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此一生》[寵此一生] - 第1章(2)

兒護在身後。
現在楚雲溪已經是殘花敗柳,竟還敢對他如此無禮!又見楚雲溪打了自己心尖兒上的人,君宏炎立時出言訓斥。只是礙於名聲,也不好攬過楚雪兒安慰,卻是心疼得不行。
「你明知雪兒她,她身子不適,你還這樣打她?你哪裡有個嫡姐的樣子?」
他想不想要楚雲溪是一回事,楚雲溪對他不忠,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楚雲溪拍了拍有些發麻的手,才不急不緩道:
「她是我楚家的人,不潔身自好,還詆毀家人,紅口白牙,就要給我也扣上不貞不潔的罪名!我既然身為嫡姐,教訓自己的庶妹,有什麼問題?」
楚雪兒的指甲早已掐進了手心裏,她自從記到楚夫人名下,楚家就再也沒有人,對她說過一個「庶」字!
外人眼裡,她也是楚家的嫡出二小姐!可如今,楚雲溪竟又稱她為庶妹!憑什麼,都是楚家的孩子,憑什麼她就是庶女!
君宏炎的溫文爾雅再也裝不下去了,楚雲溪罵楚雪兒不潔身自好,不也是在罵他嗎?
「你這毒婦!雪兒平時對你多好?什麼事兒都先為你着想,你良心都餵了狗了?」
楚雲溪這是要污了他的聲譽,斷了他的前程。君宏炎伸手就要去掐楚雲溪的脖子。
只是還未近身,一把冰冷的寒光劍,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君宏炎脖頸一涼,不自覺打了個激靈。他回過神來,這才想起旁邊還立着一個殺神。他悶不吭聲,不代表他不會動手!
君宏炎突然有些懊悔,他怎麼一時衝動,忘了這個嗜血閻王。死在他寒光劍下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了。
他寸步不敢動,方才的聲勢,全被壓進了泥里,只能小心翼翼地警告道:
「皇兄。父皇最痛恨兄弟相殘。你若是傷了我,父皇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君凌雲終於開口了,聲音里似夾着冰碴:
「你可能忘了,本宮的寒光劍,正是父皇所賜,你若羨慕她有嫡姐教導,皇兄我也可以教導教導你。」
若是在放在平常人家來說,君宏炎可不也是個庶子嗎?
阻擋君宏炎爭奪皇位最大的阻力,就是君凌雲,乃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而他君宏炎,是貴妃所出的庶子!
貴妃再貴,也是妾。聽到君凌雲拿這種話來映射他,君宏炎心裏早已是恨毒了。
「皇兄,不過是個女人……」
「再讓本宮聽到你辱她,舌頭就別要了,再敢碰她一個指頭,手就別要了,再敢往將軍府跑,腿就別要了。」
君凌雲氣場全開,寒光劍只微微向前遞了遞,就壓得君宏炎喘不過氣來,生生跪了下去。雖然他心裏一萬個不服氣,卻還是抵不住心底的寒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吐出了幾個字:
「皇兄,你,你息怒。」
楚雲溪心中慘然,就這樣一個無德懦弱的男人,竟讓她上一世,付出了家破人亡的代價。她真真是瞎了眼,盲了心!
君凌雲如看螻蟻一般,看了君宏炎一眼,便劍尖一轉,指向了地上的楚雪兒。
「她,拉去遊街,掛個牌子:勾引皇子,未婚先孕,不知廉恥!」
這話一出,楚雪兒驚地瞳孔劇震。
「不,不要,安王,姐姐,救救我,我不要遊街,不要。」
她這樣蓬頭垢面,衣衫凌亂,怎麼能讓那些無知的愚民看了去?成為人盡可夫的**,應該是楚雲溪那個白痴的下場才對!
「堵了嘴,聒噪。」
君凌雲一聲令下,楚雪兒便已經被按壓着,用破布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咽之聲。
「嗚嗚~」
君宏炎也急紅了眼:
「皇兄,皇兄,不可啊。溪……,楚大小姐,雪兒她可是你妹妹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以後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對楚雪兒倒是有幾分真心的,畢竟楚雪兒肚子里,還有他的親骨肉。
再者說,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也不能讓這件事兒,以這樣的方式廣而告之啊。
君凌雲聽到他後半句話,不由皺了眉。他不介意世人的眼光,可溪兒呢?他轉眼看向楚雲溪。
楚雲溪卻很是淡定: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連皇上這樣的聖人都不能避免,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安王竟這樣不知禮義廉恥。
百姓們也不是傻的,自然能分清楚孰是孰非,何況,我有太子殿下護着,我怕什麼?」
她說著,還翹起嘴角,彎起眉眼,小小傲嬌地看向君凌雲。君凌雲沒忍住,微勾了嘴角,又很快恢復如常。
一旁的白梟看傻了眼,他家主子,方才是笑了嗎?他偷偷抬眼看看天,太陽好像依舊是東升西落,沒錯呀。
「你!哼!」
君宏炎氣得七竅生煙,冷哼一聲:
「我倒不知,楚大小姐如此伶牙俐齒,舌燦蓮花。只是,你有太子皇兄護着,你的哥哥嫂子,將來你的侄子侄女,難不成也不怕人言可畏嗎?」
楚雲溪攥緊了拳頭,她能不顧自己,又怎能不顧着她的家人。
楚雪兒犯了錯,卻要拉着整個楚家給她墊背,楚雲溪忍了又忍,才轉頭看着君凌雲。
「殿下~」

只兩個字,君凌雲就聽懂了楚雲溪話中的無奈,隱忍,看懂了她眼中的憤怒,委屈,明白了她的選擇。
「你二人,自去向父皇求婚吧。」
侍衛放開楚雪兒,她癱坐在地,低下頭掩飾眼神里的陰厲與不甘。
她若成為安王正妃,楚雲溪就不可能再嫁給安王,楚家的勢力,也不會為安王所用。
她想要的,不僅是一個王妃之名,她想要的,從來是母儀天下,一國之後。
她並不是沒有打過太子的主意,可太子就是鐵板一塊,不通人情,她是踢也踢不動,撬也撬不開,只能選擇安王。
她和楚雲溪,明明是同一個府中的小姐,卻要分個高矮尊卑,楚雲溪為嫡,她為庶!
她們從小一起學習,可楚雲溪樣樣功課都比她好,畫畫比她好,跳舞比她好,撫琴比她好,下棋比她好,字寫得比她好,連刺繡也比她好!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在任何一門功課上超過這個姐姐去。
唯獨在感情上,楚雲溪愚鈍不開竅,隨便對她裝一裝,她就能對人掏心掏肺,可如今……
楚雪兒咬牙,她一定要成為皇后,成為最尊貴的女人,將楚雲溪,永永遠遠踩在腳下。
楚雲溪看着楚雪兒那咬牙切齒,不甘的樣子,笑了,笑得明媚。
求而不得,這樣很好,來日方長。他們的債,她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君凌雲被楚雲溪的笑容晃了眼,她笑起來眉眼彎彎,有兩個小酒窩,美極了。
只是,他都記不起,上一次楚雲溪對他這樣笑,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太子!你真是越來越威風了。」
陰陽怪氣的一聲,不合時宜地插入進來,頭戴鳳冠,身着華服的女子,端着姿態走進了東宮。
蕭貴妃!君宏炎的生母,蕭國公府的嫡長女!自從先皇后產子殯天,她就成了這宮中最尊貴的女人。
皇帝除了沒給她皇后之位,其他能給的寵愛都給了,就連鳳冠也隨她佩戴,她在宮中,儼然就行使着皇后的權利。
君凌雲眼眸微眯,每次看到這女人頭上,頂着他母后的尊貴,他就想將這女人的頭給割下來!
楚雲溪也是忍着心中翻騰的仇恨,屈膝給蕭貴妃行禮:
「拜見貴妃娘娘。」
「免禮。」
蕭貴妃撇了一眼楚雲溪,她還想讓楚雲溪,嫁給她兒子君宏炎,便不能做得太絕。
「太子如今,竟連皇子的婚嫁也能做主了?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聖上與我猶在,太子這是想越俎代庖了?」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這話要是傳出去,就算皇帝不會心存芥蒂,百官又會如何想?
蕭貴妃的話,是對着太子君凌雲說的,可楚雲溪卻上前幾步,將君凌雲擋在自己身後。
「貴妃娘娘誤會了,安王與舍妹惺惺相惜,太子殿下只是想成全一段姻緣。」
君凌雲沒想到,這個嬌小的人兒,會以護着他的姿態,站到他面前。
他等這一刻,等了多少年了?這是,讓他等到了嗎?
蕭貴妃忍着怒氣,讓自己的神態溫和了些。
「雲溪,好孩子,你定是誤會了什麼。你與炎兒的事兒,我和皇上都已知曉,你放心,我們定會為你做主。什麼雪兒花兒的,也配往我兒身邊湊!」
楚雪兒臉色煞白,羞憤地低着頭,怕泄露了面上的恨意。
這些瞧不起她的人,她將來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蕭貴妃拉起楚雲溪的手,語氣甚是關愛。前世她也是如此,對楚雲溪總是一副慈愛長輩模樣。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