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風輕容淡的四個字他卻覺得字字重如千斤。
親眼看到凌霄祭陣他都沒有覺得有現在這般心悶。
長老身一頓:「她自願的？」
怡佳手肘撐着膝上，手扶着額，沒有回答。
長老嘆了口氣，表情卻並未有何變化:「罷了，這事兒就此了了吧。」
說完，輕握了下怡佳的肩，便消失了。
空蕩蕩的大殿像是怡佳的心，不過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卻覺得過了幾個時辰。
他抬眸望向殿門，門外沒有那個小心翼翼的身影，應該說再也不會有了。
怡佳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個略帶自嘲的笑容。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親手重傷顧新遠不就是要她死嗎？為什麼看見她祭陣以後，他又這樣落寞。
對她的那一絲情意在此刻像是放大了無數倍一樣，促使着他不斷地在想關於顧新遠的任何一點事。
不知坐了多久，怡佳才緩緩起身，往後殿的房間去了。
房內的檀香味中隱隱藏着几絲讓怡佳心安的馨香。
怡佳坐了下來，看着桌案上已經近枯死的情花，頓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疲倦感。
「叩叩叩——」
「師父。」
蘭如沁踩着輕輕的步伐走了進來:「你沒事吧？」
怡佳看了她一眼，忽然臉色一變。
之前顧新遠口口聲聲說蘭如沁才是魔，可是他完全感覺不到她身上的魔氣。
反而蘭如沁說顧新遠入魔了，顧新遠便真的入魔了，可蘭如沁又是怎麼知道顧新遠入魔了？
蘭如沁見怡佳不說話，看着她的眼神從探究到懷疑，心不覺一緊，但有很快放鬆下來，依舊是一副關心他的模樣:「師父，你還在想師姐的事嗎？
第十一章顧新遠的來歷

怡佳依舊沒有回答，臉色倒是越來越差。
他權衡再三，終沒問出口。
若此事與蘭如沁有關，就算問了她，她必定不會說出實情。
怡佳挪開目光，聲音冷淡:「出去。」
見他態度如冰，蘭如沁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師父，我只是……」
「出去！」
怡佳慍怒地又呵了一聲。
他竟然寧願此刻是顧新遠站在這兒。
蘭如沁暗自咬咬牙，雖不情願，但也還是緊抿着嘴緩緩走出房去。
當房內只剩下怡佳後，他的心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三日後。
莫風站在藏書閣外，看了一眼問身邊的師弟:「師尊還沒出來？」
師弟點點頭:「是啊，都兩天了，大師兄，你說師尊在裏面幹什麼？」
兩天前怡佳突然就扎進藏書閣中，誰也不見，連長老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莫風深吸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怡佳聽見腳步聲，深鎖的眉頭一動:「莫風。」
莫風止住腳步，看着滿地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