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君陸亭小說》[安以君陸亭小說] - 安以君陸亭小說第5章

陸亭。
安以君只一瞬就知他就是陸亭。
安以君從夢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看着靠在床邊而眠的許至君,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許至君擄了自己,而又處處監視自己,他甚至還對自己用了什麼法子。
她猛地想起那天他所說的「看你最近經常失眠,我為你催眠,這樣就容易睡著了。」
然後那天后面發生䧇璍的事她就沒有印象了。
原來如此!
雖然她並不知她為什麼會清醒,可她想起這些日子裏的監視就心有餘悸。
她盯着睡夢中的許至君的側臉,原來以為他永遠不會欺騙我,可不過如此!
她現在在蕭山,想要下山就不能打草驚蛇。
安以君緩緩地繼續躺下,好半天才壓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孤立無援。
而另一頭,陸亭已經趕到了蕭山山腳下。
他站在蕭索的寒風中,仰頭看着山上的某處。
安以君,等我。
陸亭看着紅遍了的蕭山,他知道自己遲疑一秒,安以君就多一分的危險。
他在山腳下靜靜踱步,她會原諒我么?
很快,蕭山上面下來了一輛車,陸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寒風滾滾,陸亭狠狠咳嗽了聲。
他的眼底有了一束光,他很快就可以見到安以君了。
翌日,一大早,梨園就響起了如擂鼓一般的門鈴聲。
安以君比所有人都先醒,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透過落地窗看向一樓,只一眼,她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陸亭!
第二十章 相視而笑安以君心砰砰的跳,她想要喊出聲,可她現在不能。
她的心間生出一些微末的歡喜來。
「怎麼不多睡會?」
許至君眯着眼睛,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肩膀。
安以君貝齒輕咬,才能忍住不驚叫出聲。
她回過頭,換上一副天真的笑容,她指了指底下的那些人:「他們吵到我了。」
許至君這才順着安以君的目光看過去,他在看見陸亭的一剎那,拉着安以君的手猛地一掐。
「啊!」
安以君痛呼出聲,富有特色的女高音在整座院落響起。
「你弄疼我了!」
安以君悶悶地叫道,不料卻被許至君一把捂住嘴。
安以君此刻心急如焚,許至君的防備心那麼強,下次再有機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輕輕動了動已經笑僵了臉,安以君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她一把抓住許至君的手,心一橫直接咬了下去。
兩道聲音很快吸引了陸亭的目光。
他深究的眼睛掃過二樓的窗戶,然後擺了擺手。
一群屬下就已經沖了進去。
陸亭直接穿過了前廳,直奔二樓而去。
他踏入房間,看着兩個人之間沉默的氣氛,良久出言打斷了:「許至君,你擄了我的女人,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的女人?」
許至君整理了下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這才勾起一抹笑:「我看不是吧?
我怎麼記得,我和她已經結婚了。」
說完長臂一伸攬着安以君的肩:「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
陸亭聞言,臉色有些蒼白,他親手把安以君推入了火坑。
他喉間的腥甜順着嘴角滑落,可他渾然不在意,他深深看了一眼安以君:「你……和不和我走?」
良久,他都沒等到回答,他一直忍着的咳嗽終是咳了出來,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
他腳步有些虛浮,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懷抱撞了一下,踉蹌了會才穩住身子。
安以君扯下別在旗袍上的手帕輕柔地拭去他唇角的血跡,「你別嚇我,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脆弱……」「以前這樣的力道你都沒關係的……」陸亭抓住安以君的手,執拗地問:「和不和我走?」
「走,走。」
安以君有些吃力地扶着陸亭,可陸亭甩開了些,有氣無力地開口:「不用你扶,我還好。」
安以君連忙跟着陸亭,她沒有忘記這些日子的事。
許至君臉上的血色盡褪,他知道他沒有機會了,他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安以君回過頭不忍去看他暗淡的眼睛,她神情落寞地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可最後你還是騙了我。」
說完不再留戀地走出了梨園。
陸亭出了梨園,想起剛剛安以君所說的話,心不由得一痛,他也騙了她很多。
安以君舉目看着這座梨園,心頭的落寞揮散不去。
陸亭伸出的手臂,很快又垂了下去,他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原諒自己。
可莫柔說得對,不管如何他都應該再去爭取。
「我……」「你……」兩個人一同說出口,然後相視而笑。
第二十一章 沉淪陸亭看得呆了,他多久沒有見過安以君這般的笑容了。
他回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那時的她站在舞台上,穿着素雅的歌女裙,一頭烏黑的長髮在燈光的映襯下閃着光澤,眼眸微彎,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挑。
她笑着什麼都沒有做,只那一眼,他便已沉淪。
陸亭回過神來很快斂了思緒,他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說:「我在蕭山也有一處宅子,你不嫌棄的話……」安以君心裏卻惦記着他剛剛的吐血,她狀似思慮了一會才說:「好吧。」
她心事重重地走了幾步又折回,躊躇了好一會才說:「你帶路吧。」
陸亭這才邁着步子,還沒走兩步腳步就已有些虛浮,他靠坐在車上,鬆了松西裝的領帶。
安以君看着他眉間緊鎖的川字,她情不自禁走上前去,抬手輕輕撫摸着那些皺褶,想要撫平它們。
陸亭伸出長臂輕輕攬過她的腰,一雙略帶着憂愁的眼神凝視着安以君。
安以君側過頭,不再看他,掩去了那抹情愫,頓了頓開口道:「你怎麼不進去?」
陸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片刻才掛上若無其事的笑容:「透透氣罷了。」
然後率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喟嘆一會,霧氣順着他的薄唇出來,而又消散。
安以君一頭霧水地看着陸亭寬厚的背,亦步亦趨地跟着他上了車,在車上她連瞥了幾次陸亭。
「別看了。」
狹小的車內傳來喑啞卻富有磁性的聲音。
安以君輕聲低語道:「我為什麼要看你?」
陸亭不再說話,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眼尾的餘光卻一直都在注意着身旁的她。
安以君看着窗外後退的樹,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仗會打到什麼時候。」
陸亭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語調平緩的說:「打不了多久了。」
安以君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車卻已經停了。
她下車看了一眼眼前的宅院,比她想像得大的多。
這座宅院是一座中西結合的建築,前半部分是偏古典風格的長廊和木質結構,而後部分是歐式風格,前廳附近甚至還有一處池子。
陸亭下車被冷風一激,接連咳嗽了幾下,順了幾口氣才說:「這裡是頤園,喜歡嗎?」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但他看着安以君在這裡走走看看,眼睛幾次掠過這座宅院,想來也是喜歡的緊的。
他看着安以君有些好奇模樣,蒼白透明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容。
安以君愣了片刻,這才從院里出來,連忙上前扶着陸亭:「我忘了,你是病人。」
陸亭帶着安以君走了進去。
「少爺回來啦?」
剛一進門就有此起彼伏的傭人聲音響起。
「對,管家呢?」
一個傭人正擦着前廳里的窗戶,聞言答道:「管家在夫人房間打掃呢!
我去喊。」
陸亭冷漠地點點頭,他猶豫片刻上前拉着阮黎的手說:「走吧。」
而安以君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她想起剛剛傭人所說的「夫人」,臉上已經血色盡失。
第二十二章 鬼使神差安以君跟着陸亭進去的時候,正巧看到管家走了出來。
管家在看到安以君的時候,楞了一下就快步走到陸亭面前頷首道:「少爺,您叫我?」
陸亭只是靜默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郁管家,夫人的房間打掃完了嗎?」
「已經打掃完了。」
郁管家看了看安以君這才道。
「你把樓上的房間收拾一下。」
說完他狠狠咳嗽了下。
安以君想起他自然而然地態度,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難過了,可早已撕裂的心此刻卻再次心如刀絞。
安以君想起郁管家異樣的眼神和吞吞吐吐的話,慘然一笑。
夫人……是了,她怎麼忘了,他已經結婚了。
而他過來救自己,不過是因為她是在他夫人的酒店裡失蹤的罷了。
「怎麼不上來?」
陸亭輕咳一聲,倚靠在樓上的欄杆上看着安以君。
罷了,她就照顧這一次吧。
安以君打定主意,看也不再看他,徑直上了樓,跟着他來到了安排的房間。
她皺眉看了一眼房間的分佈,她不安地扯着陸亭的衣角,片刻很快就鬆開,她垂着眼眸問道:「你的房間在哪?」
陸亭卻忽然看向她,他懷疑自己幻聽了,他斂去情緒才敢開口說:「你說……什麼?」
安以君不再說話,他等了片刻都沒有等到回答,他的心中泛起苦意,又想起這些日子她都和許至君日日相處,他莫名生出害怕的心思。
他想要確認一件事。
他猛地抬手將安以君壁咚了,深深凝視着安以君那雙瀲灧的眼睛,他的心如擂鼓,小心翼翼地張了張唇:「我可以吻你嗎?」
安以君有一瞬間的大腦當機,她看着他緊皺的眉頭,鬼使神差的,她主動攀上陸亭的光滑脖頸,桃花眼裡氤氳着情意,終是吻上了他的唇。
陸亭眼裡染上了一絲**,他溫柔繾綣地吻着她,長臂一攬抱着安以君就往自己房間而去。
他雙手撐在床上,將安以君圈在自己懷裡,安以君嚶嚀了聲,卻無疑點燃了房間里的曖昧氣息。
陸亭看了一眼身下嬌弱的她,他細心為她整理好髮絲,散去了些房間里的曖昧。
喑啞好聽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炸開:「這就是我的房間了。」
安以君這才環顧了一圈房間里的布置,全都是單調的色調,灰色的床單和灰白相間的窗帘。
「好沒勁啊。」
安以君嘆了口氣,她不應該好奇男人的房間的。
她瞥了一眼有些壓抑的的房間,心頭一酸。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好好了解過陸亭。
她不知道他平日里的喜好,也不知道他喜歡做什麼。
夫人……是了他已經有妻子了。
或許以後這裡會被莫柔細心布置吧。
她壓下心頭的疼痛,淡淡開口:「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看也不看陸亭轉身就走。
陸亭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說出口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如鯁在喉。
「煙兒……」他喃喃自語地說出口,遂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喉嚨處的腥甜無不提示着他,他連挽回都快沒機會了……第二十三章 不再愚蠢安以君聽到了那句話,可她怕自己多留一刻,她就會忍不住地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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