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一擰：「你做什麼？」
顧音音表情微僵：「我……」
話還未說完，手裡的房卡就被發現。
衛宸一把將房卡拿了過來，看清房號後眼底立即漫上了寒意。
「這次回去，我會考慮重新組隊的問題。」
聽着他宛如命令般的話，顧音音眼眶終於紅了。
她帶着哭腔質問：「我只是喜歡你有什麼錯？」
「這就是你的錯。」衛宸毫不猶豫的說，「我不喜歡你。」
「所以你現在要去找崔竹煙？」顧音音咬着牙問，「你也看到了，她不愛你了！」
衛宸心裏煩悶，懶得與她解釋，直接越過人大步離開了酒店。
山城的人文風情都帶着些古舊的氣息，連夜幕下的霓虹燈都透着一股年代感。
衛宸點了根煙，沿着長街慢慢走着。
從青訓期算起，他和崔竹煙認識八年了。
一開始二人並不熟，真正認識緣於崔竹煙被基地同期霸凌。
崔竹煙的身世捂得再緊也會露出蛛絲馬跡，在一次偶爾的情況，衛宸救下了崔竹煙。
那個時候的崔竹煙，倔強又脆弱，像過剛易折的冰棱。
又後來，在一次模擬戰鬥中，教練發現二人異常默契，便組成了搭檔。
同時，他們也這麼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就像雙人花滑的組合，亦或者國標中的雙人組合。總會在默契中，認定對方是自己的靈魂伴侶，從而忽略了相愛那一步。
他有時看着崔竹煙眼中地愛意時，會問自己，他有沒有那麼愛她。
答案是，事到如今，他仍然不知道。
但是，衛宸清晰明確的知道，自己對崔竹煙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煙夾在指縫間，衛宸沒有抽，任由它兀自燃燒。
這麼想着，他煩躁的扒了一把頭髮。
可如今崔竹煙寧願死都不願跟他回家，這讓他難以接受。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這樣的。
想不通的衛宸煩亂的抬頭，卻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樂部門口。
此時夜深，俱樂部里漆黑一片。
他又想到了在酒店裡，那個少年說去崔竹煙房間睡的事情。
手裡的煙早已經燃到了盡頭，衛宸把煙頭扔進垃圾桶，望着俱樂部大門，眼神發沉。
崔竹煙從訓練室出來的時，牆上的時針指向了2。
基地靜悄悄的，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像個幽靈。
飄蕩在人世間，像水面上的浮萍，雨滴打一下就碎了。
崔竹煙緩緩的把自己推向窗邊，窗外的夜色像幅水墨畫，星子和燈火就是其間的點綴。
回憶里，似乎也有這麼一個畫面。
那時MilkyWay俱樂部管得嚴，晚九點後就不準青訓生出門。
十點的時候，衛宸得知了那天是她生日，竟臨時起意給她過生。
崔竹煙從來沒有過過生日，生日的日期也是孤兒院撿到她的日子。
她茫然被拉到牆頭，看着高聳的圍牆發怵。
她說：「要不算了。」
衛宸說：「不行，今天你十八歲，必須要過生日的。」
那時，衛宸蹲在牆頭，腦袋上頂着一輪彎月，像動漫里的男主。
他在月華之下露出了一個笑：「以後，你的每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崔竹煙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回憶。
那個說每個生日都陪她過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正當她要回房的時候，身後卻驀然響起一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