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農家:小嬌妻自帶空間》[重返農家:小嬌妻自帶空間] - 第2章(2)

,側身躺下,閉上眼睛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於楠迷迷糊糊聽到乘務員的重複道「前面到達站是L市區,請乘客做好下車準備,拿好隨身攜帶物品,排隊下車。」哦,原來準備到站了,挺快的,於楠一臉懵的想着。

到站後,於楠順着人流往出口走去,出口處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接人的,拉人坐車的,叫人住宿的,非常的熱鬧。

時隔一年,再次回來,還是滿懷的思念啊。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多,回到家需要一個多小時,已經回到市裡就不用急了,於楠想去逛逛,2015年那會,她生了一場大病,是肺結核,當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在市區住院整整三個月,後面一年每個月都得過來複查,於媽於爸得顧着地里,只有剛住院的前一個星期於媽陪床,後面都是一個星期來一次,所以於楠也習慣了每當早上打完針之後到市裡逛逛,看看書,去過周末的讀書館,也看過L市凌晨兩三點的樂隊表演,把整個市區都逛完了。那時候她的心態真的是差極了,一個人住着一間隔離房間,整整三個月晚上就沒睡過,都是白天睡得不知是幾時。

後來出了隔離房,她開始能自由活動,開始認識各種程度的病友,還在半夜被隔壁自殺的病人嚇到,她急急忙忙跑去護士站叫人,那晚她躺在床上發抖到天亮,那時覺得人生完全沒希望了,後來的某一天,於媽過來看她,從家裡帶來二十幾個煮好了的雞蛋,因為她聽醫生說多吃雞蛋對病人比較好,於楠那時候也吃不下什麼東西,甚至有點在意於媽讓她一個人留在醫院,而且還為此大發脾氣。

那天於媽準備離開的時候拿着筆和紙支支吾吾的對於楠說道:「小妹,你知道從醫院怎麼轉車到10路車嗎,」她記得她當時是這麼回答的:「你平常怎麼來對的就怎麼走啊,不會就問別人啊,這麼簡單都不會嗎,」語氣是很嗆,於媽安靜了一會說道:「平常都是你表姐有空開車送我來的,今天她有事已經先回去了,她叫我坐10路車回去,直接到我們縣裡,我沒坐過,不清楚吶,你能幫我畫個路線圖嗎,我照着走,」她說完拿着小心翼翼的遞過紙和筆又小心翼翼並期待的看着於楠,於楠轉過頭,大聲的嗆到:「不畫,畫了你看得懂嗎,再說你暈車那麼嚴重,怎麼坐公交車啊!」於媽瞬間就不敢說話了,直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自己等會去看看,」於楠看着她不說話,只是嘴巴抿得緊緊的,心裏痛快又難過

看着於媽彎腰拿起地上的保溫盒,看着她那滿頭大半部分都是銀灰色的頭髮,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她還記得住院那天於媽的頭髮還是黑色夾着些許的白髮,這才過了半個月,就全是灰白的,一絲黑髮都沒有。

她咬緊嘴唇顫聲道:「你的頭髮怎麼回事,怎麼白了那麼多,」其實她自己心裏已經猜到了,果然,於媽低着頭說:「白了很多嗎?我也沒注意看,就是太操心了,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擔心你的病,晚上也操心得睡不着,想來看你,你表姐也不是每次都有空,現在已經做完了六次手術,還有一次做完就不用做了,到時候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不用太擔心,以後好好養,醫生說你恢復得很快,再吃一年葯就可以停葯了,」

於楠安靜了一會道:「我沒事,就是有點怕,我送你去坐車吧,直接坐到10路車牌,上車後記得找靠窗的位置坐,有什麼事就找司機,保持手機暢通,坐到縣裏面的市場,下車就可以直接打車回家,縣裏面你也熟悉,下次手術你不用過來了,我自己也行,我都熟悉了,醫生也熟悉我了,沒事的,等表姐有空你再和她過來就可以了,你自己過來,我怕你這個老太太丟了怎麼辦,」。

於媽在於楠的印象里一直都是膽小,善良,稍微沒有主見的那類型,而且還是有點以男人為天的那種。

於爸有點懶,田裡的活,一年四季於媽都是從早做到晚,於爸是累了就休息,脾氣還大,小時候他經常發脾氣,經常罵於媽,雖然不至於打人,但是家裡人都怕他

於楠小時候特別怕於爸,怕到於爸一和她說話就打抖。

小時候不懂事還經常問於媽,爸爸那麼懶怎麼還和他在一起,咋的不離婚。

於媽開始不說,後來大學的時候就告訴於楠,說你爸爸雖然懶,但是家裡的重活都是他做,脾氣不好,但是身上很少有錢,去外面有點錢也會拿回來。

於楠還記得當時於媽是滿臉帶着笑以及理解的眼神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爸,當時他差點送走你也是家裡太窮了沒辦法,家裡就三畝地,除了吃的,剩下的也沒有多少,你們三兄妹讀書的錢都是他厚着臉皮到處去借的,村裡很多人都叫他不要讓女孩讀書了,背後都說他嘲笑他,但是你看,除了你哥哥實在不會讀書,並且小時候腦袋有傷過實在讀不下去,這才只是小學文憑,你和你姐姐,能讀到哪裡他都是供到哪裡,你爸爸當時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都哭了,直說對不起你哥哥」。

於楠當時低垂着眼帘喃喃的道:「我讀大學的學費是自己貸款的,」

於媽愧疚看着她:「這是你爸爸一直以來對你最愧疚的地方,你姐姐讀書不用自己去貸款,你要錢,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堅決要去貸款,你姐都畢業實習了,只有你一個人的學費還是可以借到的,你爸爸當時都已經開始向親戚借錢了,而且也有了眉目。」

於楠現在還能想起為什麼自己堅持貸款讀書,因為想獨立!想反抗!想爭口氣,想讓家裡過得有尊嚴。

不想看到於爸低聲下氣的去和親戚借錢!不想看到姑姑說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17歲都可以打工了!不想看到嬸嬸每次回來都去娘家,就因為家裡窮得連張床都只是板凳拼裝起來使用的!不想看到姑媽過節回來媽媽像保姆一樣盡心儘力伺候他們,反而得到一句做的什麼菜那麼臟,吃的不舒服,一臉的嫌棄!不想看到因為姑父難得回來一次於爸大早上跑去街上東買西買回來做好等他吃飯,反而得到一句姑父的:「看着他笑就吃不下」。

那時候的她已經足夠知道尊嚴是什麼,知道窮是什麼,知道所有關係能維護好都是彼此的利益,所以翅膀硬了想逃離這壓抑的環境。

可是她很無能為力,讀書卻只考上了一個比較好的大專,姐姐考上的本科學校不好也去讀了大專,兩個不爭氣的連升學宴都沒法辦,沒有機會讓於爸揚眉吐氣,這也是於楠長大後一直非常後悔的一件事,總是沒有辦法讓於爸驕傲一次,畢竟他那麼喜歡吹牛,把能借到錢的事也說成自己人緣好的能力。

擦了一下眼眶,於楠打算還是先不逛了,先回家,過幾天再看看,她現在迫切的想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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