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翟司衍，此刻的他，與平常不同，連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

他微微垂眸，攬着身旁的女人，「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嗎？」

「司衍，我再也配不上你了…」慕雨棠倚靠在他的懷裡，哭成了淚人。

看見這一幕的佟瑤瑤心裏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愧疚。

「總裁，佟小姐來了。」曲霖適時出聲提醒。

翟司衍這才偏頭看過來，面色陡然低沉，「你不該替你父親贖罪嗎？難道你認為坐四年牢，就可以彌補他犯下的錯？！」

她看向哭得幾乎喘不上氣的慕雨棠，用力彎腰，鞠躬，「慕小姐，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爸對不起你。」

說著她眼淚倏然涌了出來，無聲地滾落，浸入地毯。

翟司衍冷眸瞥過來，「贖罪，是你這樣贖的嗎？」

她的心臟如同被什麼狠狠剜了一下，膝蓋後窩處忽然被人抵了一下，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看向翟司衍，淚腺頓時似失了控，眼淚不停地往外涌。

翟司衍起身，居高臨下地覷着她，「怎麼，這就覺得委屈了？」

佟瑤瑤還未開口，慕雨棠便哭着叫喊了起來，「司衍，我不想看見她！」

翟司衍快步走回慕雨棠身邊，溫聲哄她：「我在，別怕。」

「你讓她走！我看見她，就會想起…」慕雨棠歇斯底里，她情緒失控地抓起一個杯子朝佟瑤瑤扔了過來。

佟瑤瑤想躲，但無法動彈，躲不開。

玻璃杯狠狠砸在她的額頭上，在它落在地毯上發出悶響的瞬間，她也感受到了溫熱粘稠的液體順着額頭滑落。

她抬手想要擦掉要滲進眼睛的血液時，翟司衍突然厲聲質問：「她讓你走，沒聽見嗎？！」

「對不起。」她下意識地道歉，隨後忙不迭爬起來，狼狽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