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小心翼翼抬頭，希望她能對自家肚皮出來的娃娃上點心。

麻將撞在一起的聲音，稀里嘩啦的，沒人理會的張嬤嬤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她有些不明白，女人怎麼能夠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新的一局開打，牌桌上才有人發了聲，「二太太，要不你去看一下？我們等你。」

「不必。」二太太塗盈掀了掀柳葉眉，啜了一口菊花飲，打出了不要的二餅。

「二太太……」張嬤嬤忍不住再次出聲哀求。

二太太塗盈假裝沒聽到她在說什麼，面色如常地與自己好姐妹打着牌。

「走吧走吧。不要影響了你家太太和我們打牌的心情。」牌桌上另外一人發了聲。

另一人也有些不耐煩，「難得來這寧府一次，還趕上這種事情，真是敗壞興緻。」

「二太太……」張嬤嬤面上寫滿了為難，「大小姐人年紀小，比不得大人……」

「走吧。」二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孩子生個病，有什麼大不了的。給她找點葯吃，再給喂點水，關起門來睡一覺就好了。」

「二太太……」張嬤嬤仍然不死心。

砰的一聲，麻將砸到了她的額頭，她吃痛捂住，鮮血從手指縫隙流出。

她嘴唇喃喃，還在祈求，「二太太，救救大小姐吧。」

直覺告訴她，大小姐這次的病來勢洶洶，不看大夫，可能會要了性命。

「滾滾滾！」二太太實在忍無可忍，把手邊的麻將全部砸到了她面前，「你要是再在這裡礙我的眼，我就讓你全家都從寧府滾出去。」

「就是，一個奴才而已，竟然都不聽主人的話了，真是豈有此理。」

牌局上的其他人紛紛跟着附和，「可不是，要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寧老爺的二太太不受寵呢，連個嬤嬤都使喚不動。」

「就是啊，一個老嬤嬤，竟然比主子面還大。」

張嬤嬤的兒子在這府中做雜役，不為了她自己想，也要為了兒子想，狼狽地小跑了出去。

「來來來，我們繼續，我們繼續。」看她走了，二太太的心情平和了許多，招呼着大家繼續玩牌。

牌桌上的其他人，也裝作什麼事情沒發生一般，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在她們眼中，下人就是下人，不是什麼有臉面的東西。

張嬤嬤回到大小姐房間，見着床上的小人兒已經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她慌忙跑了過去，伸手探小人兒的額頭，發現更燙了，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可怎麼辦呢！這可怎麼辦呢！」

她真的想不通，二太太為什麼會對自己親生的女兒這麼狠心，連請一個大夫都不允許。

「不行，我不能看着大小姐等死。」她費力抱起了床上的小人兒，準備帶去冬園找啞奴。

啞奴是這府里的老人了，雖然不能說話，可他年輕時候自學過一些醫術，能替下人們治一些小病。

她一路跑得飛快，生怕多耽誤了一點時間，造成什麼不好的結果。

她不能確保啞奴一定能幫上大小姐，但已經別無他法了。

只能寄希望於他，死馬當活馬醫。

小說《婢女攻略》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