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陸應淮》[岑枝陸應淮] - 第6章

其實陸應淮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有背景,有錢勢,坐辦公室指點江山,他不經風吹日晒,手應該是細的,薄的,可他的指根有繭子,乾燥,寬厚,撫摸她的時候,像一張粗糙的大網,侵略般網住她。
「累嗎。」
岑枝回過神,「不累。」
他手一頓,「嗓子啞了?」
演到下半場,擴音器壞了,劇場又大,她只能聲嘶力竭喊台詞,確保後排觀眾聽得清,是啞了。
陸應淮把自己的水杯挪到她那邊,繼續和年輕男子談事。
岑枝喝了一口,清苦的茶澀味,她喝不慣,放回他面前。
男人剛好含住那枚唇印,微微一抿,偏頭打量岑枝的唇。
陸應淮味覺敏感,因此岑枝從不碰甜食和煙酒,他抽煙,但不喜歡女人抽,更不喜歡口腔內甜滋滋的。
岑枝解釋,「我演得角色需要抽煙。」
他沒什麼反應,撂下杯子。
年輕男子從酒櫃里取出一瓶紅酒,「你該要個孩子了吧。」
他掀眼皮,「沒結婚要孩子?」
「結啊。」那人調侃,「你又不缺女人。」
陸應淮不以為意,「沒這心思。」
岑枝看着他,他此時鬆弛又性感,很迷惑人。
有的男人皮相好,有的男人骨相好,陸應淮書房有他二十多歲的照片,岑枝無意翻出過,09年的冬天在京城四合院拍的,他裹着嶄新的軍大衣,身後是一輛插着五星紅旗的吉普轎車,五官輪廓偏早熟,鋒芒凌厲。
陸應淮的骨相優越,模樣一直沒變,歲月沉澱下,他氣質越來越穩重了。
岑枝走出套房,迎面和一個女人撞上,為了接待陸應淮,整層樓都清場了。即使不認識,女人也猜到岑枝是誰的人,她客套頷首,然後走入1號套房。
岑枝目送她婀娜扭着腰,胸大的很少型也好,基本會垂。不過這個女人天賦異稟,老天賞飯吃。
包括那個年輕男子,岑枝在新聞上也見到過,市裡大人物的獨生子,陸應淮和他父親同行去省里開過會,他有點真本事,糟點是情史太亂。
岑枝回到酒店,換了睡袍,去一樓的溫泉池。
酒店和度假村之間有一條連廊,服務生在打掃盡頭的房間,她一眼認出陸應淮的西裝,床上還有一個鱷魚皮的定製女包,很稀有。
岑枝的第一念頭是辛欣或者那位宋小姐跟來了。
可靜下心,她認為是宋小姐的概率大。連她都沒把握斗贏宋小姐。何況是辛欣,有了宋小姐,陸應淮身邊哪有辛欣的位置。
岑枝踏進溫泉池,剛泡了一會兒,發現入口的石門缺了一塊磚,縫隙射進光亮,佇立着一道人影,她一激靈,靠住池壁。
光亮照在陸應淮的臉,他單膝彎曲蹲在池邊,水面浮着渾濁的白,他擰眉,「塗了多少粉。」
岑枝擋住胸口,「全身塗白在舞台上好看。」
她擋得嚴實,男人陰晴不定瞥她,「你還不夠白?」
水珠和汗珠混在一起,岑枝背部凝了一團霧,他輕輕撩開洇濕的發梢,掌心一抹,白霜融掉,露出原本玉色的肌膚。
他那一下捻得又狠,又燙,岑枝每一處神經都在震顫着。
陸應淮感覺到,「水涼了?」
她抓住邊緣的鵝卵石,「是你手勁大..」
細細的聲調流進男人耳朵里,有幾分話劇台上軟軟的腔,百聽不膩。
「陸先生。」程洵忽然敲門,「他們在半山腰等您。」
陸應淮抽出皮帶,搭在衣架上,「半小時後,讓車停門口。」
他入水掀起一層浪,筆挺結實的雙腿在岑枝眼前一晃,她一點點往後盪。
男人沒有過來,倚在浴池的另一頭,額頭暴起青筋。
岑枝猶豫了一秒,「你喝酒了?」
他閉着眼,淡淡嗯。
酒後頭痛是陸應淮的老毛病了,每每發作,岑枝沒日沒夜的為他按摩太陽穴,舒緩精神,手抽筋了也不停。
岑枝蹚着水,一步步靠近他,陸應淮胸腹光裸,縱橫流淌着水痕。
她繞到男人背後,手摁住頭。
「力道行嗎?」
他呼吸沉重綿長,噴在她手腕,似火的熱。
岑枝又加了力,陸應淮一把拽住她,水花漫過脖子,她被那一股水流拍打得腦子空白。
角落的投影儀播放着一部老舊的電影,黑白屏幕,只有男人和女人的五官,沒有任何顏色。
人性最原始的,愛與欲,生與死,直白又壯烈。
陸應淮四肢伸展開,氣息卻明顯急促,他吻着岑枝的耳鬢,纏吻着滑到耳背,耳垂,她這塊的皮肉發粉,嬌嫩,觸感和觀感極好,像是從裡到外欺負透了,在愉悅中泛起的潮紅。
岑枝眼裡是電影,也是他。
其餘的好似都蕩然無存。
男人額發漆黑,像染了墨,三十六層的國貿酒店被陽光覆蓋,他面孔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一些,抵在她肩窩。

第4章 他怎麼教,她怎麼做
程洵再次敲門催促,陸應淮扔給岑枝一件外袍,從溫泉池離開。
她拍了拍臉頰,回憶起剛才,情不自禁火燒火燎的。
陸應淮很擅長勾人**,一度吻得她理智崩塌,渾身軟綿綿,強撐着力氣往岸上爬。
岑枝一向聽話,沒抗拒過他,這兩天彆扭得很,陸應淮壓住她脊背,「脾氣真倔。」
她不吭聲。
男人饒有興味撫摸她長發,「不要車,拿一套檀園?」
檀園是北方隱形的十大豪宅之一,不上市銷售,根據客戶的資產高低排隊選房,像陸應淮這種勢力遠超過錢的,開發商會親自送鑰匙上門。
岑枝垂下眼瞼,沒有比陸應淮更精通人情世故的,他明知她介懷什麼,不願當面解決罷了。
「我住進那裡,對你影響好嗎?你不是馬上要升任了嗎。」
他悶聲笑,「注意點就行。」
岑枝趴在池邊,男人的腿在水下絞着她,身體貼纏,極重的壓迫感。
「我沒法注意,總會被鄰居撞見。」
這段感情,陸應淮雖然沒刻意隱瞞,也沒正式公開,和他關係親近的有聽說岑枝,更多以為他是單身,岑枝也從不炫耀惹事,對外守口如瓶。
她的存在一直很隱秘。
「我不搬去住了。」
男人臉色陰沉。鬆開她。
若不是程洵及時出現,他肯定要惱了。
岑枝在水裡冷靜片刻,裹好外袍出門,程洵接完陸應淮,又返回接她。
她明白,男人是給台階下,可以耍小性子,要分場合,不能不知輕重。
「他帶誰來了。」岑枝刷卡進屋,隨口問程洵。
「我不清楚。」
她翻出一條V領的針織裙,長度到膝蓋,一截小腿白得乍眼,「他一個月沒回家,是在宋小姐那住嗎。」
程洵抬腕看錶,岔開話題,「岑小姐,您只有五分鐘。」
這個人口風很緊,也警惕,想從他嘴裏打探陸應淮的私生活,難如登天。
岑枝壓根沒抱希望,她掃了程洵一眼,徑直下樓。
觀光車直達半山腰,一座蘇氏風格的合院,院門外停着七八輛車,有高調的豪車,也有低調的國產車。
這倆型號同場,一般是身居要職的開國產,富豪開超跑擺闊氣,卻對開國產的畢恭畢敬。
岑枝也是在男人身邊才長了見識,深諳了這些潛規則。
下車走進四合院的北房,是一間運動館。陸應淮穿着修身款的擊劍服,顯得挺拔健碩,他靠着欄杆吸煙,天花板虛晃的燈和他雪白身軀連成一線。
他什麼風格都駕馭得來,天生的衣裳架子,好看又耐看。
岑枝環顧一圈,下午在1號套房的年輕男子此時也在,他一回頭,岑枝正好進去,卸了妝,面龐乾淨討喜,自帶一股由內而外的魅勁兒,和外面的妖精完全不一路,可媚又可純。
不得不說,陸應淮在挑女人這方面,眼光獨到老辣,沒失過手。
年輕男子揚下巴,「會嗎。」
岑枝笑了笑,找了空椅子坐。
陸應淮轉向她的方位,目光停在岑枝裸着的腳踝,紅彤彤的指印,她皮膚嬌氣,稍微捏得重了,很清晰的痕迹。
「程洵沒告訴你換衣服嗎。」他放下煙灰缸,語氣平平,「去換。」
對面的**浪主動遞給她一副護胸和防護帽,岑枝站起,**浪緊隨其後,「你是陸先生的女伴?」
她反鎖好門,脫上衣,「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浪可是個人精,聽出門道了,「底氣夠硬的,是地下女朋友吧?」
岑枝又不言語了。
女人見怪不怪,掏出粉餅盒補妝,「陸先生挺難釣的,我混了七八年了,聽她們講他作風正氣。畢竟太多雙眼盯着他,等他誤入歧途。女人的事不是事,可鬧大了絕對把他毀了,權富圈的男人十有八九栽在這上頭。」
岑枝扣拉鏈的手一頓,「她們?」
**浪對着鏡子莞爾笑,「有樣貌,有財力,頂級的鑽石男,又沒老婆,誰不想釣他呢。」
這世上果然不缺少辛欣這樣的女人。可惜,居於高位的男人在情場只會是獵人,不會是獵物。
**浪像一個老油條審視岑枝,腰肢很有優勢,細得一陣風能折斷,「你一定是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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