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長安》[春不渡長安] - 第6章

正好寒潭寺這裡也缺個能幫忙送信採買的男子。」
雖然陽臨關之事已經又了籌謀,可她對這個被譽為殺神的少年,相當好奇,實在是想親眼見見。
說不定,梁嚴明今後會成為她的一大助力。
***
蘇鈺第二天下午,便帶着人回了長安。
即使謝雲嫣有了心理準備,可看着屋中的母子兩人,還是有幾分詫異:「賀勇養在外面這麼大一個兒子,邵家都不知道?」
她原以為賀勇是這幾年被邵城越發信任,所以才敢讓外室生子,但屋中的男孩已有十歲上下,都能算半個大人了。
想起邵家對賀勇的又拉又打,謝雲嫣啼笑皆非。
她終於明白邵菀只看眼前不問其他的性子隨誰了,原來是邵家一脈相承的壞和蠢,爛在骨子裡,爛在根里。
「你要和他們說些什麼嗎?」蘇鈺低下頭,問她道。
「我已打聽清楚,他們在原籍並不安分,仗着賀勇在長安當官,橫行霸道,稱得上無惡不作。上個月初,這孩子絆倒一位老人,老人摔傷了腿,家人去討說法,賀勇的外室非但沒有賠禮道歉,還惡語相向。」
謝雲嫣知道,蘇鈺講這些,是怕她心軟,覺得孩童無辜,不捨得拿來威脅賀勇。
已經死過一回,她比誰都明白,非常時期行非常事。
即便今日帶回的母子真的是被蒙在鼓裡的純良人,她該做什麼也還會做什麼。
「我與他們沒什麼好說的。」謝雲嫣紅唇一揚,說道,「蘇鈺,讓你的屬下告訴他們,若想活命,就寫一封信向賀勇求救。如果不寫,就打斷腿,再從他們身上取一樣信物下來。」
知道自己在這兒,蘇鈺的暗衛施展不開,她主動提出:「我去外面等,一拿到信或信物,我便去見賀勇。」
蘇鈺點頭,溫柔的注視着她的身影消失,這才悠然從容道:「天流,動手——別太過,就按雲嫣說的,先把他二人腿打斷。」
他倚着柱子,聽着屋內兩人鬼哭狼嚎的求饒,只拿這聲音當耳旁風。
想到賀勇之前要對雲嫣做些什麼,他眼中的光比殺人的刀還要冷,薄唇啟合:「賀勇不是想討好榮妃嗎?待會兒將他兒子閹了,送去榮妃宮中當差。」
父債子償。
若不是賀勇還留着有用,在出事的當天晚上,就已經被凈身送入宮了。
撫摸着袖中謝雲嫣給他的藥瓶,蘇鈺閉目養神起來。
動了他的人,就別想再過一天好日子。
***
謝雲嫣低聲謝過了給自己行了方便的獄卒,站在牢房外,居高臨下地打量着蜷在地上的賀勇。
前幾日還張狂的男人,現在戴着手銬腳鏈,穿着粗布制的囚衣,頭髮披散,面色看上去也有些菜色。
見到謝雲嫣,他掀起眼皮嘿嘿一笑:「打鳥的被家雀啄了眼,沒想到老子是在你這麼個小丫頭身上翻了船。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你也別想從我嘴裏掏出半個字。」
沉得住氣,看起來理智也清醒。
謝雲嫣微皺眉頭,旋即釋然:如果賀勇真是只有匹夫之勇,邵城也不會選他成為自己的暗樁。
她就緩緩地從袖中掏出一物舉起:「這塊玉,眼熟嗎?」

第92章 雲嫣審賀勇
賀勇漫不經心的一瞥,瞬間神情大變,撲上來抓着柵欄咆哮:「你從哪兒拿到的!」男人臉上閃過了驚異,他看着謝雲嫣想了想,復又露出疑惑,慢吞吞地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剩下的……」美目眯起,謝雲嫣坐在獄卒提前搬來的椅子上,打量了賀勇半晌,這才笑道:「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賀大人是想跟我比一比耐心了。」
她也沒有與賀勇再打太極。
此人跟在邵城身邊多年,雖然被當成條狗,但該得的好處也都得了。此刻見了外室身上的玉佩,還是想再給自己算計出討價還價的餘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忍受酷刑的耐力只會比先前更大。
況且,如果逼得緊了,他隨口應下,到時候又當堂翻供,自己好不容易鬧大的動靜,卻反噬回來,只怕在長安城裡要舉步維艱了。
「聞秋。」謝雲嫣揚聲道。
聞秋應聲而入,跪在謝雲嫣身邊:「大小姐有何吩咐?」
「賀大人原籍養着的那位夫人,連同小公子一起,都送到邵家去。」謝雲嫣緩緩道,「告訴他們小公子姓賀名繼禮,是賀大人遺失在外的親子。現在賀大人失蹤,只好拜託邵家照顧。」
她目視賀勇,親切的笑了笑:「賀大人不放心我照顧夫人與公子,我便替賀大人尋一戶人家照顧,您放心,我這丫鬟一定將他二人的身世來歷說得妥妥噹噹。您若是不滿意邵家,那之後我再讓她給梁王府上也送個信。」
這一次,賀勇臉上才閃過貨真價實的恐懼。
謝雲嫣沖聞秋使了個眼色,聞秋立刻低下頭,轉身就要快步出去,剛走一步,就聽見賀勇喊道:「慢。」
「我提醒您一句,您還是好好想想,再決定做不做這個交易。」謝雲嫣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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