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想着出來了。
「不知公子指的是什麼？」
我只能勉強掛着笑，盡量使自己的語調顯得困惑。
「自然便是你這雙眼睛了。」
他莞爾，「怎麼你覺得它們不好看？」
這次換我難以置信了。
他是要我將自己的眼睛賠給她么？
用我的眼睛賠小蝶的琉璃燈？
琉璃燈再美不過是身外之物，可是眼睛，那可是和自己的血肉長在一起的眼睛，是父母賜予我們來看塵世間種種美好的眼睛，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我求助似的看向周圍的人，然而他們似乎並未打算插手此事。
是啊，本就事不關己，他們不過是，看看而已。
我還沒有看見過自己的父母，還沒有看見過摘下藍絲紗的婆婆，還沒有看見過自己渴慕已久的幻海蝶。
可我就要失去自己的眼睛了。
我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四」我看到了蓊蓊鬱郁的草木，還有峽澗低鳴淺唱的溪流，漫山遍野開滿了各色的小花，冰藍色的蝶兒在花叢間舞蹈。
我看到自己反覆夢到的那個男子着了白色的長衫，負手立在花間。
我看到一隻蝶遠遠地飛來，飛過他的眉宇，在他的耳畔溫柔地扇動着翅膀，然後落在他的肩膀。
他側過臉溫柔的瞧着那隻蝶，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
竟是白柯的模樣。
我看到那隻蝶又飛了起來，然後化作一個女子。
「你來了？」
她巧笑嫣然地說道，像是世間繁花開遍。
「世木，你可願到九重天上陪我賞一場雪？」
他抬起手，撫過女子的面容，眼裡含着笑，像是最璀璨的星子。
「不妨事么？」
她抬起手，握住他的手指。
「這又何妨？
若是你歡喜，便是那十重天上的星子，我去找十司星君，為你討一顆來便是了。」
「那我若是歡喜月亮呢？」
她笑了，眼睛明亮如同溫暖的春光。
「那我便讓月老牽了紅線，將自己送給你。」
他們兩個相擁在一起。
爾後，我看到白柯持了泛着寒光的匕刃，向我一步步走來，然後對準我的眼睛，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驚坐起來，額頭已經爬滿了細密的汗。
我不知道為何之前反覆夢到的男子會突然變成白柯的模樣，我想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抑或是塵世間的男子我只記清了他的模樣。
現在正是深夜，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我的枕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