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張余果的記憶里，對李翠花跟李巧英的印象全都是她們猙獰的面孔，無處不在的拖曳，在她身上擰肉，滿是唾沫星子的辱罵「哎喲，這孩子翻白眼了，這是又要暈過去啦，袁朗中，袁朗中快給看看，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余果這白眼還沒翻完整就聽到旁邊一人咋呼着喊了起來，差點沒笑出聲，乾脆順勢閉上眼「暈」了過去。「讓讓，讓讓，給袁朗中個位置。」那聲音繼續說著，余果聽了出來，是村長娘子周奶奶的聲音，人稱周嬸子，張余果記憶力對她的印象是溫暖而平和的，顯然平日里周奶奶對她不差。余果感覺到那股子濃郁的香氣遠離，呼吸都順暢了些，還別說，如果真要暈，她也是可以真暈的，被那濃郁的香氣給熏暈了去。感覺手被拿出了被子，溫暖而粗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搭在她的脈搏上。余果有些緊張，這個袁朗中應該至少也是懂醫的，他會不會戳破自己是在裝暈？良久，在余果準備破罐子破摔的乾脆自己醒過來算了時，袁朗中的聲音響起。「病情已有好轉，這是突然受了刺激一時痰迷了心竅，無事，只需靜養便可。」「果真是受了刺激？看，善忠家的，你好端端的說那些做什？看把小余果給嚇的。」周嬸子聞言轉頭便沖李巧英責怪了起來。「善忠家的說什麼了，小丫頭片子弱不禁風自己要死，關我們什麼事。」李巧英還沒說什麼，李翠花便忍不住的維護了。「喲呵，這還沒接回家去就詛咒余果，等接回去可如何是好？」門外還沒有離開的王寡婦的聲音再次響起，引得李翠花擼起袖子便要往外去抓王寡婦。「好了，沒聽袁朗中說嗎，余果需要靜養。」村長沉喝一聲，狹小的茅草屋裡頓時便安靜了下來。李翠花聞言還要說什麼，衣袖卻被身後的李巧英拉了拉，到底是忍住了沒再繼續說。周嬸子看了眼她們的小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冷哼一聲，上前去幫助袁朗中給余果喂葯。「大哥，現在善林家的不在了，余果還小，總不能留她一人在這，我們今日便接她回家去。」張鐵生打破一屋子的沉默，沖村長拱手說道。這一次，眾人都是沉默，沒有人出言反駁這話，不管其他如何，張余果才不過五歲，還是個孩子，如沒人照顧，恐怕沒幾日便得餓死了去。余果心中一沉，如果就此被帶去張家那個充滿了呵斥辱罵跟毒打的家，她還不如在這裡餓死呢，更何況，她余果怎麼會被餓死。「呃」這時候必須醒來了，余果睜開眼對上袁朗中溫和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臉上一紅，裝暈就算了，還假裝醒過來也被抓了個正着。好在袁朗中對她一直都不錯，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余果醒了，可還好？」周嬸子見余果醒來，連忙過來問道。「周奶奶，娘，娘，我要娘」余果一把抱住周嬸子，小聲而無助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