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岑錦年》[岑染岑錦年] - 第8章(2)

舊斯文俊雅,面容波瀾不興,眼中卻有着深不見底的思量。
凌婉慌亂地撿起地上的圖稿,下了車,站在原地看着岑錦年的車駛進車流中,這才身子有些發軟,她並不知曉,莫冬勍也回來了,她原以為他永遠都不會踏足這塊土地了,凌婉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雙眼有些酸澀。
岑錦年是知曉她那段過往的吧,不然不可能會找上她。凌婉努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微笑來。
岑染出了警局便被凌生拖去了醫院包紮傷口,傷口有些深,絞了四針,醫生說額頭可能會留下疤痕,凌生問着醫生能不能祛除,而她則抱着包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留下疤痕也好,反正她是無所謂的,好看或者醜陋終究不過是副皮囊,女為悅己者容,倘若那個人永遠不可能屬於她,這些都成為了浮雲。
醫生開了一些葯,凌生全都打包給她塞進了包里,然後跟個老媽子似得囑託她要記得吃藥。
岑染看着眼前這異常啰嗦的黑面神,脫口而出:「凌律師,其實你是個好人。」
凌生被她一句話嗆住,險些吐血,恨不能撬開她的腦袋看她大腦是什麼構造,這妞是個缺心眼的傻帽吧,因為他的緣故被砸,縫了四針反過來說他是好人,每天沒被他罵夠是吧,不過這話聽着受用的很吶。
凌生看着她蒼白的小臉,陽光從玻璃窗里折射而入,她膚色白皙近乎透明,雙眼烏黑,瞳孔沒有焦距,眉眼間似乎縈繞着一層淡漠的情感,凌生微微愣住,他第一次意識到岑染是個漂亮的有些過火的女孩子,不是五官美而是骨子裡說不出來的韻味。
「走了,回去換衣服,今晚加班,調查案件。」凌生回過神來,掩飾着那一瞬間的失神,沒好氣地嚷道。
岑染回去洗澡換了休閑的罩衫和短褲,在岑家吃過晚飯,然後坐地鐵跟凌生匯合。
匯合的地點還是那家夜場「青春的腰。」
岑染到時,凌生已經在裏面喝上了,跟夜場的工作人員聊着李心甜的事情。
「你說果兒啊,真是可惜,那麼漂亮的姑娘,說沒就沒了。」
「我看岑建那渣就是個混蛋,強姦了不算還殺人,他媽的這世間還有公道沒有?仗着個便宜老爹為非作歹,真令人噁心。」
「我看這事懸,沒準果兒就白死了,岑家你們也知道是什麼地方的。」
夜場的輿論也是一邊倒,沒有任何人相信岑建是冤枉的,都是罵著這世道不公,罵著官二代富二代,罵自己怎麼沒有個便宜的乾爹,罵這個拼爹的時代。
凌生謊稱自己是記者,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岑建的辯護律師,上午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在。
「記者,你們想挖點什麼出來?」夜場的經理良子走過來。
岑染認出他來,她跟夏侯來過一次,不過好些日子沒來,良子倒是不認識她了。
「你們可不能亂寫,這些天老是有記者亂寫,雖然這也算是免費的廣告但是你看都出了人命了,影響總歸是不好的。」
凌生點了點頭,問道:「我了解,我也是看不慣這世道,什麼有錢有權的就囂張跋扈,我們就想了解一下果兒生前的事情,給她做一期專刊,讓人意識到這一弱勢群體。」
「這個想法不錯。」良子點頭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最好是她私人感情的一些東西,這類容易讓人產生同情心。」凌生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他長得很是正直,給人感覺良好,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
「咦,那可以寫果兒的男朋友啊。」一個夜場的工作人員在一邊插了一句說道,「果兒死後,你們都不知道趙林連魂都丟了。」
「你瞎說什麼呢?」良子怒斥了一句。
凌生和岑染對視了一眼,趙林?沒有人知道李心甜還有個男朋友,之前強姦案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李心甜出庭的時候都沒有人提及這個男人,正牌男友趙林也沒有出現,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哥們,你放心,不該寫的我絕對不會亂寫,話說這個趙林是什麼人,怎麼沒人提到他?」凌生反應過來,朝着服務員打了個響指,繼續叫酒。他一連串點了不少的酒,良子見他面生,瞧着可能是個潛在的大客戶,便壓低聲音說道:「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果兒一直想跟他分手來着,你呀就別問了,說出來給果兒抹黑。」
凌生目光雪亮,跟着良子又閑扯了幾句,良子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便離開了。
凌生將面前的酒喝光,示意岑染拿出筆記錄晚上得到的消息,然後拿起包起身出去。
「老大,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岑染問道。
「去找趙林。」凌生終於露出一個微笑來,他找到了這個案件的一些蹊蹺之處,如果不出意外那麼岑建的案子即將有重大的進展。
凌生給趙警官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了新的線索,那邊回復馬上帶人過來,示意凌生和岑染不要打草驚蛇。
兩人一邊等趙警官,一邊溜達到了趙林居住的那一帶小區。
那一帶魚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因為環境混亂相對的房租也便宜的多。凌生帶着岑染找了一家人流量很大的大排檔,點了一鍋牛排又點了點下酒的菜,吃了起來。
岑染因為在家中吃過了,便看着凌生吃。
「怎麼,吃不慣外面的大排檔?」凌生見岑染不吃,想起她出身岑家,便諷刺道。
岑染搖了搖頭,她近年來低調很多,不然定然會告訴眼前這個金牌律師,她從小便吃苦,被送走讀書的那幾年,別說大排檔了,時常會三餐不繼,能吃飽便是福氣了。
「這家的口味不錯,你剛受了傷,吃點補一下。」凌生給她盛了一大碗排骨湯。
岑染見狀,愣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喝起湯來。
這家大排檔的生意很是火爆,來往的人很多,凌生吃着就跟老闆閑扯了起來。
「老闆,你們認識這附近叫做趙林的人嗎?就那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那個?」
老闆是東北人,很是熱情直爽,見凌生這一問,叫道:「他啊,你們該不會是來找那小子討債的吧。」
凌生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不知道,我馬上要娶媳婦了,他前年找我借的五萬塊錢至今還沒有還給我,不追債不行啊。」
岑染喝湯時噎了一下,猛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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