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白眼的。

同齡人生二胎，她還沒個對象，別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顧暖如實說對薛顧的感覺，低頭走出電梯，「……給我的感覺挺好。應該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煙味，抬頭看，蔣淮在她門口靠着牆，手腕上搭着外套，支着腿，薄唇含着煙，冷眸在煙霧中睨着她。

他怎麼在這裡？

不應該跟新歡在一起滾床單嗎？

顧暖掛了電話，從包包里摸出鑰匙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蔣淮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在她過來的時候才微微張嘴，煙霧罩了顧暖一臉。

顧暖習慣了。

她開門。

回頭見蔣淮諱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雙眼睛最是勾人，深情得讓人面紅耳赤。

她喜歡……不，是愛蔣淮。

她以為蔣淮也是愛她的，要不然為什麼每晚他都那麼認真？

他們在一起三年了。

他對她很好，只要她喜歡的，想要的，他統統會給她。

唯一不給的，是婚姻。

她去年參加了朋友的婚禮，回來跟他說起那個婚禮有多浪漫，多幸福。

他說，傻子才結婚。

那一下，她像是被人丟進了冰冷的池水中，全身透心涼。

其實那次她就該明白，蔣淮不愛她。

愛的不過是和她一起做的感覺。

人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所以才會一次次撞南牆。

這一次，她回頭了。

「有東西忘拿了。」

「什麼？」

她記得他的東西都收走了的。這幾天，她還妄想找出點他的什麼東西。

「那天晚上我買的，應該還有半盒。」蔣淮把煙頭熄滅，丟在旁邊的垃圾桶里。

顧暖瞬間懂他說的什麼了。

那晚情到深處，發現沒有小雨傘了。

以前買的那種一盒只有六枚，兩天不到就用完了。後來他就十盒十盒地買。

那晚情急，在樓下買了一盒，用了半盒。

說他財大氣粗，沒用完的卻還要來討回去。

來她這裡拿一趟的時間，在外面買回去用都已經完事了。

顧暖把東西拿出來給他。

蔣淮接過來就揣褲兜里，解釋道：「本來是不想來拿的，但是每個人的尺寸不一樣，不一定能用。要是被你新歡看到，怕他自卑。」

顧暖耳根子發燙。

誰要他解釋了？

「你也悠着點，要懂節制，小心被掏空了。」顧暖嘴上也沒客氣。

蔣淮眯眸，「再給你三年，你也掏空不了。」

顧暖心頭泛苦，真要再玩三年，她小半輩子都沒了。

那個時候，她才是真的會被人戳脊梁骨。

「趕緊走吧。別讓人家等久了。」顧暖推門欲關。

蔣淮撐住門板，顧暖望着他。

蔣淮喉結上下輕動了一下，「真的打算結婚了？」

「嗯。」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蔣淮先松的手，「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

顧暖說：「再看吧。」

她不會和愛過的人做仇人，也做不到坦然當朋友。

更不可能請他參加自己的婚禮。

她怕會剋制不住自己要逃婚的衝動。

蔣淮薄唇輕揚，「好歹咱倆好過一場，都不讓我見證你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