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大門》[組織的大門] - 第一章
組織的大門始終對咱關閉。
可我見過有些人第一天入黨,第二天就當了書記。
我抱着求知的渴望,一次又一次地報名考大學,可是,朝里有腿的人走了一個又一個,剩下的全是些黑五類!
『四人幫』打到了,我想我們這些人出頭的日子來了,可是由於爸爸的問題沒有澄清,發到手裡的准考證又被收了回去……我三十一歲了,而立之年還無所作為,是誰奪走了我的青春?」
我心酸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滾出眼眶。
屋子裡沉默了,劉老師雙手扶着桌子,身子前傾,嘴角下彎,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爸爸站起來,雙手倒背,在屋子裡踱步。
我瞪着眼睛梗起脖子,準備接受這兩個長輩的訓斥。
爸爸終於站住了,若有所思地說:「志剛,你還年輕,絕不能憤世嫉俗。
你看看,許多老同志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可是一旦恢復工作,一個個精神煥發,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
你還年輕,往後的路還長,應該振作精神,千萬不能消沉。」
四劉老師專門讓妹妹給我送來一份報紙,我打開一看,報紙上刊登着徐遲的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猜想》。
講的是青年數學家陳景潤勇攀科學高峰的事迹。
素梅給我送來一本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我明白他們的心意。
我決定跟素梅建立朋友關係,我們兩個,已經沒有多少選擇。
按照素梅告訴我的路線,我找到了她的住處,推開門,屋內無人。
看看四周,除過牆上幾張宣傳畫,幾近寒酸。
床、桌子、椅子都是國家配發的,唯一的私人財產就是一隻裝衣服的桐木箱子。
我在椅子上坐下來,順便翻翻桌子上素梅的日記本,一首打油詩映入我的眼帘:志剛志剛有志無剛怨天尤人傷心斷腸看來這個素梅也一定把我納入她的「勢力範圍」,感覺中沒有必要生氣,只是有些啼笑皆非。
素梅進來了,看見我,臉上露出驚喜,揶揄道:「你可是第一次來,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我指着那首打油詩,佯裝生氣:「你看看,怎麼背後作踐人?」
素梅在我面前坐下來,仍然面帶笑容:「既然做朋友就應該無話不說,咱們都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不該這樣怨天尤人。」
看看,又是一副教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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