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煙衛宸》[崔竹煙衛宸] - 崔竹煙衛宸第32章(2)

r>崔竹煙緊緊攥着手,轉頭看他:「我不該知道嗎?」
意識到她的不對勁,衛宸有些不耐:「你又怎麼了?」
「衛宸,除了顧音音的生日,你還能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崔竹煙灰暗的眼裡閃着盈盈希冀。
最後,在衛宸的沉默和搖頭中,化為飛灰。
她自嘲的笑了聲,聲音苦澀:「算了,送我回去吧。」
衛宸最討厭她這幅說話說一半的樣子:「有什麼話就直說,我沒那麼多時間猜!」
崔竹煙注視着他,輕聲吐出一句話:「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第十章======一切的煩躁和不耐都寂滅在這一句話中。
衛宸明顯有些驚訝,旋即就變成了責怪:「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早說?」
崔竹煙緘默了瞬,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剛剛竟然還在期待他會說些什麼。
明明同一個日子,衛宸能記住這是顧音音的生日,卻想不起自己分毫,難道還看不清嗎?
衛宸的心中,沒有自己了!
這個念頭清晰湧上的一瞬間,崔竹煙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
從小她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後來進了青訓營,認識了衛宸,又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有了家。
可現在才明白,原來一樣東西如果一開始不曾擁有,那即使曾經得到過,最終也會失去。
「送我回……別墅吧。」
崔竹煙再沒有辦法把那個地方稱之為家。
而衛宸聞言卻是說:「我已經給顧音音說了,你會一起過去,不好失約。」
顧音音,顧音音,顧音音!
他一口一個顧音音終於還是扯斷了崔竹煙理智的最後一根弦。
語氣近乎尖銳,她忍不住大喊:「我說了,我要回去!」
衛宸從沒見過她這幅歇斯底里的模樣,一時間愣住了。
隨後反應過來,冷下了臉:「只是忘記了你生日,至於嗎?」
如果她不在乎衛宸,當然不至於。
但偏偏,她愛他。
可此刻,崔竹煙說不出這句話,只能說:「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話落,便作勢要去推車門。
但她的輪椅還放在後面,崔竹煙根本就沒辦法離開。
衛宸從憤怒中還是找回了絲理智,將人拽住:「別動,我送你!」
聞言,崔竹煙收回了手。
車子重新啟動,車內卻是一片死寂的寧靜。
衛宸一邊開着車,視線不自覺看向崔竹煙,她太安靜了,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直到將車停在別墅外,崔竹煙坐上輪椅,才緩緩開口:「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衛宸只覺得耳鳴了下。
「什麼?」
「離婚。」
崔竹煙重複着,繼續往下說,「離婚協議我會叫律師整理好發給你,簽完字我們就去辦手續。
我給你自由。」
離婚之後,他就能和顧音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種成全。
崔竹煙以為這是衛宸想要的,卻沒想到他卻說:「不可能!
崔竹煙,結婚時我允諾會照顧你一輩子,就絕對不會食言。」
曾經甜如蜜的情話,在這一刻聽起來卻格外荒誕。
「衛宸,我是個人,不是彰顯你信守承諾的工具!」
然而,衛宸只是推着輪椅,將崔竹煙送進了客廳。
「晚上我會回來給你過生,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語氣那麼溫柔,那麼平靜,就好像剛剛的爭吵只是崔竹煙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撥開衛宸的手,眼眶通紅:「這麼糾纏下去有必要嗎?」
「有。」
衛宸的回答篤定。
崔竹煙愣了下,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願意結婚。
「為什麼?
「不知不覺間,心裏的疑惑問出了口。
衛宸只是說:」沒有為什麼,乖,等我回來。」
話落,他轉身朝外走去。
等崔竹煙回過神,屋內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廳,寂靜無聲。
崔竹煙一個人待在這空曠的地方,只覺得是一種折磨。
而屋內,無處不在的那些曾經引以為愛情的細節在這一刻,卻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經有多甜,現在就有多疼!
情緒翻湧下,像是發泄般,崔竹煙還是沒忍住將周邊的一切盡數揮倒在地——「嘩啦!」
只聽一片碎裂聲響,茶杯,茶壺,煙灰缸,再到牆上那副巨大的婚紗照……一樣一樣,盡數倒砸在地上,變成一堆狼藉。
而此時屋外,原本離開該去參加顧音音生日會的衛宸就站在門外。
聽着屋內傳來的打砸聲,他默默點燃了根煙。
發泄一下也好。
這些日子,他確實做了些不應該的事,能藉此讓崔竹煙把火氣出了,也省得他們再吵下去。
這時,手機聲響起,是顧音音打來的。
「衛宸,生日會要開始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顧音音語調嬌媚,衛宸卻面無表情:「我不去了,你們玩吧。」
「為什麼?」
顧音音不解,隨即想到了什麼,「是崔竹煙不讓你來嗎?
我早說了,你們還是早點離婚,省的她總管着你,她自己沒朋友,難道還要拽着你一起嗎……」顧音音話猶未盡,衛宸卻有些煩了:「這是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來多嘴。
顧音音,我們是隊友,是搭檔,但也僅此而已。」
話落,衛宸沒再管那頭顧音音的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門內不知何時靜了下來。
衛宸下意識的想要開門走進去。
可就在手握住門把手那刻,又突然鬆開。
「除了顧音音的生日,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我的生日。」
崔竹煙的話再次閃過腦海,衛宸遲疑了下,還是轉身朝外走。
既然自己說了要給她補生日,怎麼也該有個蛋糕。
想着,衛宸便上了車,疾馳而去。
但即使這樣,因為蛋糕要現做,等他再回來,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
別墅里沒有開燈。
黑漆漆的一片,衛宸看着,莫名有些不安。
但看了看手中的蛋糕,他深吸了口氣,打開了門。
「稚意,我回來……」然而,這一句話在燈光亮起的瞬間,戛然而止——只見滿地狼藉中,崔竹煙就那麼安靜的坐在輪椅上,渾身蒼白,只有那垂落的手腕上,刻着一道鮮紅的痕迹。
血,從中緩緩滴落,而後湮沒在地上慢慢蔓延的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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