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嫁給了前任小叔》[分手後我嫁給了前任小叔] - 分手後我嫁給了前任小叔第68章(2)

還要去沖茶,孟音拉住了他。
「溫叔,不必麻煩了。」
「我來只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當年……」溫修遠心裏一個咯噔,又道,「當年那就是個意外,大小姐。」
「……」孟音心裏一空,沒有說話。
孟安然急了,又追問,「那如果是意外,你看到我們那麼怕幹什麼?」
這分明就是心裏有鬼!
溫修遠哎了一聲,解釋道,「我這些年被要債的追怕了,條件反射。」
「要債?」
孟音重複了一遍。
溫修遠坐了下來,穩了穩心神,「是的,當年就是意外,我怕不是因為心裏有鬼。」
說著,溫修遠當著他們的面坐下來,拉起褲管。
他讓孟音他們好看見,他瘸了一條腿,裝的是假肢。
「當年的意外也讓我失去了一條腿,孟家後來沒了,小鹿又生病。」
「大小姐你也知道,小鹿是我亡妻留給我唯一,我到處借債。」
「為此當年還拿了孟家的古董典當,這些年又被四處追債,條件反射怕了。」
他解釋下來,無非就是當年的確是意外。
孟音父母出車禍就是意外,沒有人為的元素。
沈霆川不動聲色,眸光微寒,無意地瞥向溫修遠。
溫修遠感受到了沈霆川的視線,不自覺地一抖,瑟縮了一下。
溫修遠的眼神微垂,掌心滲出汗來,手指無意識地蜷縮。
「這樣啊。」
說到這個份上,孟音沒想糾纏。
溫修遠起身要送客。
孟音拉住了溫修遠,又道,「溫叔要是有什麼麻煩,可以打電話給我。」
溫修遠一驚,沒想到孟音還會這麼說。
畢竟現在孟音聽說也不是過得很好,溫修遠點了點頭。
孟音沒有過多的糾纏,離開了溫修遠的小屋,孟安然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孟音的背影多少有些落寞,孟安然雖然失望也覺得意料之中。
「表姐,說不定當年真的只是意外呢?」
孟安然試探性地開口。
孟音沒有說話。
她不相信甲板上當天顧楚楚只是無心之言。
怎麼沒有人相信她么……為什麼都沒有人相信她?
她也恨,恨自己為什麼想不起來當年的事情。
明明事發當天,她也在車上,為什麼想不起來!
孟音走了兩步,頭疼欲裂,恍惚間又想起在車上火光四起,父母的臉染血的畫面。
她身形晃了晃,朝着身邊的沈霆川伸出了手。
「小叔,我、我頭疼。」
她現在知道示弱了。
孟音眼前一陣陣發黑,她轉過身,抓住了他的袖口,安心了不少。
她知道沈霆川一定會接住自己,她緩緩閉上眼,放任自己的意識陷入虛無。
孟音身體一軟,直接倒了下來。
「表姐!」
「孟音?」
沈霆川一下就接住了孟音,他立刻抱起孟音離開。
身後的溫修遠後知後覺地一驚,「大小姐……」他想要上前,往前走了幾步卻又想起什麼似的搖搖頭,往屋內走砰地將門關上。
……門關上,溫修遠靠着門渾身顫抖。
他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深深地將臉埋進膝蓋。
「大小姐,對不起。」
第79章  記憶里野獸般的眼瞳「大小姐,對不起。」
溫修遠第一眼就認出孟音了,他年輕時就在孟家做事,怎麼可能不認得孟音。
初見孟音時,孟音小小一個,白玉糰子似的,對所有人都沒有防備心。
她胖胖軟乎乎的,聲音軟糯,手上戴着鈴鐺串走起來叮噹作響。
她就是個小福娃,沒有誰不喜歡。
所以當事發,車禍當天車身側翻,火光四起。
已經逃出車內的溫修遠,他看到小小的孟音被昏迷過去的母親死死護住。
溫修遠到底沒有忍心,折返回去將小小的孟音抱了出來。
因為違反了僱主的許諾,溫修遠斷了一條腿。
他活該。
他摸着自己的假肢,感受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又整理了情緒站起來。
「爸!」
溫鹿溪敲了敲門。
溫修遠打開門,將溫鹿溪迎進來。
溫鹿溪將自己買到新的假肢拿了出來,讓溫修遠換上。
「你、你那兒來的那麼多錢買這些!」
溫修遠的聲音有點嚴厲。
他緊抓住了溫鹿溪的手,絲毫沒有覺得把溫鹿溪抓疼了。
他又追問,「你是不是又去陪酒了?」
「爸我不是跟你說了么,我簽了星耀,星耀的老闆是孟音姐。」
「她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沒有像是以前的老闆那樣老是壓榨我。」
「這是我通告費買的!」
說著,溫鹿溪就要讓溫修遠坐下來,她想替溫修遠換個新的。
原來是大小姐幫了他家的小鹿。
溫修遠怔然片刻,手鬆開。
一時間,溫修遠百感交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音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她睜開眼,一時間沒適應又慢慢地閉上了。
「二爺。」
孟音聽見了聞洲的聲音,他好像帶了什麼,窸窸窣窣地放在了床邊。
緊接着,沈霆川的聲音響起。
「東西放着吧,公司那邊會議推一推。」
「還有,幫我查一個人。」
聞洲微微頷首,「二爺,您說。」
「溫修遠。」
「查查這個人的生平所有的過往,儘快。」
查人是慣有的,沈霆川永遠不會讓任何事情脫離他的掌控。
但是,聞洲沒聽說過沈霆川的商業對手或者合作夥伴有這個人。
他雖然奇怪,還是記下了。
「是,二爺。」
聞洲應聲。
孟音眼眶溫熱,她哪怕閉着眼還是怕眼淚流出來。
沈霆川相信她。
聞洲走了,將門帶上,病房內一時間只有文件翻動的紙張聲。
孟音小心地轉過臉,她小心地打量着沈霆川。
沈霆川看得手頭上的文件看得認真,沒有注意到她。
俗話說得好,認真的男人最好看,誰說不是呢。
孟音看着沈霆川微微蹙眉,薄唇微抿不悅地抿成一道直線。
他不時在文件上落筆,不時為策劃而頭疼嘆息,只是這麼看着孟音都覺得幸福。
「小叔。」
孟音開口喊他。
沈霆川這才回過神,他將手頭文件放下。
沈霆川走到床邊,為她倒了一杯溫水,「醒了,還頭疼嗎?」
「不疼了,只要不想就不疼。」
孟音坐了起來。
孟音接過沈霆川的水,她小口小口地喝着。
孟音嗅到了不遠處的香味,饞得咽了一小口口水,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她不好意思開口,肚子就先替她叫囂起來。
「咕嚕嚕!」
沈霆川失笑,將那些東西搬到病床的小桌子上。
他專心拆開包裝袋。
孟音的視線落在沈霆川的手上,看到那傷口癒合得差不多了,長了肉。
她看着看着,又問,「小叔,你累不累?」
沈霆川拆包裝的動作一頓,他奇怪地看向孟音。
孟音被沈霆川看着有點心虛,「我看小叔一直在工作,一直一直都在。」
「……」「您不累嗎?」
「……」「趁着說照顧我的時候,小叔也偷個懶吧。」
沈霆川站得高,向來都是沈氏器重的繼承人,無所不能的模範。
他站得太高了,太多人需要他。
但孟音是第一個,問他累不累的人。
沈霆川失神片刻,孟音已經從他手上拿過拆了一半的包裝袋。
她發現這是盛宴的打包來的,更餓了,拆開一碗雞肉粥大快朵頤起來。
沈霆川短促地笑了一聲,看着孟音泛紅的耳根,他的眼神變得很溫柔。
他的確需要休息。
眼看孟音吃得差不多了,沈霆川突然上前,孟音一愣。
「讓我睡會。」
他上前掀開孟音的被子,直接摟着孟音的腰身躺下。
孟音愣了愣,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小叔,這是病房!」
「不怕,醫院我開的。」
沈霆川閉目休息。
孟音默了默,「……」有錢任性!
孟音感受着沈霆川的氣息不一會就變得勻長平靜,身上的力道也跟着一松。
他睡著了。
沈霆川睡著了,顯得很沒有攻擊力,不同他醒着。
他醒着就像是野獸狩獵,身上帶着迫人的氣勢,令人不敢小覷。
可睡著了,孟音覺得沈霆川很親近。
他就像是……鄰居家的大哥哥。
「大哥哥……」她輕聲呼喊。
突然,腦海里閃過了清晰的畫面。
她想起了自己蹲在小小的柵欄前,艱難地往裏面塞東西。
這個畫面,這不是跟沈霆川與自己說他小時候的境遇一模一樣。
「大哥哥,你餓了嗎?」
「大哥哥我只有這些吃的,其他的放不進去,我再想想辦法。」
「大哥哥你不要睡……」她衝著什麼地方喊。
身邊卻有人拉她走開,甚至不屑一顧。
「孟音姐,那就是個乞丐你別管了,大哥哥怎麼會在那兒?
「走了!
這裡又臟又臭的!」
孟音怔怔然地回憶着,最後的畫面停留在一雙眼上。
柵欄底下暗不見天日,孟音只記得一雙眼,那雙眼像是野獸般的眼瞳,桀驁不馴永不屈服。
「嗯……」不知過了多久,沈霆川醒了。
他就躺在孟音的對面,緩緩地睜開眼。
沈霆川的眼帶着鋒芒與寒霜,凌冽銳利,一眼便看得人頓生寒意。
野獸般的……眼瞳。
這竟與回憶里的雙眼重疊,如出一轍。
孟音微微張了張唇,眼眸瞪大了幾分。
這怎麼會是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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