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商。
旁人談起都道，『這是要錢不要命』。
「陳小郎也只是一笑了之，『我這命早死晚死也沒幾年活頭。
還不如趁此為妹妹多掙些安身立命的家本。
』」「好！」
前邊桌的一個大伯喊道，「這公子是個有情義的！」
聽到這兒我輕笑一聲。
「姑娘，笑什麼？」
堂中人多，拼桌在所難免。
問話之人是與我同桌的一年輕的俊秀公子，一聽口音我便知是外鄉人。
我不欲多話，只是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聽先生說書。
3「陳家的生意此後有所好轉。
只是冬日一到，進出城內不便，這進項便少了。
「好不容易來一單生意陳小郎倉促就接了，但是因着連日暴雪貨遲遲未送出去，眼看着就要逾期，他去信溝通這才發現不對。
「原來他簽契時未注意核對條款。
此契上寫着，逾期未至，十倍償還貨款。」
有人唏噓，「哎呀，這指定是被人故意下套了。」
說書先生長嘆一聲，「冬日物稀，路途艱難。
貨款向來比平日高。
若是十倍償還，對剛有起色的陳家會是不小的打擊。
「權衡之下，陳小郎不顧妹妹相勸，執意冒雪將貨物送出去。
「送貨本應還有同行之人。
只是天氣惡劣，無人願犯險。
所以此行陳小郎孤身一人前往。」
聽到吊人心弦處，台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多了起來，「那天氣怕是要凍死人，陳小郎豈不是有去無回？」
同桌的那位公子又看向我，「姑娘可知他是否會死？」
察覺他眼神停頓至我身上遲遲未動，我還是回了句，「不會。」
見狀，旁邊桌有人插話，「公子，我是酒樓常客，看這姑娘面熟。
怕是這故事都不知聽了多少遍了？」
「原是如此。
怪不得見姑娘聽這故事不同旁人那般興緻高。」
4說書先生拍拍醒木，「好了，是生是死大家且聽我繼續說。」
「此前說過，陳小郎身體不好，這次又是獨自趕馬車。
饒是穿得再多，也委實抵不住風寒料峭。
「在寒山中沒走多久，他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心中記掛着妹妹，陳小郎還是強撐着醒過來。
費力生了個火暫時取暖，吃點乾糧又繼續趕路。
「此後又在途中暈過幾次，陳小郎再如何逞強，他一人的精力終究有限。
還沒走出寒山，就危在旦夕。
「意識模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