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小嘰嘰迎風招展。

小女娃個頭小小，一頭黃毛好似稻草亂糟糟的，套了件看不清本來面目的麻袋衣包住整個身子，露出一雙滿是泥濘的小腳丫，正怯生生的縮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打量她。

「你別求她！」

相比起小女孩釋放的善意，豆丁點大的小男孩卻好似受驚的刺蝟，一把將小女孩扯到自己身後護住，還不忘回頭恨恨瞪了她一眼。

「妞妞，她是壞女人，她不要我們了！」

說完，還衝她重重哼了一聲。

這就是原主生下的那對龍鳳胎，男娃小名石頭，女娃小名妞妞。

說來也巧，於若曦心中只有自己的白月光，哪怕嫁了人，依然不讓葉建斌近身。

會懷上這雙兒女，也是一次酒醉的意外。

原主對這對雙胞胎只有憎惡，沒有絲毫喜愛。

這些年她越痛苦，就越發變本加厲折磨兩個孩子。

在她的漠視和虐待中，兩個孩子慢慢長大了，對原主也越發懼怕，膽怯。

看着眼前丁點大的小娃娃，於若曦頭疼。

自己連戀愛都沒談過，突然多出來兩個孩子，她該怎麼辦？

「媽媽，你是不是不要妞妞和哥哥了？」

小女孩滿眼含淚，依然固執地拽了拽她的衣袖，「東東他媽媽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東東。我聽說，東東的媽媽回了城，有了另一個家，生下另一個孩子，就不要他了。媽媽，你是不是也不要我們了？」

眼下正是下鄉知青卯足勁兒找關係，託人情回城的年頭，想來，東東的媽媽也是回城的下鄉知青之一。

豆丁大的小女娃噘着小嘴兒，那雙湛藍湛藍的大眼濕漉漉的，裏面盛滿了驚惶。

讓於若曦內心莫名複雜。

沖小女孩招招手，「來，過來。」

妞妞應聲上前，「媽媽，你是手還疼嗎？妞妞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孩子不懂大人複雜的內心世界，妞妞努力湊近她，鼓起腮幫子，噘着小嘴兒呼氣，「呼呼~」

於若曦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紅了一片。

是剛才某人逼她吃藥時留下的。

「媽媽你別走！以後，妞妞都不再喊餓，會很乖的，不鬧也不哭。還會努力長大，會掙很多很多的大錢錢給媽媽。讓媽媽買好看的新衣服、新鞋子，媽媽也會越來越漂亮，比那些城裡來的阿姨都漂亮……」

說著，慌忙用小手背抹去流下的眼淚。

她剛剛才說自己再不哭了，要是媽媽看見她流淚，認為她在說謊，真走了不要她了怎麼辦？

媽媽，她不要做沒媽的孩子……

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別提有多惹人憐愛，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早就瘋了，對這麼小的女孩子也下得去重手。

可她完全沒有和孩子相處的經驗，該怎麼做才能讓孩子不哭？

於若曦頭疼的揉揉太陽穴，遲疑片刻才在小女孩頭頂揉了一把，笨拙地安慰，「乖，莫哭，莫哭。我……媽媽不走。」

「媽媽，你真的不走了嗎？」

小女孩希翼的眼神讓人動容，讓於若曦說不出反駁的話，「嗯，媽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