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嬌趙鈺》[賀嬌趙鈺] - 第1章(2)

被斬,只留下孤零零的七皇子,在宮中受苦受難。

但就是這麼一個可憐人,最後卻是趙珏奪嫡最關鍵的利器。

我自然不能留給他。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

拯救他於水火之中。

於是,

我俯身將身上的披風披在了他身上,望着他微微怔愣的眼神,

我粲然一笑,語氣溫柔:

「七皇子,我來救你了。」

10

晨起推窗,滿目近白。

又下雪了。

我目光微微怔愣。

這時,一雙手越過我肩側關上了窗戶。

是趙逾。

他垂眸看我,嗓音低沉:「姐姐,莫要貪涼。」

轉眼三年過去,他的面容褪去了少年的稚氣,添了幾分沙場磨礪的成熟。

那日後,我將此事捅到了陛下貴妃面前,陛下雖厭惡賢妃,但賢妃已死,母家更是覆滅,功過相抵,七皇子畢竟是他子嗣。

隨意被太監欺辱,他也是無法容忍的。

最起碼,明面上不可。

於是陛下將其扔進了軍隊,說是歷練,實則恨不得他死在戰場才好。

但我私下聯繫了我父親,讓他多加照顧。

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趙逾非但沒死,反而屢戰屢勝,從大頭兵升任為我父親的副將。

十六歲時,他以二千兵勝四萬軍,拿下了失去已久的商都十六城。

自此,一戰成名。

這一次,我並無幫他遮掩。

太子和趙珏終於察覺出趙逾的威脅,一紙詔書將其召回京。

領功封為靖王。

實則卻剝奪了他的兵權。

畢竟,拔掉牙齒的幼虎,還算虎嗎?

可惜——

兩人都明白得太晚了。

趙逾如今幼虎已成,在軍中威嚴甚重。

早就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辱的小孩子了。

他小心地為我繫上披風,問道:「方才,姐姐在想什麼?」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在想,你回宮,現在最着急的人是誰?」

是陛下,是太子,還是趙珏。

又或者,三者皆有。

他輕嗤一聲,眼眸覆上一層寒霜:「今晚慶功宴,姐姐就知道了。」

聽他此話,好似有所準備。

我不禁嫣然一笑,語氣帶着一絲戲謔:「我聽說,趙珏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他愣了一下,望向了我。

可我只是笑笑,轉身朝外走去。

11

慶功宴上,陛下與眾臣同樂。

皇后突然提及趙逾婚事,又請白如霜賦詩奏琴,陛下自然沒有異議。

白如霜抱琴上場,一身淺粉色連襟長裙,粉面黛眉,美麗又端莊。

她眼神划過不遠處的趙逾,兩頰羞紅,粉唇輕啟:「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首從軍行配上激昂的琴聲,激發了在場將士的熱血。

紛紛沒了方才的矜持,眼圈微微發紅,喝彩叫好。

我眼眸中划過一抹興味。

這幾年我沒怎麼關注過白如霜。

本以為她會被她心狠的繼母磋磨而死,可她不僅活了下來,名聲也更盛往常。

但我並未出手阻攔。

但卻敏銳地發現,她與過去不同了——

如今的她有滿腦子奇思妙想,幫助白家迅速地攏了大量金錢,竟意外勾搭上了太子,太子對其十分信重。

只是不知道,皇后將她拿出來獻給靖王,只為了當個眼線,太子真的捨得嗎?

陛下微笑大聲道:「白小姐真是聰慧過人,與靖王正是匹配。」

此話一出,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如果趙逾識趣的話,此刻就該跪地謝恩,畢竟趙逾雖封王卻無實權,母家更有污,配一品大員的女兒,已是陛下恩典。

可趙逾卻一動不動,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品着酒。

彷彿此事與他無關。

皇帝不耐地皺眉,冷聲道:「靖王,你為何不謝恩?」

趙逾在萬眾矚目中長身而起,他面若寒霜,眉梢間帶着幾分煞氣:「兒臣不願娶,自然不謝恩。」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只覺趙逾實在膽大。

我微微一笑,這才符合他在上一世乖戾狂妄的性格。

皇帝更是氣得目眥欲裂,怒聲道:「你敢抗旨——」

可下一秒,只見一個小太監突然闖了進來,臉色煞白:「陛下!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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