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春日宴] - 第1章(2)

戴這個。」

牡丹會意,去衣櫥里找出配套的裙裝替蘇若煙換上,一襲煙青色的褶裙,襯托的蘇若煙玲瓏如玉,讓人看了着實賞心悅目。

大夏對於女子的管束並不嚴苛,外加蘇百里寵女兒,是以對蘇若煙的舉動,蘇百里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聽到管家稟告,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翻了一頁書,「多派幾個人小心保護着,銀兩也多帶些,姑娘家總愛買些小玩意。」

管家躬身下去。

蘇若煙聽着說書人慷慨激昂的故事,品着酸甜可口的果子酒,心中的鬱悶早已去了大半,自古以來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嫁給越洹,也許是嫁給李南,橫豎不是她能做主的。

與其琢磨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怎麼好好同越洹相處,免得一開口就把人送走。

「小姐,可是今日這菜肴不合胃口?」

「不然奴婢去歡喜樓排隊,買您最愛吃的八寶鴨。」

蘇若煙搖搖頭,珠釵晃動輕輕作響,「我不過是在想,越洹會喜歡些什麼。」

畢竟已經是她的未婚夫婿,有這樣的考量也是理所當然,芍藥和牡丹面面相覷,愛莫能助。

「越公子官居大理寺少卿,大理寺主管冤案,想來越公子應當會對探案一類的事情感興趣?」

「我是問他會喜歡什麼,誰問他對什麼事情感興趣?難不成你們還想我去找個仵作學學怎麼驗屍,好同越洹一起討論冤案?」蘇若煙一想到這個假設就覺得頭皮發麻。

立馬阻止這兩個不靠譜的丫鬟繼續說下去,喝了一口果酒,繼續聽書。

說書人已經換了一個故事,起初聽着她還挺有興趣,說的是個才華橫溢的少年郎,明明家世顯赫卻要靠自身實力證明自己。

弱冠之齡,連中三元,成為一大美談。

可婚配上卻是不盡如人意,娶了個粗鄙不堪的女子,讓人扼腕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自然,那少年郎才是鮮花。

蘇若煙食不知味,身邊兩個丫鬟已經氣得臉色發白就要衝出去教訓人,卻被蘇若煙按住。

「京城的風向一向如此,什麼小道消息都傳得飛快,你們這會兒出手,就算把說書的打一頓也抓不住幕後黑手,反而會讓人看笑話。」

畢竟被誇讚的是越洹,被抹黑的是她。

這麼直白的教訓,豈不是明晃晃昭告世人。

「這說書的欺人太甚,小姐您別攔着奴婢,奴婢一定要教訓他一頓!」芍藥義憤填膺,牡丹也在一旁點頭,顯然氣的不輕。

蘇若煙素來不是以德報怨的性子,微微抬眼,「去查查幕後之人,等天黑了套個麻袋連說書的一起教訓。」

兩個丫鬟得令,轉身下樓吩咐候在外頭的小廝。

經此一事蘇若煙也沒了聽書的心思,大大方方的從二樓走下去,卻瞧見那說書人和書肆的老闆對着個伴讀打扮的人點頭哈腰。

蘇若煙沒多在意,帶着牡丹離開。

二樓另一雅間,許光遠卻對着越洹笑的賊眉鼠眼,「這是含沙射影你的未婚妻,惹的越公子心裏不痛快了?」

越洹臉色平靜,看不出半點喜怒,就連方才那場荒唐的說書,也不過是吩咐伴讀去封口,對於許光遠嘴裏的未婚妻,也沒有泛起半點波瀾。

「你當蘇相的人是擺設?」

許光遠直接閉嘴,看着對面從容不迫的越洹,總想挖出點什麼內幕來,「陛下好端端的,怎麼就給你和蘇相的女兒賜婚,誰不知道蘇大小姐她……」

是個粗鄙不堪的女子。

胸無點墨,草包一個。

「慎言。」越洹打斷許光遠的話,「陛下賜婚自有他的道理。」

無非就是跟他親爹沆瀣一氣,不死心的給他找女人,見他每日尋醫問葯不好禍害好人家的閨女,又要家世相當,又要符合要求,挑來選去,可不就只有蘇若煙符合。

一想到這裡越洹就沒了半點興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乏了,今日花銷記在我賬上,先告辭。」

許光遠好說歹說都能阻止越洹離開,只能對着一桌子美味佳肴長吁短嘆。

越洹和蘇若煙一前一後走出書肆,原本兩人背道而馳,蘇若煙臨時起意要拐去如意樓打包吃食,偏生認倒霉起來喝涼水也要塞牙縫。

原本兩輛馬車擦肩而過井水不犯河水,卻有人好死不死要鬧市縱馬,直直撞上來,激的拉馬車的馬匹躁動,車夫控制不住,朝對面衝過去。

蘇若煙被摔的暈頭轉向,艱難的穩住身子,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馬車卻隔着一塊小石子,她眼前驟然一黑,渾身無力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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