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岑錦年》[岑染岑錦年] - 第4章(2)

>「你怎麼在這裡?」岑臻率先出聲,看向了她和岑錦年,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微微尖銳。

岑錦年沒有說話,岑染出現在這裡只能證明她在他回來前就進來了,她不僅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更重要的是她進他的房間來做什麼?她這是懷疑他,來尋找證據嗎?

岑錦年的心陡然間變得陰沉起來,岑臻的話已經惹得他不快,而這個家裡他最信任的阿染也是這般對他,他感覺到了整個世界的惡意,無法呼吸。

「都出去——」岑錦年冷聲喝道。

岑臻是第一次見岑錦年發火,他不知道岑錦年的底線在哪裡,眼看今日這事已經惹怒了他,便見好就收。

岑染見岑錦年撞破了她偷進房間,這般動怒,心中也很是涼薄,衝出了房間,將自己的房門緊緊摔上。

她抓了包,便下樓去,一路出了岑家。

她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看着人來人往的城市,感覺異常的孤單,給徐若打電話,徐若說家裡的親戚來了,不方便出來。

她這才驚覺,這座城市她竟然是沒有一個朋友的,高中時候的同學也是沒有聯繫的。

以前在這個城市讀書時是她剛回到岑家的時候,她自卑、膽小、懦弱,進了學校看着同學們各個那樣多才多藝,開朗自信越發的覺得抬不起頭來。

她沒有什麼才藝,學習也跟不上班,她也不敢跟她們交流,不知道她們說的時尚和品牌是什麼,時間久了,她就獨來獨往,而同學們都當她是隱形人。

那時,岑錦年就是她整個世界,他從來不會嫌棄她笨手笨腳,不會嫌棄她單純傻帽,他說,阿染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白的孩子。她以為那是讚美的話,後來她將自己完全地封閉了起來,她的世界裏只有岑錦年。

再後來,岑錦年拋棄她之後,她才慢慢地睜眼看這個世界。成長是一種多麼疼痛的姿勢。

岑染心中戚戚,孤單地站在路口,突然覺得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和失敗者。

這些年,她不過是虛度光陰,沒有一絲的成就和值得驕傲的地方。她在街頭隨着人潮走着,感覺自己要被淹沒在這巨大的時間齒輪里,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看不見盡頭。

她停在一家櫥窗前,看着櫥窗里的自己,陌生的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再也找不到當年在江南小鎮的純真和雀躍。

夏侯出現在櫥窗外,拍着她的腦袋,勾唇笑道:「大老遠便看見你對着鏡子傻笑,你是被自己迷得走不動路嗎?走,帶你玩耍去。」

岑染看着突然出現的夏侯,她忘記有多久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似乎他每次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在街頭撿到她。

岑染覺得雙眼有些濕潤,也沒有問他去哪裡,跟着他穿過人群。

夏侯拽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很寬厚炙熱,拉着她大步走向自己的車位。還是那輛路虎,依舊是牛逼的牌照,頗有種傲視群雄的感覺,可是岑染知道這個男人還是很低調的,至少他回來的這段時間,幾乎不見任何的新聞。

岑臻曾經跟她閑聊了夏侯這個人,說起他以前也是一個很荒唐的人,專愛做一些令夏老將軍跳腳的事情,那時候誰人不知道夏家那個孫子是個混世魔王,岑臻還跟着他雞飛狗跳了一段時間,後來他們都長大了,夏侯愛上了一個女孩,鬧騰的厲害,再後來,便被老爺子送去了軍區歷練,今年才回來。

岑染坐上車,才發現夏侯的臉色有些疲倦,下巴冒出了青色的鬍渣,他朝着她露齒一笑,說道:「別看了,最近是滄桑了一些,不過依舊還是很帥的。」

岑染「撲哧」一笑。

「我撿到你兩次了,下次要是再在街頭撿到你,那你就要負責跟我回家了,我家缺一隻小寵物呢。」他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將車泊出車位,掉頭開走。

岑染看着他的側臉,點了點頭,說道:「好。」

夏侯聞言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真是要命,看來我這幾天要天天在街頭溜達了。」

他們都是成年人,知曉那些半真半假的話的含義。如果第三次被這個男人撿到,她也許還是會跟他走吧,逃離岑家的一切,逃離那一段令她窒息的愛情,他知曉她所有的不堪,而她願意接受他所有的荒唐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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