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是有備而來。
顧干苒忍住酸澀，聲音略帶哽咽：「我不同意。」
「我們曾經也好過，別鬧得太難看。」
霍凜不咸不淡的丟下這句話後，拖着箱子離開。
辦公室里只剩下顧干苒和桌上的文件。
她終於綳不住，彎下了筆挺的背脊。
霍凜的話如倒刺般鑽進了她的血肉，無法觸碰，只有疼痛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交往4年，結婚3年，換來的竟然只有兩份冰冷的文件。
想到這，寂坐在辦公室里的顧干苒眼角微紅。
「叮咚！」
一道短訊提示音打斷她的思緒。
顧干苒打開手機，看見婆婆的信息。
「星星，懷琛回來了，今天晚上咱們一家人一塊到餐廳去吃飯，好好團聚團聚。」
她正好想和霍凜再聊聊，緩和兩人關係：「好。」
晚上，餐廳包廂里。
顧干苒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有個女人親昵的靠在霍凜身邊。
霍父霍母坐在旁邊，四個人聊得正興。
霍凜看到顧干苒，瞬間皺起了眉：「誰叫她來的？！」
顧干苒頓時僵在原地，臉上故作鎮定的表情都快要瓦解。
「是我叫的。」霍母打着圓場，拉着顧干苒在霍凜另一邊坐下，「洛枝啊，這是舒瑤，華翼航空的千金，和懷琛是發小。」
顧干苒看向舒瑤，對視的一瞬間就察覺到她的敵意。
「許小姐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舒瑤輕拍了下霍凜的肩，「你也是，在一起七年怎麼連許小姐的照片都不發一張！」
她說的沒錯，霍凜從來不在社交平台發兩人的合照。
以前顧干苒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卻……
許是見顧干苒情緒不對，霍父立即開口：「人到齊了，快吃飯吧。」
然而從吃飯開始，氣氛就越來越緘默。
只有霍凜和舒瑤的聲音偶爾響起。
聽着霍凜聲音里的寵溺，顧干苒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撞了一下，咯的生疼。
曾幾何時，這份溫柔獨屬於她。
她捏緊了筷子，抬頭看着身旁的男人：「懷琛，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舒小姐？」
霍凜剝蝦的動作一頓。
他身旁，舒瑤甜甜一笑：「我出國的時候沒告訴他，一直在跟我生氣，不過也容易哄。」
「懷琛和我說了不少你們的事，還說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此話一出，包廂里死一般的寂靜。
顧干苒喉嚨像被雙無形的手攥緊，喘不上氣。
霍家二老卻是面面相覷：「什麼孩子？」
霍凜卻不發一語。
霍父霍母只能看向顧干苒：「你說。」
兩位老人神情嚴肅，讓顧干苒再沒辦法隱瞞。
她閉了閉眼，啞聲揭開了埋藏在心底兩年的傷疤……
聽完，霍父霍母都沉默了。
霍母嘴唇張了又合，最終還是忍不住埋怨：「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我們說呢？」
顧干苒垂着頭沉默不語。
那個孩子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她自己陷在難受中還走不出來，又怎麼去讓老人跟着傷心！
這場聚會，最終鬧得個不歡而散。
舒瑤卻像後知後覺：「懷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件事伯父伯母不知道……」
顧干苒卻不信，她看向霍凜。
男人只是拉着舒瑤起身，柔聲安撫：「和你沒關係，她自找的。」
話落，霍凜順勢帶着舒瑤離去。
顧干苒一個人坐在包廂里，無神看着桌上的殘羹冷炙，許久後買單離開。
深夜的長街，路燈昏黃。
顧干苒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好久，才回了和霍凜的家。
可開門時，鎖卻不停響起提示：「指紋錯誤，請重試。」
顧干苒又反覆試了幾次，還是沒把門打開。
她以為是自己按錯了，俯下身想要再輸一次。
門突然從裏面打開。
顧干苒抬頭，就看到了剛剛才分別的舒瑤。
「許小姐回來的正好，我回國比較急忘帶睡衣，懷琛就把你的借我了，你不會介意吧？」
舒瑤這麼說著，臉上沒有半點擔心。
顧干苒越過她走進，佯裝冷靜：「衣服而已，我沒那麼小氣。」
舒瑤挑了挑眉：「許小姐這麼大方，那不如也把人還給我？」
顧干苒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啞然了瞬：「憑什麼？」
聞言，舒瑤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遞到顧干苒眼前：「五百萬，夠嗎？」
顧干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