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答案，為什麼還要因為心底那點不甘而自取其辱？
余夢洲皺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婉蘊，我們才是夫妻。」
末了，又補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們一起去看看爸媽吧。」
說完，轉身進了客房。
程婉蘊望着關上的房門，慘然一笑。
夫妻？
他們從結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門子夫妻？
次日。
一大早，程婉蘊跟余夢洲去了公公婆婆家，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頭打砸的聲音。
還伴隨着婆婆哭喊控訴：「我伺候了你大半輩子，那個女人對你掉幾滴眼淚，你就把我們存的棺材本都給了她，你讓我怎麼活？這婚必須離！」
「都多大歲數了，離什麼離！再說咱兒子在軍區當政委，他專門抓德行這塊，要被別人知道他連自家的事兒都管不好，你讓他面子往哪兒擱？」
她頓時停住腳，下意識看向身邊神情驟沉的余夢洲。
上輩子，余夢洲經常說於英楠可憐，也三天兩頭接濟對方，她從沒像婆婆這樣鬧過，只一味忍讓，總想着他會回頭看看自己……
余夢洲推門跨了進去。
程婉蘊也忙跟上前，只見屋子裡一片狼藉，牆上的結婚照被砸在地上，玻璃摔得到處都是。
婆婆滿臉淚地坐在沙發上，被劃破的手正流着血，而公公還一臉余怒抽着煙。
余夢洲眉頭擰成了個死結。
程婉蘊忙拿出手帕，過去幫婆婆處理傷口：「媽，不管發什麼，您別和自己過不去啊……」
剛說完，公公就朝余夢洲埋怨起來：「你看看你媽，年紀越大脾氣越臭，總是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吵個沒完！」
婆婆哭着拔高聲音：「我脾氣臭？你把我的棺材本給你前妻還有理了？你這麼愛她就去和她過啊，你拖着我做什麼？」
眼見兩人又要開始吵，程婉蘊正要勸，余夢洲突然說：「爸，媽，你們離了吧。」
三人一下愣住了。
程婉蘊看着他，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沒有感情的婚姻，對你們兩個來說只是折磨。」

第3章
原來在余夢洲眼裡，跟她的婚姻是折磨。
胸口悶堵着，程婉蘊再也說不出話。
直到從父母離開，回到自己家，她都無法排遣心口的鬱氣。
剛到家門口，通訊員就來找：「余政委，有個姓於的女人來找你，她說她有急事……」
「我馬上過去。」
說著，余夢洲轉身就要走。
刺激之下，程婉蘊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認真低問：「你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後悔娶我嗎？」
余夢洲詫然蹙眉：「亂想什麼，我們和爸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不是心裏裝着別人？
可還不等她說出下一句，男人卻忽得伸手從兜里掏出一疊錢和票塞到她手中：「這是這個月的津貼，你收着，缺什麼就去買。」
程婉蘊愣了愣，他以為自己說的是錢？
看着男人遠去的背影，程婉蘊莫名有種無力。
他既然愛於英楠，她都主動暗示離婚了，他為什麼不順道捅破窗戶紙？
這晚，余夢洲果然沒有回來。程婉蘊睡得很不踏實，不斷的做夢。
一會兒是上輩子自己守在奄奄一息的余夢洲床邊，被他抓着手叫着『英楠』。
一會兒又是不久前他當著她的面，讓父母離婚，理所當然的認為該結束沒有感情的婚姻……
煎熬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余夢洲身邊的通訊員才過來傳話：「嫂子，政委說這幾天有事回不來，父母那邊麻煩你多跑跑。」
程婉蘊面色一僵。
余夢洲回不來，是因為於英楠吧。
上輩子，自從於英楠回來之後，他就三天兩頭不回來。
這輩子，於英楠提前回了濟北，他就提前去照顧……
壓下心頭悶堵，她也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