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美人一抬眼,全城攻陷》[病嬌美人一抬眼,全城攻陷] - 病嬌美人一抬眼,全城攻陷 第2章(2)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她不會弄錯。
可是,華裳皇姐分明已經死了。
慕辭等不及想知道答案,猛地站起身,邁至溫瑾昀身邊,小手緊緊地揪着他的衣袖。
兩隻眼睛裏,閃爍着急切的光亮。
「太傅哥哥,你告訴我,是誰,是誰做的!」
溫瑾昀低頭看了眼被攥住的袖口,又抬眼看向慕辭,目光溫潤如玉,聲音也是清越似玉石。
「是當年教授華裳公主廚藝的廚娘。
告老回鄉多年,如今又回到皇都。」
弟子的本事,大多是模仿師父。
是以,與其說那廚娘能做出和華裳公主一樣的菜式,不如說,華裳公主一直模仿那人。
溫瑾昀本來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方才見公主肯吃,他那緊繃著的弦才鬆了些。
慕辭笑中含淚,一瞬不瞬地望着溫瑾昀。
「我知道,華裳皇姐死了,不會再活過來,可是,今天能吃到同樣味道的菜,我已經很開心了……「太傅哥哥,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我會吃光的。」
她說「喜歡」時,兩隻漂亮的大眼睛裏含着道不明的光芒。
如同冬日裏的艷陽,驅散寒冷。
又如同暗室里的燭光,排開陰暗。
霎時間,周遭的一切都有了顏色。
但恍惚間,那顏色又湮滅殆盡,只剩下她那一抹絕色。
溫瑾昀將袖口掙出來,後退一步,向她拱手行禮。
「公主慢用,臣不打擾公主進食。」
他沒再看慕辭,走至案桌那邊,拿了所需用的書冊後,便離開了書舍。
慕辭眼看着他離去,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直到目光重新放回到那些菜上,她眼中的悲傷褪去,只剩下涼薄和漠然。
相似又如何。
還是不完全一樣的。
不過,太傅哥哥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吧。
少女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她漫不經心地咀嚼着,若有所思。
那廚娘早已告老回鄉,想必如今居住在宮外。
溫瑾昀能夠將宮外的東西弄到女學,手段可真不小。
入宮門的東西,哪怕是一小顆石頭,都得經過仔細的檢查。
更何況,這不是一小塊石頭,而是一個很難遮擋藏避的食盒。
太傅哥哥,還真是深不可測呢。
慕辭攪了攪湯,唇邊勾着一抹熟稔的笑意,美眸中也盡顯勾惑病態。
……書舍外,場院寬敞明亮。
院子里擺放着石桌石凳,婢女會在晨間過來洒掃。
這會兒功夫,婢女並不會來此。
溫瑾昀將書冊放在石桌上,專心致志地翻閱,偶爾做上批註。
陽光下,斑駁的樹影投到樹葉上。
他修長的手指按在書角,目光朗潤溫和。
但,當翻看到北涼雜文時,那抹溫和又在頃刻間褪去,變得異常淡漠。
整個午休時間,溫瑾昀一直在院子里待着,處理手中事務的同時,也關注着書舍那邊,時不時抬眸瞥一眼,擔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自上女學以來,這是慕辭第一次在宮中吃飽飯,且沒那麼難受的。
午休有一個時辰。
她吃過飯,便去床上躺着了。
一扇門,隔着兩個世界。
下午的課業開始前,溫瑾昀估算着時辰,回到書舍內,隔着帳幔,將熟睡中的公主喚醒。
和之前一樣,腰帶依舊是沒系好,需要他幫忙的。
溫瑾昀只是說了句「公主應該自己學着系」,就聽到小公主甚是苦惱地吐槽。
「不要,我好討厭繞來繞去的東西。
「繩子可怕,腰帶也可怕。」
同樣是洛神結,溫瑾昀系得比上次還要精緻。
上次只是普通的洛神結。
這次,他在原有的基礎上多打了個鳶尾結。
慕辭細細觀察着他的手上動作,眉頭微微皺起。
她抬頭看向男子俊美的臉,不開心地直言。
「我不喜歡這個。」
溫瑾昀正在專心致志地準備收尾的小結。
聽她這麼說,他便本能地抬起眼來。
旋即,便跌入她那雙穠麗漂亮的眸中。
這才意識到,他們此時的距離太近,不合適。
慕辭沒看出他剎那的晃神,阻止他後撤的動作,抓住他的胳膊,兇巴巴地警告。
「太傅哥哥,你不聽話。
「我要洛神結,不要這種。
「你快解開,快些!」
她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溫瑾昀卻是臉色微斂。
為公主系腰帶,已是權宜之計。
只要不觸碰她的身子,也並非什麼有違禮法的大事。
可若是要解腰帶,溫瑾昀卻不能立時說服自己。
系和解,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思及此,溫瑾昀不再回復,而是扯開話題,提醒道。
「公主,莫再任性了,下午的課業即將開始,遲到是要被罰抄的。」
慕辭擰了擰眉,還想再說什麼,可一想到罰抄。
也只能暫時將腰帶的事放在一邊了。
臨走前,她還緊握着小拳頭,朝溫瑾昀威脅。
「我還沒有原諒你!」
溫瑾昀雲淡風輕站在原地,恭送她離開。
一拳頭又落在棉花上,令慕辭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三尺堂。
楊素素看到慕辭那腰帶的系法,甚覺稀奇。
「公主,這不是普通的洛神結吧?
是你自個兒系的嗎,手真巧啊。」
她邊說邊細細打量着,眼中流露的讚歎之情,並非平日里的偽裝。
可見,她是真的很喜歡。
慕辭低頭看了眼,神情不怎麼滿意。
一抬眼,就看到慕卿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進來了。
顏霜鹿立即起身,過去攙扶她。
「公主,肚子還很痛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太醫都瞧過了嗎?」
慕卿卿已經腹瀉了一上午,虛弱得不行。
母后實在太狠心了。
她都拉成這樣,還讓她來上女學。
擢考難道比她這個寶貝女兒還重要嗎?
慕卿卿越想越覺得委屈。
擢考的壓力,以及早上那不翼而飛的罰抄,都令她鬱悶極了。
坐下後,她握住顏霜鹿的手,哭喪着臉抱怨。
「小鹿,我一定是水逆了。」
「水逆?」
顏霜鹿沒聽明白,但總覺得不像什麼好詞。
昭陽公主身份特殊,不少雙眼睛都關注着她,其中就包括楊素素。
而此時,楊素素唇邊含着隱晦的譏笑,眸中也是一片冷色。
她這把火,也是時候添上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阮清荷求放過下午第一堂課,是孟老夫子教授。
他行事洒脫。
見外面天氣這麼好,就要帶着眾學子出去,在室外授課。
說是授課,卻跟踏青似的,一群人在女學內自由走動,欣賞春色,並記下自己的感悟。
貴女們三三兩兩地都在一塊兒,都很喜歡這獨特的授課方式,和在三尺堂內相比,心境都開闊了不少。
有些貴女面對這建築和景物,出口成章,引得眾人拍手叫好。
貴女身邊都跟着各自的侍讀婢女。
後者所做的,就是隨時將前者有感而發的詞句記錄下來。
這個過程,就需要她們自己甄別,哪些是值得記錄的良言,哪些是無需記錄的廢話。
文采和口才越好的,侍讀婢女就越忙,幾乎連頭都沒時間抬一下。
慕卿卿身邊的侍讀婢女則格外輕鬆。
那婢女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她很慶幸,自己能成為昭陽公主的侍讀。
公主和那些酸溜溜的才女不同,說話很正常,不會刻意顯擺文采,和她們這些婢女也能有說有笑,一點架子都沒有。
楊素素想和安陽公主在一塊兒,儘快和她變得更加親近,這樣,小公主才會傻傻地為她所用。
但,她就詠了首詩的功夫,一回頭,公主就不見了。
……其他貴女都在詠物抒情時,阮清荷卻獨自坐在樹下蔭涼處,還不讓侍讀婢女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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