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用她的一生教會我一個道理。
只可惜，她到死都做着美夢。
1「既然入了沈家，就好好學着點大家閨秀的禮儀，免得入了他府，丟了我們沈家的臉面。」
「是，夫人。」
上頭坐着一位華服女子，約莫着和我母親差不多年紀，頭上綴滿珠釵，眼中滿是對我的不屑和厭惡。
「嗯，下去吧。」
我起身離開，後面隱隱約約傳來「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諸如此類的話。
不過，事實如此，我的身份確實上不得檯面，內心反而十分平靜。
我娘和沈尚書沈庭有一段情，那是在沈庭當年趕考之前，他承諾，無論高中與否，都會娶我娘為妻，周圍人都知曉。
我娘為此掏空了家底送他上京趕考。
隨着放榜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始終沒有等來沈庭。
村裡人都勸我娘別等了，他肯定是做了哪位大人的乘龍快婿了。
我娘不信，偏要去找他。
直到他看到，他騎着高頭大馬，身着喜服，滿面榮光的娶人為妻，可娶的人不是她。
他們在街上對視，沈庭驚愕，我娘絕望。
在我娘準備上門問個究竟時，沈庭自己找上門來。
訴說著自己的難處，說他心裏還是念着我娘的，會給我娘一個名分，說得情真意切。
可笑我娘信了。
她成了沈庭的外室，還有了我。
可沈庭的正妻是誰？
當朝太傅的幼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在知曉自己的夫君有外室之後還能容得下她嗎？
回答是，當然不能。
那天，宮中有宴，沈庭夫人的姐姐是宮裡的貴妃娘娘，他們也應邀出席。
是夜，我娘抱着尚在襁褓的我，被拖進了逢春樓，京城最大的青樓。
被不知名的男人侵犯了一次又一次，不停喊着「沈庭救我」。
可他怎麼可能出現呢，他正享受着他人艷羨的目光，無法自拔。
在那之後，我娘有些瘋了。
時常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有時候清醒了又抱着我哭。
鴇母可能是看着我娘姿色不錯，沒有將我們丟出去自生自滅，反而留下來做一些下等人的生意，給了我們一口飯吃。
至於留下我，大抵也是差不多的原因。
隨着我一天天明白事理，我娘的身體卻一天天的敗了。
都是那些花街柳巷的病。
早幾年我娘的瘋病就愈發嚴重，我和鴇母說好，我可以留下接客，但把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