情那般美好,而是生活的點滴在無聲消磨着你,看你是否能走過這樣一條漫漫長路。」
庄窈緩緩說著,就像溪流在這夜色里靜靜流淌。
蔣束眉頭皺的緊了,而他的手亦握緊了酒瓶。
這些事他從沒有想過,從沒有。
傅庄是一園一景,此時窗外的景色是滿滿的花束,玉蘭,櫻花,桃李,紛紛開放。
在這月夜下,它們悄然綻放幽香,一花一季,依舊把它開好。
庄窈看着這些花束,輕聲:「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女孩子心裏始終會想要一個家,不論這個女孩子內心多強大,她都需要一個安定的港灣。」
「這個港灣不需要它有多堅硬,不需要它有多華麗,只需要在風吹雨打的時候你能把她護在懷裡,不放開她。」
蔣束唇抿緊,面色沉重了。
他沒有保護好她,因為他的母親羞辱了她,而他還讓她不要跟自己的母親計較。
這一刻,酒瓶在蔣束掌心變得炙熱,似隨時會破碎。
庄窈轉過目光,看着他:「愛情,婚姻,家庭,看似是單一的詞,但它們始終是聯繫在一起的,不論是哪一樣,都極不易。」
「你愛嘉佳,嘉佳也愛你,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可人生在世,光是有愛是不夠的。」
「你有父母,你的父母很愛你,希望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沒有錯,嘉佳也有父母,她的父母也很愛她,因此她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一個疼愛她的丈夫,呵護她的婆婆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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