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這破燈掉下來砸死，少說是個首席，女主角都能跳爛了！」
黎離說到興頭上，就要來一個，裙擺輕輕，腰肢舒展，藉著醉意就是下腰，她細手捻着袖口，半遮半掩，風情再現，眉眼如絲，朱唇輕啟。
「好景入夢，故人重遊，風過驚羅帳，欲留青煙散，莫說莫說，紅帕掩口笑空留……」沒有音樂就這麼清唱着，唱的是《罪人淚》，鄒芋涵小時候最愛看的劇。
婉轉悠揚，清脆蕩漾。
黎離看着她跳舞，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幾年前，那個人擠人的小劇場，上面的演員演的激烈，下面觀眾也看的得勁，撥開各種各樣的腿，鄒芋涵鑽進了演員的後台，東跑西跑，掀開了一間化妝間的帘子。
「哎呦，你要死啊小東西！
怎麼亂跑來的哦，你到後台來幹什麼啊！」
化妝師要趕她走，只描了半邊眉的黎離聽到熱鬧回過頭，一半明艷一半素凈的臉湊過來，拉拉她的衣服，「你是誰啊？
哦，是燈光鄒老師的孩子吧？」
小小的鄒芋涵點點頭，一臉正經的模樣逗笑了黎離，掐着她的小臉，「你今天來看誰？
看我嗎？」
鄒芋涵別過頭，「不看你，你演歌女，拆散了人家家庭……」就像那個女人拆散了爸爸媽媽一樣。
黎離沒意識到踩了小姑娘的雷區，還在叭叭叭，「你看過這麼多回啊！
你說說，我演的好不好，你跟你爸爸說說，下回給我打個好看點的燈好不好，我那個位置啊，本來就暗……」黎離身上有種香味，靠近鄒芋涵身邊的時候，鄒芋涵忍不住往後靠，感受到她的紅唇貼在臉邊，氣吐如蘭。
鄒芋涵愣了愣，突然手指抓緊，扣了扣黎離的手臂，黎離吃痛，放開了她。
化妝師小姐姐看着黎離手臂上的指痕，恨恨道，「小丫頭真沒禮貌！」
只有黎離在掩着嘴笑，「不怪她不怪她，怎麼她這麼害羞？」
漂亮的眼睛滿盈盈的都是戲謔，眼神一直沒離開鄒芋涵通紅的耳根。
台上，輪到黎離的場，她飾演的是一個日本人派來收集情報的舞女，正風情款款的歌舞。
鄒芋涵後台拉拉爸爸，「怎麼不給她開最亮那個燈？」
爸爸探身看一眼，「那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