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料遞給高遠，抬腿往外走，準備回學校。

「冉老師，高老師，還有尾隨的習慣？」

冉清宵和高遠同時回頭，見黎焰拿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站在他們身後。

高遠有些尷尬的開口，「發現了啊？」

冉清宵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黎焰同學，觀察能力不錯。」

「架打多了而已。」黎焰跨出小賣部，臨走時又說了句，「有些人就是老師口中的爛泥，兩位老師祝你們成功。」

高遠疑惑地望向冉清宵，「我們成功什麼？把爛泥扶上牆？」

冉清宵看着黎焰的背影，高扎的馬尾，隨着步伐輕晃，明明是耀眼的一個人，卻給人一種墮落至極的壓抑感。

為什麼呢？

冉清宵心底冒出一串問號。

收回視線對高遠說：「回去吧。」

「你不是要去什麼書店，你去吧，我回去整理下教案，黎焰徹底激起了我為人師表的決心，我非得把四班這灘爛泥扶上去。」

冉清宵摩挲着手腕處的黑色檀木手串，「向高老師學習。」

高遠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是我向冉老師學習，我可不想當什麼好老師，人家別的文科老師都不管四班，你還在為他們一遍遍修改教案，我怎麼能落後，一定要他們發揮理科優勢。」

兩人各自向反方向走去，冉清宵掏出手機點開搜索到的那家書店，遞給的士司機看了眼。

坐在車上的冉清宵看着窗外，江城四中是在江城的老城區，居民樓也充滿着年代感，基本都是老人居住，而江城四中也因為這樣生源流失嚴重，四中也從江城重點高中除名。

所以來四中的學生基本都是中考成績不怎麼理想的學生，而四中的第一名在全市也只是拍在百名左右，更別提四中的差班，高一四班。

的士在巷子里穿梭，最後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師傅扭頭對冉清宵說：「那邊不好停車，你從這下車往前走右拐就是你要去的店。」

冉清宵道了謝，下車向司機說的方向走去，一棟四層樓高的水泥面居民樓，樓下的轉角就是他要來的書店。

店門口放着一張竹編躺椅，門頭是一塊老榆木板，上面刻着「字裡行間」幾個大字。

冉清宵走進書店，書店橫面不大，但進深很長，最裡頭用布簾做門隔開，兩排靠牆的書架擺滿了書，中間是木質書架，也放滿了，還進行了分類。不同的是店裡的書大多是舊書，門口還堆着兩堆小山一樣的舊書籍沒歸類。

布簾撩起，一個老人說道：「小夥子，需要什麼自己看。」

「好。」

冉清宵站在書架前挑選着各種歷史相關的書籍，只是手中的歷史書不像課堂上那般正經，更像是歷史類故事書。

「爺爺，我回來了。」清脆的女聲從門口傳進來，「給你帶了炸肉丸。」

「煙煙回來了，晚飯馬上就好了。」

冉清宵沒有被兩人的寒暄所打擾，低着頭認真挑選書籍，直到身後的腳步聲靠近忍不住抬眼看去，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交匯，呼吸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