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聽李校長說陳老師是燒炭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悶死的。人都已經走了，為什麼現在揪着他以前的事不放呢？就算他真的做過，也不可能讓他起死回生接受審判吧？我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做好學生的心理建設。我們一個村小在這方面做得實在太欠缺了。如果真像你說的，有孩子受到侵害，我希望能以溫和的方式幫她們走出來。柯警官，你說是吧？」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回去會向領導說明這個情況，什麼時候來你們學校授課，會提前和你聯繫。」吳杏韻的妙語連珠讓柯孟無法接招，這個女人真能說，比他的初中老師還能說。
許傾看到柯孟在吳杏韻面前敗下陣來，想笑又不敢笑。
「對了，吳老師，�總裁別太撩前妻她有馬甲護體�還有一件事要請教你，去年重陽節當天下午，你們學校是不是邀請下山村的一些老人配合表演節目。」
「對啊。」
「你是不是幫她們保管手機來着。」
「對，不過我只幫她們保管了一會兒，我還記得那天因為克睿有些不舒服，我向校領導請假先回了家。」杏韻的記憶力一向不錯。
「誰接替你保管這些手機呢？」
「吳奈何老師。」
「吳奈何？」柯孟想起那天在校長辦公室見過吳奈何。
「嗯，柯警官問這個做什麼呢？」吳杏韻反問。
「沒什麼，有個當天表演的老人遇到點困難，我向你們了解了解情況。那吳奈何是什麼時候開始保管手機的？」柯孟和許傾盡量保持表情的自然順暢。
「我記得是3點左右吧。」
「那群老人是什麼時候開始表演節目的？」
「3點左右吧，她們要配合學生表演一個關於孝道的節目。」吳杏韻倒沒覺得反常，她沒想到的是柯孟和許傾在進牛肉館前，已經打開了錄音設備。
他們與吳杏韻在牛肉店裡的掰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經過這一次較量，柯孟決定回去要多學些心理學，下次再問吳杏韻話時，一定不能再讓她牽着走了。
「這頓麵條吃得可真夠久的。柯警官、許警官，之前我們說好了，這頓由我買單，你們要是跟我搶單，我會生氣的。」吳杏韻迅速背起包走到櫃檯準備掃碼。
「美女，兩個警官已經付錢了。」店老闆用手遮住二維碼，客客氣氣地說道。「我們怎麼好意思讓吳老師請客呢，話我已經說在前頭，吳老師，你就不要客氣了。」柯孟和許傾也走到了櫃檯旁。
「那子萊的事拜託兩位警官了。」在三人走出店門口時，吳杏韻朝兩人深深地鞠了個躬。
柯孟和許傾看着吳杏韻騎着電動車遠去，直到消失在熙攘的車水馬龍之中。
「我們也該回家了。」
「這吳老師也太會說了。」許傾用竹籤剔出牙縫裡殘餘的牛筋，「孟哥，她說的都是實話嗎？」
「表面上看都是實話。當然了假話真話對半摻，未了再加上一句『我對其中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這種說話方式就像放煙霧彈一樣，讓我們看不出真偽。」柯孟說道。
「接下來該找吳奈何好好談談了。」
兩人的身影逐漸被路燈拉長，最後消失在冬天的黑夜中。
而豐水區林語公寓的消防逃生樓梯內，馮羽穿上了41碼的男鞋一步一步地在台階上留下腳印。她要感謝孫光輝在汽車店的宿舍留下了鞋子，經比對，宿舍里的鞋子大小、花紋和案發現場的鞋印是一樣。
湊巧的是，在調取駱嘉茂的購物記錄後，他們發現她曾於去年多次購買39碼的平價女鞋，這些女鞋中有皮鞋、護士鞋等，而馮羽剛好也穿39碼的鞋子。這讓馮羽產生了到案發現場進行試驗的想法。
馮羽在走了一層台階後，拿起相機對着痕迹仔細地拍照。
「小炎，你剛好也穿41碼的鞋子，穿上這雙鞋，把下一層的台階走了。」
「好。」小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鞋子馮羽剛剛穿過，這種互穿鞋子的行為有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