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傅凌寒》[白梔傅凌寒] - 第3章(2)

每次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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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門聲。
白梔抬了抬頭,看了眼門的方向。
「夫人,聽少爺說您醒了,我可以進來嗎?」
原來是遠山別墅的傭人,她竟一瞬間以為又是傅凌寒。
白梔想到傅凌寒進來從來不會敲門,斂下了心神,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清了清喉嚨:
「進來吧。」
進門的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看起來只有二十齣頭,雙手拿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碗黑米粥和一個—好像牙膏的東西。
「這是什麼,牙膏嗎?」白梔疑惑地問。
傭人聽了她的提問,稚嫩的雙頰爬上一抹羞赧,小聲地解釋:
「這…這是藥膏,少爺說他昨天不小心把夫人您傷…傷到了,叫我特意拿上來的。」
「……」
白梔聽了也感到很羞恥,覺得自己真是嘴欠要問這個問題。
「不必了,你把這個拿下去吧。」
傭人聽了她的話似乎有些左右為難。
「怎麼了?」
白梔看傭人久久沒有動作,冷聲道:「現在你們是都不聽我的話了嗎?」
傭人小姑娘是新來的,雖然一來就聽說眼前這夫人不受寵,但還是不敢得罪:「不是的夫人,」她皺着美眉:「少爺說,這個藥膏夫人今天一定要用,他今晚會回來檢查。」
「少爺還說,要是夫人不方便,他可以幫…」
「夠了!」白梔突然就不想再忍了,精緻的小臉帶着被屈辱的怒意,烏黑的雙眸中怒火熊熊,不等傭人說完,就打斷她說:「不用再說了,你退下去吧。」
「那夫人您自己可以塗嗎….」
「滾!」
白梔見她不依不撓,怒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血紅。
這次成功把還涉世未深的傭人小姑娘嚇退了,踉踉蹌蹌地跑出了房間。
白梔見傭人走了,長呼了一口氣,將紊亂的氣息平靜下來,不顧身上的疼痛,強忍着不適下床把那隻藥膏拿起,然後一瘸一拐繞過床走到了窗邊,將它拋出了窗外。
聽到藥膏「啪」地一聲掉落在樓下花園的草坪上,她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她確實走一步都覺得很疼,這些肉身上的疼痛她白梔都可以忍,可是傅凌寒非要把她那高傲的自尊心摘下來肆意折磨!讓她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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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酒吧
「我說白大小姐,差不多得了,你可別再喝了。」
林夕看着白梔已經喝得通紅的小臉,無奈地說。
自從和傅凌寒隱婚以來,白梔每個周日下午必來找她喝酒,一喝就要到半夜,話不會說幾句,酒倒是能喝好幾瓶。
說來也是奇怪,這傅凌寒小時候雖然白白胖胖的沒那麼帥,但是非常友好親切。
傅凌寒四歲時得了白梔這個粉雕玉琢的妹妹,對她明明喜歡得緊,整天就是「妹妹妹妹」地討好白梔。這後來長大了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雖然帥是帥了,但個性跟變了個人似的冷酷無情,換誰誰都受不了。
「唉。」林夕不禁嘆了口氣,為白梔感到揪心。
「唉別別別—」林夕回神就看見白梔又是倒了一杯威士忌拿起來猛灌,趕緊去搶她的杯子:「真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出事了!」
白梔現在心裏煩悶,連命都無所謂,還管什麼出不出事,她推開林夕就是又一杯一飲而盡。
「咳咳——」大抵是喝得太急,白梔被嗆住了,開始止不住地咳嗽。

第3章白梔,你不會是——有了吧
林夕見白梔咳得劇烈,趕緊去拍白梔的背,邊拍邊勸:「你說說你,身為我的偶像,國內外著名畫家Silvia,你怎麼能這麼狼狽地在這裡喝酒呢?要我說,就算離開了傅凌寒,你也是傅老爺自小寵愛的白小姐,既然和他過的不爽,那就甩——」
「!!你怎麼了白梔?」
林夕看白梔開始乾嘔,以為是自己拍的太重了,趕忙停了手。
「我…想…吐。」白梔感覺身體像是被榨乾了一樣難受,有氣無力地擠出幾個字。
「想吐?」林夕嚇得不輕,這可不對頭,白梔可是千杯不醉,雖然這次喝得有些多了,但是有她林夕一直看着,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啊。
「你別急,我扶你出去。」林夕很快反應過來,環住白梔的腰身,將人往酒吧門口攙扶。
嬛嬛一裊楚宮腰,白梔是真的很瘦。環着白梔柳腰的林夕甚至沒有感受到一絲肉感。
她更覺心疼,一邊罵傅凌寒真不是男人,一邊欲加小心地扶着白梔一步一步慢慢往外走。
剛出酒吧的門,白梔就再也熬不住,口腔中一股酸味襲來,「嘩」得吐在了山野酒吧旁邊的花壇邊,引得路邊的人頻頻側目。
「哎呀,白大小姐今天居然這就不行了?我就和你說不要喝了你不聽….」林夕看着白梔這狼狽樣,正要欠扁地逗趣白梔幾句活躍氣氛,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瞪大了眼睛:
「白梔,你不會是——有了吧。」
林夕想到白梔和傅凌寒結婚近十年還沒有一個孩子,而現在白梔又有這個反應…
不得不引人懷疑。
白梔一聽,急了,嗆得更厲害了:「不…咳咳—不可能—咳咳。」
「你別急,你別急,有什麼話咱們吐完再說。」林夕看着白梔邊吐還邊着急反駁她,趕緊又給她拍了拍背。
「咳咳,真的—不可能—」白梔還是接着喃喃,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林夕聽。
她一定不能懷上傅凌寒的孩子,傅凌寒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根本不會喜歡她白梔的孩子。
而她只是表面堅強,若是有了孩子——她一定會心軟,她會步步退讓,會徹底離不開傅凌寒的。
但是…她最近確實總是犯噁心,本來很喜歡吃炸串的她,現在看到油炸肥膩的食物變得毫無食慾。而且她總是感到疲勞,原本性格溫順開朗,現在卻總是沉鬱煩躁…
這種種跡象,都是那麼像懷孕…
不….不可能!
白梔大力搖了搖頭,試圖杜絕自己的胡思亂想。
她每次事後都會及時吃避孕藥,不應該懷孕才對。
這1%的概率,不可能會輪到她吧…她不可能那麼倒霉…
「嘟——嘟——」
白梔正思考着,風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她煩躁地想誰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她,右手一撈手機,頓住了。
手機來電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傅凌寒」三個大字。
林夕自然也看見了,她現在看到傅凌寒這三個字就像看見了什麼生死仇敵一樣,恨不得隔着白梔的手機屏幕將人生吞活剝。
見白梔遲遲不接聽,林夕以為她是害怕,她拍拍白梔的肩膀鼓勵白梔:「接,白梔,別怕,有姐在,你儘管接。」
但白梔恍若未聞般一動不動。
她想起今天早上傭人說的話:
少爺說,這個藥膏夫人今天一定要用,他今晚會回來檢查。
少爺還說,要是夫人不方便,他可以幫您塗…
難道傅凌寒說的是真的?他今天真的回了遠山別墅?那今天他帶走的維生素瓶….以傅凌寒的私人醫生的水平,恐怕一眼就可以看出裏面的藥片是避孕藥吧…
白梔不禁有些擔心,光潔的額頭冒出了些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抬手擦了擦,安慰自己:
白梔!不帶這麼慫的,早上醒酒的你都敢把藥膏扔掉,現在晚上喝了酒的你不能讓自己瞧不起。
白梔想到早晨自己毫不畏懼把藥膏仍到樓下草坪上的壯舉,暗暗給自己加油鼓勁。
她鼓起勇氣一個右滑點了接通:
「喂。」
沒有白梔想像中的冰冷男音,對面的聲音嬌軟甜糯:「喂?是白姐姐嗎?傅哥哥剛還說你一定是在山野酒吧,果不其然我們車子一到酒吧門口就看到你了呢。」
這麼標緻的音色,還叫她「白姐姐」。
是夏柒染。
白梔覺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她接通前想了這麼久,以為傅凌寒是打電話來質問她,來責怪她,現在想來——
他傅凌寒根本就不在乎她,又怎麼會被她牽動情緒呢?
「喂?白姐姐?你在聽嗎?」另一邊的夏柒染遲遲得不到回應,又開始作妖。
「誰是你白姐姐?白你個頭,白尼馬的小白花。」
林夕實在聽不下去,對着白梔的手機屏幕就是一頓輸出,言罷又幫白梔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白梔來不及阻止林夕,等到她掛了電話已經來不及了——
她蹙眉,神色間添了幾分愁緒:
「林夕,傅凌寒就在夏柒染旁邊….」
「那又如何,老娘怕他?」
林夕不解地反問,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白梔看林夕這股子虎勁,正要解釋,一輛奪目的勞斯萊斯突然蠻橫地停在了她倆面前。
燕京是都城,富豪多得數不勝數,就算是勞斯萊斯,也不要能算很少見。
但是白梔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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