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

「等會兒我自己去醫院。」司屹疏離說道。

他語氣不好，似乎因為對司軍的怨氣，連她也一起不耐煩了。

或許站他面前的是宋南初，情況可能也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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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曦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去想，如果是宋南初面對司屹，他會怎麼對待。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這種直覺太過強烈吧。

葉晨曦覺得，如果是宋南初，司屹的反應或許會更加激烈，因為司軍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可能會覺得司軍說的話，也是宋南初的意思。

想到這兒，葉晨曦開口道：「我姐從來沒有說過屈琳琅什麼，司軍所說的，跟我姐沒什麼關係。」

司屹看了看她，並沒有言語，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葉晨曦沒那麼了解司屹，甚至沒辦法從他的臉色當中，辨別出他的情緒。

「司軍？」

他不太耐煩的說：「能不能不提他？」

她安靜下來，片刻後，葉晨曦轉移話題道：「聯繫醫院了？」

司屹依舊不願意搭理她，敷衍的說：「沒。」

「對你自己也這麼不上心？」葉晨曦蹙眉。

「習慣了。」司屹不太在意說，「之前經常有一身傷的時候，出不了什麼大事。」

葉晨曦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之間的交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熟也是因為宋南初，生疏也是因為宋南初。她不知道司屹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頹廢了。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

葉晨曦還得去醫院管司軍，便不打算再耽誤，說：「那我就先走了。」

司屹卻突然喊住她：「你姐姐左手有問題？」

葉晨曦回憶片刻，道：「她左手手心有道淺淺的疤，不知道怎麼來的。」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遍布整個手掌那麼長。」

平時是不怎麼容易看見的，宋南初也會擋着。葉晨曦也是在無意中看見的，不過她並沒有上面詢問什麼。

司屹依舊抽着那根煙，煙已經燒到屁股了，沒多少了。

「她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她離開了兩年，那兩年幾乎是失聯的狀態。我嘗試着問過，她什麼也不肯說。她雖然是我姐姐，她對我也很好，可是她的秘密，她不會告訴任何人。」葉晨曦說，「可我總有一種感覺，她那兩年，過得並不好，她剛回來的時候，我總覺得她很疲倦。」

司屹譏誚道：「問你一個問題，你倒是回答了一大堆。你不是她，又在替她跟我解釋什麼呢？你總不會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和好吧？」

葉晨曦略微停頓，又聽他說：「和不好的，先不說橫在當中那些膈應人的事。路已經往前走了這麼久了，傻子才會回頭。即便當中有誤會，那也只能說明，我們單純有緣無分。」

以前他分明，無緣都能說成有緣，從不肯認命。只能說想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樣都會努力。不想在一起了，就用認命搪塞。

「我先走了。」葉晨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說了這麼一句。

她走出很遠很遠，到底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司屹依舊保持着那個動作沒動，有那麼一瞬間，葉晨曦在懷疑他真的愛屈琳琅嗎，以前他一點疼，都非要跟宋南初訴苦的，而不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會隱瞞。

那麼黏的，葉晨曦這輩子，就只見過他一個。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她定了定神，回頭離開了。

葉晨曦去了醫院，司軍傷的挺重的，肋骨都折了一根，怪不得當時任由司屹動手不躲閃。

「你非要跟他動手，不知道司屹體育很好嗎？還非要挑着人家女朋友找事，人家女朋友能任由你隨便說么，你被打也是活該。」葉晨曦恨不得也給司軍揍一頓。

司軍道：「肋骨可不是司屹打的，是我當時撞到了柜子。如果不是當時撞了一下，你以為司屹能從我身上占什麼便宜？」

「你就吹吧你，年紀輕輕不學好，輸了就輸了，還非不肯承認。」葉晨曦鄙夷道。

「我懶得跟你說。」司軍道。

司軍這邊暫時也不需要人照顧，葉晨曦回去之後，又把這事從頭到尾跟宋南初轉述了一遍，連帶着她和司屹的聊天內容。

葉晨曦本來以為，宋南初在聽到那句「和不好的」的時候，多少會有些反應，可是她很平靜，並沒有半點情緒。

她也沒有指責司軍不對，只讓他好好養身體。

宋南初談完事是在兩天之後，她回來就先去看了司軍，到這會兒她才說：「不管屈琳琅之前怎麼樣，你身為一個男人，都不應該隨便去評論一個女性。」

「她確實又不是什麼好女人。」司軍嘀咕道。

「她好不好，那也是你站在你的角度看的，跟你無關緊要的人，你評頭論足，那就是你的不對。晨曦說的不錯，司屹對你動手，的確是你自找的。」

司軍就沒有反駁，他當時其實也是成心想膈應司屹。

而宋南初對屈琳琅這個人，並沒有什麼意見，她只是不打算讓她算計小蝴蝶。每個人的性格怎麼樣，是好人是壞人，她都沒什麼意見。

「傷的挺嚴重，最近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情我這邊處理就行。」宋南初道。

司軍就又說了一句：「司屹也沒從我這佔到什麼便宜，他傷的也挺嚴重。」

司屹怎麼樣，就跟宋南初無關了。

司軍是為了她而感到不值，才跟司屹對上，而司屹是為了屈琳琅出頭才動的手，是他自找的。於情於理，宋南初都應該站在司軍這邊。

「就是我喝了點酒，沒控制住，說了你救他的事。」司軍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宋南初的臉色，「我就是看不慣，他天天把那位當成寶。你明明付出那麼多。」

「不過他滿腦子只記得住屈琳琅的事，壓根就抽不出心思來細問。可能也沒當回事。」司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