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好思緒，淡淡回答。
「那皇上一定是個很痴情的人了。」
林容轉過頭。
「夫子這般漂亮的女子，也不能讓他多看一眼嗎？」
這話已經說的很孟浪了，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很漂亮了，可林容卻不遜於我，她身上有着獨特的一股乾淨明媚的氣質，不是我這種在深宮裡掙扎的人能模仿出來的。
大概皇帝愛的，就是這樣純粹的女子吧。
「林姑娘沒見過皇上嗎？」
「沒見過，一想到皇帝的三宮六院，爾虞我詐，我恨不得跑的遠遠的。」
話本里的故事是怎麼說的來着？
微服私巡的皇上遇到了天真活潑的少女，呵。
我心頭一酸，不知道為何，明明對皇帝漠不關心，此時卻有些嫉妒這引人遐思的邂逅了。
「行禮時手要置與腰間，膝蓋微屈，讓裙子遮住腳面，弧度也要優美，你來看我做一遍，今日若是做不好，罰不許吃晚飯。」
看着林容生無可戀的表情，我居然有一絲快意。
直到掌燈時分，林容的課業才結束，當然，大部分原因還是她自己不夠認真。
「已經過了晚膳時分了，叫人去廚房取兩盅溫粥，喝了之後睡吧。」
林容正在摘護腕，身體一僵。
「喝粥？
還是盅？」
「有什麼不對嗎？」
我倒好一杯茶。
茶水早就涼了，苦的我直皺眉。
「夫子！
只喝粥會餓死人的！
還是那麼小的杯子！
在我們那裡，這種杯子連養魚都不配！」
她哀嚎一聲，可憐巴巴看着我。
「你說的不能養魚的杯子，每餐一杯粥，我喝了二十年。」
可能，我的味覺也早已經沒有了吧。
本來還在耍賴的林容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由分說一把抓着我的手。
「走，夫子，我們去吃大餐。」
她的手很熱也很軟，帶着薄薄一層手汗，我拗不過她的力氣。
只能被林容牽着走，走到一處荒廢的院子，她指了指牆角的梯子。
「夫子，你先上去。」
我心裏充滿了彆扭，世家貴女的教育告訴我這樣是粗魯無理的，可我一方面卻在渴望，渴望和她一樣快樂天真，我現在不是皇后，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
繡鞋踩着簡陋的梯子，我顫顫巍巍爬了上去，那梯子粗糙地厲害，只是被人隨意綁起來的幾截樹枝，我腿抖得厲害，卻在心底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