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若是累了便歇會……」

「我不累！」

她的嗓門格外響亮，他忍不住加快腳步往前院走，卻中途被人扯進灶房。

「你傻了？往前邊走作甚？」呂柘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把他拽進火熱的灶房，「別忘了咱們還要趕回菩提寺拿東西，你若是耽誤事，我可不等你。」

「昨晚就是你把酒罈撞翻？」半大的少年將濕熱的汗巾扔在一邊，從鍋里抓了幾個饅頭遞給他，「現在還早，沒什麼飯菜，先湊合著。」

「多謝。」

嵇顥真是餓狠了，囫圇吞了幾個解解饞，才發現剛才那少年已經走到遠處的火灶旁，精瘦的手臂扛起一大筐熟高粱往大鍋里倒。

「是不是沒想到酒是這麼來的？」呂柘找了個木凳坐着，優哉游哉地啃饅頭，「我醒得早，瞎轉了好一會，還是財神哥帶我來這吃了個飽。」

財神？好奇怪的名字。

他並未搭話，而是尋了個窗邊的凳子，掀開一指寬的縫隙，瞄看前院的動靜。

「在看什麼？」

他也湊了過來，兩個腦袋擠在窗棱邊往外瞧，瞧見十幾個男女老少在前院里扎馬步，最為顯眼的還屬矮個子的秦衣在一旁努力地揮出一拳又一拳。

「噗哈哈哈。」呂柘沒忍住笑了，立即被嵇顥用饅頭堵住嘴。

「笑什麼？」

「你不覺得她這憨態像是一個肉包子在打拳嗎？」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注意力是這個。

「……他們練的是武功。」

「不就是學打架嘛。」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坐回自己凳子上，將最後一個饅頭啃完，「別看了，吃飽了就走人。」

「知道。」

嵇顥收了心，跟着他去找那位叫財神的少年，麻煩他將他們帶出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