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肆阮清莞寧肆》[莞春肆阮清莞寧肆] - 第1章

「你說什麼?」
陸皇后原本不經意的臉色瞬間獃滯,不敢置信地看向陸執年二人時,手一抖險些撕碎手裡的東西。
一旁的金枝也是滿臉愕然,老夫人她瘋了?
陸老夫人承受不住陸皇后的目光,滿臉蒼白地瑟縮道:「榮家家底極厚,榮遷安留下那麼多東西,我只是讓阮清莞取了一點點古籍孤本跟字畫珍玩,想着她將來早晚是要嫁進陸家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若這些東西能夠幫襯到殿下是她的榮幸,我哪裡知道她會突然反骨……」
「您糊塗!!」
陸皇后倏地起身,捏着手裡的東西氣得臉都在抖:「您這是在幫崢兒嗎,您這是想要害死他!!」
她氣得想要怒斥大罵,想將那單子摔在她臉上,可是眼前這人是她母親,是她血脈親長,她只能扭頭朝着陸執年怒斥。
「你祖母糊塗,連你也糊塗嗎,你怎能縱着她做這種事情?」
「那榮遷安留下的東西是好,世人誰不想要,可你們看到有誰敢朝着榮家血脈動手嗎,那阮清莞還沒嫁進陸家,你們就敢貪墨她這麼多東西,居然還敢交給四皇子,你腦子都去了哪了?!」
陸執年被罵的默不吭聲,絲毫沒去爭辯,反是陸老夫人見到心疼的孫兒替她受過連忙起身。
「娘娘,這事三郎不知情,我原也沒想到將東西給四殿下,實是四殿下有次過府剛好瞧見……」
那日她娘家侄孫過府,因一些小事與阮清莞起了爭執,二人鬧的有些不好看,她因此動了怒氣訓斥阮清莞沒有當家主母該有態度,阮清莞隔日便送了一件金蟾銜珠緋玉墨床,連帶着一套鎮紙、硯滴來給她侄孫賠禮,結果恰巧就被四皇子瞧了個正着。
那段時間安帝下令讓四皇子修典,四皇子為博文名,也想在士子之間積攢威望,幾次想要邀大儒賀蘊相助都難入其門,金銀之物送過去無數都被還了回來,正發愁時見到那套東西頓時喜出望外。
賀蘊有個孫兒正當進學,四皇子將那套文寶送了過去,這次順利進了賀家大門,賀蘊雖然依舊沒有入朝幫他,卻是將自己的幾名弟子轉介給了四皇子,入了他府邸當了門客助他修典,讓他在修典之後不僅博得安帝聖心,更贏得外間一片美名。
那之後四皇子就嘗到了甜頭,陸老夫人也才發現這個她原本瞧不上眼的未來孫媳還有這般好處。
她將阮清莞送來的那些東西毫不遲疑轉交給了四皇子,四皇子自然來者不拒,得了那些東西後對她這個外祖母越發親近。
陸老夫人的辯解不僅沒讓皇后釋去怒氣,反而越發惱了:「那您可有跟他說過這些東西來歷?!」
「我……」
陸老夫人頓時一噎,她哪裡可能讓阮清莞顯眼,自然都是謊稱陸家珍藏,她低聲辯解:「阮氏女嫁進陸家,她的東西自然也是陸家的…」
「那她現在嫁了嗎?」陸皇后厲喝了聲。
陸老夫人臉慘白。
陸皇后見着自己向來精明的母親居然這麼糊塗,氣的身子搖晃胸口起伏不定。
一旁的金枝見狀連忙上前扶着她替她順氣,等好不容易緩過這口氣後,陸皇后才看着手裡那捲東西滿是焦灼,朝着陸家二人寒聲道:「這裏面有多少東西是給了崢兒?」
「十之五六。」陸執年低垂着頭,「除了留在府中那些,幾乎全被殿下帶走。」
陸皇后只覺胸口一堵:「你說阮清莞將這單子送去陸家的時候知道的人不少?」
陸執年頭垂得更低:「敲鑼打鼓,滿城皆知。」
陸皇后眼前一陣陣的泛黑,尚來不及緩過來,就聽陸執年低聲道:
「這些東西幾乎都是榮太傅當年留給阮二夫人的嫁妝,官府是有登記在冊的,如果清莞較真非要與我們討還,陸家是躲不過的。」
「她怨憎陸家不願修好,只給了三日之期,有寧肆在旁攛掇,又有阮國公府的事情在前,祖父擔心清莞當真會心狠之下拿着這東西告上府衙。」
陸執年跪在地上垂着眼聲音徐緩。
「四殿下送出去的東西恐怕收不回來,事情鬧大於殿下,於陸家都沒好處,陸家如今能夠湊齊的只有這單子里的一小部分,祖父的意思是此事不能瞞着皇后娘娘,看能否由您出面與清莞商議,以兩家婚約換取她將此事罷休,陸家再將那些東西以高於原價三成兌換金銀補還給她。」
他說到這裡用力攥着袖中拳心,想起那個自幼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會如何譏諷看他,哪怕竭力穩住聲音,臉上血色也消退了大半。
「清莞一心想與陸家劃清界限,但我跟她的婚事是您親口所賜尋常解除不得,皇后娘娘若以此交換,或許能讓她鬆口。」
陸皇后原本是惱怒陸家至極,更恨陸老夫人牽累她的皇兒,連帶着對往日極為疼愛的侄兒也生了怨怒,可當聽到陸執年的話,看着本是光風霽月朗朗如玉的少年郎,滿是難堪蒼白地說著以他婚約換取阮清莞罷手時,她心頭怒氣一滯。
「三郎,你與阮清莞當真沒可能了?」陸皇后問。
陸執年聞言想說不是沒可能,他還能去見阮清莞,還能想辦法讓她記起往日情分,多年感情怎能短短時日分毫不剩,可是思及入宮前祖父與他說的話。
陸執年唇色蒼白斂眸說道:「一切以殿下和陸家為先,我們賭不起。」
陸皇后聞言心中最後一絲芥蒂也散了乾淨,若是陸家出事後隱瞞她,甚至拿着她的皇兒去冒險,她自然會怨怒,可是眼下事情還沒徹底鬧大他們也未曾有半點隱瞞,而且高傲自負如陸執年也肯為了四皇子的前程名聲退步,她臉色和緩了下來。
「你是個好的,姑母這些年沒有白疼你。」
陸皇后柔聲道:「快起來吧,地上涼。」
陸皇后前後態度變化明顯,陸執年卻仿若早就習以為常,他只平靜道:「是我的錯,連累了四殿下。」
陸皇后似乎是覺得自己之前太過急怒,放緩了聲音說道:「此事也怪不得你,誰能想到往日那般痴纏你的女娘去了一趟䧿山回來就性情大變,本宮原是想着阮清莞嫁入陸家是樁好姻緣,能藉著榮家人脈替你鋪路,可沒想到最後會鬧成這個樣子。」
仿若是真的遺憾二人有緣無分,陸皇后垂眸遮住眼底沉色,
「三日後是六公主生辰小宴,陛下特許讓她辦了賞花宴,一是慶生二也是趁機替她擇婿,屆時她會宴請京中一些郎君女娘入宮赴宴,阮清莞那邊本宮會在那日召她入宮與她好好談談,若是此事能夠就此揭過再好不過,若不能也得讓她鬆口不再追究,免得波及崢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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