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縮腳，卻反被傅司琛握的更近。突如其來的大力莫名的有些霸道。
傅司琛玩味的盯她，黎煙沒好氣的輕踢一下，又繼續剛剛的話題。
「那既然嫌疑人有頭緒了，應該很快能破案吧。」
三年前的四個人可以因為未成年逃脫掉刑罰，現在三年過去，應該沒有理由借口再輕判了吧。
傅司琛答：「是有頭緒，但這幾個人沒那麼容易找到。」
他這話藏着些深意。
黎煙思索兩秒，唇角勾出幾道嘲諷。
「出國留學了？」
「嗯。」
「緩刑期間還能出國留學？這幾家的勢力也不小啊。」黎煙手撐着臉，慢聲道。
「所以四叔已經開始着手調查這幾家了。」傅司琛接話，「現在網上關於這件事的輿論可不小。」
黎煙意味深長的笑笑：「有輿論才肯正經辦案。這未必不是件壞事。」
「你也覺得兇手是那幾個人？」傅司琛聽出些別的意思。
黎煙垂下眸，聲沉些：「是，也不是吧。」
腳踝被搓的挺熱，傅司琛手掌上她的腳，纖細的足剛好他一隻手掌大。
也是徹骨的冰。
她身上就沒一塊熱乎的地方。
「等下我讓人送幾雙雪地靴來。」傅司琛擰眉道。
只是入冬就這樣了，再冷些她估計都得渾身貼着暖寶寶出門了。
「嗯。」就算傅司琛不提，黎煙也有這個打算。
很久沒在北方過冬了，她都忘記了早做準備。
傅司琛實在好奇：「你之前冬天都是怎麼過的？」
黎煙無聊的摳着指頭，「我之前都跟着師父在岸南生活。那邊四季如春，不擔心天冷的問題。」
至於今年為什麼留在京城，黎煙不用直說，傅司琛也明白。
心情驀的上升，快樂的笑意藏不住，手上的動作被笑意帶着忍不住變輕，刺的黎煙腳心一癢。
「幹嘛。」黎煙顫了下。
傅司琛提議道：「你帶我回岸南吧。跟你師父一起過年，等京城入春了再回來。」
「不要。」黎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傅司琛一怔，他都說他跟着去了還不要？
「為什麼？」
「你跟我去了傅氏怎麼辦？」
「有賀霖盯着。」
「那你爺爺？」
「他會舉雙手雙腳支持的。」
「我師父會殺了你。」
「……」那倒是。
想起胡生之前禁止黎煙那態度，傅司琛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但上次胡生對他的評價還是挺高的。
傅司琛突然自信道：「我覺得胡大師挺喜歡我的。是我的話，他應該能接受。」
黎煙搖頭笑笑，「你太天真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朝傅司琛伸手招了招，傅司琛有些猶豫的把手從她叫上挪開，伸過去，突然一下被黎煙牽住。還是十指交扣的。
黎煙拿高了手機，對着兩人交扣的手直接拍下一張，而後發給胡生，語音發去一句。
「我跟傅司琛。」
黎煙鬆開拇指發出語音後，傅司琛剛剛還自信的突然又開始緊張起來，心跳的比股市的幅度還亂。
手掌突然有些濕意，黎煙視線挪向兩人交握的手，眼彎着笑看他：「不是覺得我師父挺喜歡你的嗎。你冒什麼冷汗。」
「我……」傅司琛一時口吃，「我排毒呢。」
黎煙噗嗤一笑。下一秒，胡生的視頻通話就轟炸過來了。
黎煙不着急接，看着傅司琛挑眉：「做好準備了嗎？」
傅司琛舌尖舔了舔突然有些乾燥的唇，放下黎煙的腳，倏地站起活動下，剛剛還笑的得意的臉在這時候直接變得有些難看，擔心這兩個字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做好下跪的準備了。」他一副赴死的表情。
剛剛笑的多開心，現在就苦着多委屈。
他話一落，黎煙直接點下接聽，那邊的胡生果然等的不耐煩。
「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久才接我視頻啊？你剛剛給我發的圖片什麼意思？你是跟傅司琛那臭小子在一起了嗎？不是跟你說了不能談戀愛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呢。戀愛的苦咱們不能吃的呀小黎！你真的是。唉。」
視頻剛接起，胡生愁容苦皺的臉鋪滿整個屏幕，臉上每一處細紋褶皺都掛着明顯的憂心哀傷。
開口後嘴就沒停過，話密的讓黎煙根本不知道從哪插起。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做了嗎？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你上一次跟我視頻的時候不還說看不順眼他嗎？他這樣的什麼時候成你理想型了？你怎麼不說話呢？」
胡生哀愁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拋來。
完全沒給人接話的縫隙還得怪黎煙不吱聲。
黎煙越聽越不對勁。
按照胡生的態度，不應該氣的直接逮着傅司琛罵嗎？怎麼這會是頗有些無奈的拉着她問長問短了。
奇怪。
黎煙還在納悶，傅司琛剛剛還膽顫的心在胡生這一聲聲追問下卻莫名安定了心。
他忙湊進視頻通話的鏡頭裡，忍住緊張和激動的問：「胡大師，您同意我跟黎煙在一起？」
胡生看到他，一時間懵住，瞪大的眼睛看看黎煙又看看他。
「我們小黎認定了我還能不同意？」
頓了頓才反應過來：「你們到底在沒在一起？」
這才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傅司琛怕還沒開始就先得罪了師父，趕緊拿着手機跟他把事情解釋了一遍，也坦言自己的心意，告訴他喜歡黎煙。
胡生聽的糊裡糊塗的的，到最後也沒弄懂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聽懂傅司琛的一句。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黎煙。
而後拉着他認真交代叮嚀道一定要照顧好黎煙。
黎煙沒湊進去一起聽，無聊的起身想上樓換衣服，可走到樓梯半道卻停住，視線直直的看着窗外。
掉的光禿禿的樹枝逐漸被緩慢飄落的白點沾上。
雪點連成線，又連成片。
片片的雪花飄下，裝飾着大地。
傅司琛剛好掛斷胡生的視頻，起身，注意到黎煙正看着窗外，問她：「怎麼了？」
黎煙指了指窗外，「下初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