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已悔》[此生已悔] - 第10章

宋嶺遠皺了皺眉:「我和她之前都不認識,這份喜歡從何而來?」
曲婉煙苦笑:「你是真不知道你的魅力在全城有多大嗎?暗戀你的女人數不勝數,而陳禾就是那最大膽的一個……」
說著說著,面前突然落下來一團陰影,曲婉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陡然睜大了眼。
宋嶺遠蹙眉回頭,就見着陳翊舉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朝曲婉煙刺過來!
「啊——!」曲婉煙尖叫。
宋嶺遠眼疾手快地抓住陳翊手腕。
陳翊猩紅的雙眼裡滿滿都是盛怒戾氣,他死死地盯着曲婉煙,咬牙道:「那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姐說了什麼?我姐為什麼會大晚上出門,那群人是不是也是你花錢雇的?你說,是不是你!」
憤怒燒得他五內俱焚,他發了狠地,再次朝曲婉煙刺去。
「賤女人!」
「啊——!遠哥哥,救命!」曲婉煙嚇得花容失色,忙躲在宋嶺遠的身後。
宋嶺遠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知道攔住瘋狂的陳翊。
「陳翊,把刀放下,有什麼事好好說。」
「你給我滾開!你的賬我不想找你算,不代表我就不想把你給一起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陳翊!」
「啊——」
突然,世界安靜了。
在曲婉煙的尖叫聲中,宋嶺遠和陳翊雙雙低下頭。
只見刀尖刺進了宋嶺遠的腹部,鮮血汩汩流出。
宋嶺遠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暈倒前,他手還死死地抓着陳翊的手,不想他繼續錯下去。
28.
這一覺,宋嶺遠睡得有些長。
他又做了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個噩夢。
夢裡,是一片漆黑無盡的夜,以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山老林。
他想跑出森林。
可那些林立的樹木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牢牢困住,無論怎麼跑,面前都是無盡的夜,以及一模一樣的深山老林。
他驚懼得呼吸收緊,渾身發顫。
身後彷彿有什麼牛鬼蛇神在追着他,一旦追上就要將他剝皮抽血。
他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跑出這座大山!
他要跑!
突然間,一聲糯糯的,又有些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哥哥。」
遏制的呼吸陡然放開,宋嶺遠猛地睜開眼,大口呼吸!
「醒了!」
病床前,宋家人守在這裡,看到宋嶺遠醒了過來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哥,你有沒有好點?」
看着弟弟宋嶺青那張稍顯青澀的臉,宋嶺遠過了有好半晌,才將夢境和現實剝離開。
記憶迅速歸位,他想起受傷前發生的一切,眉頭皺起,問宋嶺青:「陳翊呢?」
「被警察帶走了。」
「曲婉煙呢,有沒有事?」
宋嶺青搖了搖頭:「你暈倒後,一直抓着陳翊的手,陳翊沒掙脫開。」
宋嶺遠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就怕陳翊瘋起來,真犯了事,到時候他可怎麼向陳禾交代。
「他和曲婉煙什麼過節?」他又問。
宋嶺青茫然地搖頭:「不清楚,派出所那邊說,陳翊的事轉去了刑警大隊那邊,具體的他們也不知道。」
「刑警大隊?」宋嶺遠訝異,也有些緊張,「怎麼還去了刑警大隊?你們起訴他了?」
「沒,這不等你醒來,看你怎麼想嘛,畢竟那是嫂子的弟弟,之所以去了刑警大隊,說是和之前的一宗案件有關係。」
「之前的案件?什麼案件?」
宋嶺青搖了搖頭:「說是案件還在調查,一切保密。」
宋嶺遠心裏的疑團更大了。
陳翊和曲婉煙能有什麼關係?只能是和陳禾有關。
想到陳翊發瘋想殺了曲婉煙時的那段話,宋嶺遠眉頭緊皺。
陳禾和曲婉煙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還記得上一次倆人鬧不愉快,是陳禾逼曲婉煙給她下跪……
不,也許事情真的不是他表面看到的那樣。
當初陳禾向她解釋過,是曲婉煙故意在他面前博取他的同情。
可這次竟然都鬧到了刑事案件……
身體還很虛弱,又思考這些複雜的事情,宋嶺遠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他乾脆直接給曲婉煙打電話,問她怎麼回事。
曲婉煙在那頭支支吾吾,說她也不清楚。
宋嶺遠掛了電話,又給陳禾打電話。
依舊打不通。
發微信也沒有人回。
宋嶺遠從沒有過這麼急迫想立馬聯繫到陳禾。
他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一次要消失這麼久?在國外玩得這麼開心,知道她弟弟在國內差點犯事進監獄嗎?
當然,他還想告訴她,他想她了,想讓她別再玩了,收心回來安心養胎吧。
他以後一定會對她好的。
即便真逼了曲婉煙給她跪下,他也絕不再說她一個字。
但一次次的聯繫,都以失敗告終。
終究,宋嶺遠不得不放棄,被迫安靜休養。
29.
在醫院睡得不怎麼好。
連續幾晚上都是那個噩夢,等到出院後,宋嶺遠去找了他的心理醫生。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看過心理醫生了。
醫生見着他,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問:「又做噩夢了?」
宋嶺遠點了點頭。「這次夢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宋嶺遠想了想,說:「我聽到有個小女孩叫我哥哥算不算?」
「算,只要是新出現的線索都算,你躺下,我再試一試給你催眠,看看能不能尋找出你噩夢的由來。」
宋嶺遠安靜地躺下。
這一次的催眠時間有些長,在醫生專業的催眠下,夢境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
「哥哥,我跑不動了。」四五歲的小女孩氣喘吁吁,雖然臉上看起來髒兮兮的,但是那一雙眸子卻十分清澈。
男孩兒緊張地看一眼倆人的身後,對小女孩道:「不行,我們必須跑,要是被那兩個人販子抓到,我們肯定會被毒打的!」
「可是我真的好累,腿也好疼,哥哥,你就在這裡把我扔下吧,我不想跑了。」
「不行!我們必須跑!來,你上我背上來,我背着你跑!」
於是,男孩兒背着女孩兒,在深山老林里,從黑夜跑到白天,又從白天跑到黑夜。
放眼望去,處處都是遮天蔽日的林立樹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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