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觸碰上她的唇，不一會兒，鐵鏽味充斥着整個口腔。
「嘶—疼」高情掙扎着推開他。
「疼你才能記住我。」
錢泊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直到在她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就像剛進高三的那個暑假。
老舊的居民樓里，上下樓的腳步聲，鄰居的吵鬧，蒼蠅嗡嗡叫的人心煩，老式風扇扇轉動的聲音，在這些聲音的交織中，他感覺自己到了天堂。
那時高情的瞳孔里只有他一個人。
他沒有錯過錢慎落荒而逃的身影，但他一點也不同情他，畢竟他才是那個多餘的。
三、和錢泊的相識是意外之喜。
彼時高情正為自己的高中學費打工賺錢，她文筆不錯，代寫情書也是一個賺錢的法子。
其中寫的最多的對象是錢泊。
就是一心賺錢的高情，也在表彰大會上聽過他的名字。
他成績好，長得好，家世好，據說來這個小縣城只是為了陪年邁的姥姥姥爺。
那晚，高情剛從飯店下班，雙手在水裡泡得發皺，她將雙手剛**口袋，就看見站在不遠處路燈下的錢泊。
他穿着潔白的棉服，渾身上下都是牌子，遙遠的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她縮了縮脖子，正準備經過他身旁。
「高情。」
他聲如其人，溫潤如玉。
接着她就看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莫名有些眼熟。
「這是你放在我位置上的？」
錢泊目不轉睛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是，你應該認錯……」高情張口要解釋。
「但署名的地方是你，字跡跟你的一摸一樣，我比對過。」
他打斷道，一副篤定的神情。
「不是，你應該看錯了，我從來沒有署名……」她醞釀語言準備解釋，話卻在看到信上的名字時頓住了。
這字和她的一模一樣，她才想起這件事的奇怪之處。
那女生是在網上跟她聯繫的，讓她寫完放到一家咖啡店的前台。
她給錢給的爽快，高情就沒多想，想着這個女生害羞，怕別人知道她喜歡錢泊。
沒想到她連抄都懶得抄，還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把前因後果捋清楚，她有一種被戲耍的憤怒，又覺得心虛，一向能言善辯的嘴說不出來一個字。
「我同意了。」
「啊？」
高情正準備認錯，聽見他的話立馬抬起頭，瞳孔震顫。
少年半張臉藏進圍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