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異事》[凡塵異事] - 《凡塵異事》第10章 廣場智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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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子英雄兒好漢,伍大運養了個能把前浪拍死的好兒子,此子大名伍俠,前有伯父伍大麻子的江湖熏陶,後有他老子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言傳身教,小小年紀就智計過人,將家屬院的日漸落寞和當下囧境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伍大運的心思沒人比他更了解,見他老子整日愁眉不展,伍俠將籌謀己久的妙計和盤托出。

伍大運一聽頗受震憾,次日,他領着幾個得力嘍啰,來回在院里院外轉悠,邁步到樓縫巷間,時而觀雲測風,時而低頭沉思,終於拍了大腿下了決心,眾嘍啰紛紛領命辦事。

次日傍晚時分,嘍啰們將一塊木牌釘在北門院牆外,伍大運擼起衣袖,五爪運勁,親手揮毫寫就幾個東倒西歪卻異常醒目的大字,」以食為天燒烤店」,嘍啰們在一旁豎起易拉寶,標明價目和店址位置。

北門緊臨的一幢筒子樓,一層的一梯四戶連同走廊都被貫通,改造成了燒烤店,地面做了簡單的平整處理,四牆散發著劣質乳膠漆的餘味,置放了十幾把簡易桌椅,東頭隔間里放滿了炭塊和烤架,用來烹制烤串,這個簡陋的廚房在東西兩堵牆上又掏出兩扇方窗,用以展示烤制架與烹制過程,東牆窗戶上頭掏了個排氣孔,孔徑足有兩尺粗。

染料廠的前廚子重操舊業,二度上崗,老早就頂着衛生帽、戴着口罩站在烤架前嚴陣以待。院牆上張燈結綵,嘍啰們在門口擺好了花籃、鞭炮,就等伍大運一聲令下,伍大運換了身拼團淘來的紅色唐裝,一臉的躊躇滿志,他抬起左腕看時間己到,手起鑼響,院牆上的喇叭頓時傳出節奏強勁的暖場音樂《孤勇者》。

氣氛剛起,喇叭里緊接着傳出一個地方風味濃郁的男中音:「朋友們,賓客們,今天『以食為天』燒烤店正式開業啦,正所謂人窮可能志短,但**見我不煩,前染料廠家屬院的職工家屬們,窮則思變自力更生,變則通達無愧人生,勇立白浪河潮頭,演繹不向困難低頭的真實版《孤勇者》;朋友們,賓客們,我們在此承諾,本店證照齊全,食材新鮮,手藝精良,童叟無欺!點得越多,折扣越多,折扣越多,您來得越多,只要您來,我就開懷,我一開懷,煩惱不再!歡迎惠顧,敬請品嘗!」

喇叭反覆播放,音樂又改播為《歡樂頌》,盛狀頓時吸引了不少吃瓜群眾,紛紛從白銀廣場湧來圍觀,此時正值晚飯時點,伍大運再敲一鑼,大廚得令點燃烤爐,幾架炭火同時雄雄燃起,他兩手翻飛,將一串串牛羊肉、茄子韭菜架上爐槽,炭火舔在肉串上,豆大的油珠在「嗞啦」聲中滴落下來,蔬菜也烤得金黃一片,香味異常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伍大運倒沒看出,掛勺多年的廚子居然是個人來瘋,見到人頭攢動就超常發揮,與早前在食堂里掂勺時整日被人詬病,實是天差地別;烤串的香味順着樓巷,從北門飄到了南廣場,被饞蟲撩撥的忍無可忍,不少人急着擼串,一涌而上衝到院內,卻堵在了簡陋的餐廳入口處,嘍啰們不得己化身店小二維持秩序。

烤串店容量有限,不少人就圍在窗口看着廚子現場烤串,惹得廚子眉飛色舞、更加來勁;見前來擼串的隊伍愈發混亂無序,伍大運招呼兒子趕緊啟動B計劃,關上半片北門,進行限流經營。

白銀廣場的人群被意外分流,網絡大V倒是無所謂,新晉網紅就頗為擔憂,有人拖着管理人員前來干涉;管理人員湊近一瞧,頓時心寬,老伍果然是識時務的俊傑,孤立對抗沒有贏家,合作共贏方是上策,腦筋轉得真快,這就幹上了蹭起白銀廣場流量、靠烤串變現的勾當。

分流到筒子樓里大快朵頤的人畢竟是少數,再說人家烤串店開在自家院子里,管理人員也沒理由干涉,只是看着人流如熾、鈔票嘩啦啦地被老伍吸走,不免惹人眼紅,只能相互埋怨缺乏市場化意識,讓伍大運這狗日的佔了先機。

伍大運父子二人,這時撤到了頂樓天台,在望遠鏡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等管理人員返回廣場,他拎起銅鑼又是一聲脆響,早己候在院里的嘍啰得令,衝著廚子打了個唿哨,戴着多層N95口罩的廚子,早被劣質煙煤熏得血壓飆升,唿哨剛鑽到耳旁,他轉身便拉下抽風機的開關,大功率風扇呼呼轉起,將滿屋的油煙炭氣一股腦兒從那個又粗又圓的煙囪口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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