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識過的，對么？」
沈妄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你威脅我？」
陳亦凝說：「這怎麼是威脅？」
周圍看熱鬧的人多了，溫湉有些怕，上來拉拉沈妄，懇求道：「我們先走吧。」
沈妄沒想就這麼算了，但拗不過溫湉，到底是黑着臉任由她把他給拉走了。
陳亦凝也把喬英芝給拖出了店門，後者一路上都很安靜，一直到車上，她才突然開口：「你一直都知道？」
「嗯。」
陳亦凝應着。
「他什麼時候……」陳亦凝如實道：「一直就沒有和好過。」
喬英芝動動嘴角，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話。
「我跳樓出院後，去找他，每次他不見我。」
陳亦凝說，「我想明白他什麼意思了，就沒有再去找過他了。」
喬英芝的眼睛紅了：「天殺的怎麼能這麼糟蹋人？
你當時懷孕了逼婚有什麼錯，他的種難道他不該負責？」
因為喬英芝的話，車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他不喜歡孩子。」
陳亦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姑，過去的都過去了，早沒事了。」
喬英芝又想起那百萬的禮物，道：「聚會你說他送的賠罪禮哪來的？」
「我自己買的。」
喬英芝眼裡有淡淡的絕望，陳亦凝跟沈妄不成，於家不再幫喬家，那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喬家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
她心疼陳亦凝，卻更加在意喬氏的未來。
喬英芝拽住她的手腕，「今朝，你比她好看那麼多，怎麼能讓那個女人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陳亦凝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收起情緒，垂眸淡淡的說：「姑姑，她很年輕，有活力，笑得又好看。
一萬個我，都沒有一個她那麼有青春朝氣，長相模樣和這個年紀特有的生氣是比不了的。」
喬英芝沒反駁，卻沒打算讓這件事情過去。
她兩天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奚家。
陳亦凝接到奚母電話趕到奚家的時候，跨進大門，就看見沈妄在地上跪着，白色襯衣上泛出淡淡血跡，奚父手上拿着不知道從哪兒荊條，正一下下往他背上抽。
奚母眼睛都哭紅了，但是也沒有阻止。
「你怎麼幹得出來背着今朝在外面養人的事情？」
奚國山早年當過兵，就是個暴躁性子，「我從小怎麼教你的！
你就是這麼對待愛人的，這他媽叫一心一意？」
沈妄痛得悶哼了一聲，語氣淡然：「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你這不叫分手，你這叫辜負人家！」
奚國山陰沉道。
「我們沒有感情了，分手很正常。
爸，現在已經不是你當初那個年代了，沒那麼多從一而終。」
沈妄沒什麼表情的說，「你再怎麼打，我也只有這句話，我得對湉湉負責。」
006曾經奚國山連連冷笑，一揚手荊條直接甩到沈妄臉上，俊美的眉眼下方瞬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印。
奚母到底是心疼兒子，上前攔住了奚國山，說：「兒子，你爸沒說錯，你要了一個姑娘，讓一個姑娘名聲壞了，你就是得負責的。
聽媽的話，把外面的斷了，今朝絕對要比你外面那個好一百倍。」
沈妄道：「媽，你去跟湉湉相處相處，你會喜歡她的。」
「你怎麼就不聽呢？」
奚母忍不住皺起眉，「媽不會接受你外面的女人的。」
他就笑了笑：「你為什麼非要偏心陳亦凝？」
「她很可憐，媽心疼她。」
「她爸媽死了，妹妹不見了，她姑父不待見她，是我們家造成的么？」
奚國山喝道：「你再敢說一句這種話試試？
叫今朝聽到得多心寒——」他微微偏頭，看見挺直了背站在門口的姑娘，臉色猛得一變。
陳亦凝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彎彎嘴角：「叔叔阿姨好。」
奚國山跟奚母，誰都說不出一句話。
陳亦凝的視線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沒有回頭，雙手緊緊握拳，顯然這會兒也在氣頭上，保持着背對她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我跟沈妄，我們是真的已經分手了，和平分手的，分手還是我先開口說的。
叔叔要教育人，那我估計也該被教育。」
她始終很禮貌，又對奚母道，「阿姨，你可以去看看那女孩，真的是很好看的一個姑娘。」
奚母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這麼說，鼻子突然就酸了：「是不是阿行逼你這麼說的？
前幾天來吃飯你們不是都還好好的么。」
陳亦凝搖搖頭，「對不起阿姨，我不該瞞着您。」
「傻孩子。」
奚母輕聲說，「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外面那個才敢跟你爭。」
因為陳亦凝的到來，奚國山沒再對沈妄動手。
後者聽着奚母這句話，從地上起來，面無表情的上了樓。
奚國山冷哼了一聲，把荊條丟在地上，面對陳亦凝和藹了許多，「今朝，你放心，外頭那個叔叔會給你處理了，我們奚家就認你一個媳婦。」
奚母同樣也不認可溫湉，可她態度沒那麼堅決。
眼下她最記掛的，還是沈妄身上的傷口，趁奚國山沒注意，偷偷叫陳亦凝上去給他上個葯。
「好。」
陳亦凝笑着說。
奚母嘆口氣：「怎麼會這樣子呢，我一直覺得你們很好的。
一開始他領你回來，我還覺得你長得太過於好看不喜歡你，後來我又覺得你好看也好，外頭的比不過你他自然就不會往外看，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她愛憐的摸了摸陳亦凝的臉：「阿姨現在是真的挺喜歡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陳亦凝不確定她這是不是想去找溫湉麻煩的意思，說：「阿姨，真沒關係，沈妄是真心挺喜歡外面那個姑娘，別到時候弄得你們關係不好，他記恨你。
您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另外給我介紹一個就行。」
奚母可沒法把她給介紹出去，而且奚國山說一不二的性子，也是絕對認定了陳亦凝的。
她從儲物櫃裏面拎出來一個醫藥箱，「今天估計傷得挺嚴重的，就非要因為一個女人跟他爸倔。」
陳亦凝沒發表任何意見，只提着箱子上了樓。
沈妄的房間她以前來過無數回，他們第一次就在這個房間里，那會兒她被她姑父趕出來，沈妄就帶着她回來了，然後在她洗澡的時候溜進了洗手間，她沒有拒絕，事後她淚流滿面，他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給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淚擦乾淨，沙啞的說：「今朝姐，你別哭，他們不要你我要的，我會一直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