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食言了。

這個錯，她認了。

這些天，沈若曦一直像是有事瞞着他的樣子，他心中本就不滿，這次又是背着他私自出門，還欺騙他，他才會一氣之下做出這麼衝動的事。

「只是這樣嗎？」夜慕北凜冽的黑曚閃過一抹琢磨不透的情緒。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沈若曦蹙眉，感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以他的暴戾的性格，只怕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夜慕北俯下身，指尖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他對視，幽幽道，「以後，還敢騙我嗎？」

凝望他盛滿怒意的黑曚，沈若曦打了個冷顫，感到了一絲害怕。

他只要一生氣，就會拿她發泄。

沈若曦直起身，跪坐在他身前，拽住他的衣角，哀聲道，「夜慕北，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不該背着你出門……」

她頭低在了胸前，掩蓋着眼底的淚光。

夜慕北黑曚逐漸柔和下來，看見她這麼低聲下氣，在他面前瑟瑟發抖，沒半分尊嚴的樣子，他心裏莫名的不好受，心一陣陣的疼。

他不知道，這份心疼從何而來。

以前最喜歡看她這副落魄的模樣，把她折磨的越慘，他就越能從中得到滿足感。

夜慕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向她伸出了手，柔聲道，「起來。」

沈若曦遲疑了半晌，眼裡帶着顯而易見的驚詫。

他這是……大發慈悲放過她了？

沈若曦簡直猜不透他的心思，總是陰晴不定，還有兩副面孔！

像是在跟他賭氣，沈若曦直接無視了他遞過來的手，自顧自的起身。

跪的太久了，沈若曦剛站起來的身體很快又跌落了下去。

夜慕北輕嘆了口氣，這傻丫頭……非要跟他對着干！

他俊眼微沉，不由分說的將她整個人抱到沙發上，坐到她的身邊，眼神誠懇，「我剛剛沖你發脾氣了。」

沈若曦臉色一僵，身體往旁邊挪，恨不得離他遠遠的，警惕的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正當她以為夜慕北又要對她霸王硬上弓的時候，卻聽見夜慕北薄唇輕啟，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

沈若曦聽得怔住了，什麼情況……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吧，夜慕北這是在向她道歉？

夜慕北自己也不相信，拉下臉跟一個女人道歉，這可不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許是覺得場面過於難堪，夜慕北轉身來到了書房，想要一個人靜靜。

獃滯的目光投向書柜上的書，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處，喃喃自語;「我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留下沈若曦在沙發上一臉茫然。

直到傍晚，夜慕北也沒從書房裡出來，他不明白，是不敢面對沈若曦呢，還是怕場面尷尬。

沈若曦心中過意不去，進書房又顯得她太過刻意，就在她糾結不下時，扭頭看到茶几上的果盤，頓時有了主意。

她親手切了一盤水果，送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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