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線依然是平和沒什麼起伏的，但凝在嗓音里不怒而威的氣場還是讓江柚氣勢一下弱了下來。
「真的不用了。」
江柚聲音都不自覺低軟了幾分，「我真的前面轉個彎就到了。」
雲暘回應她的卻是側傾身，推開了副駕駛座車門，而後看向她：「上車。」
「……」江柚遲疑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
雲暘也不催促，只是很耐心地看着她，大有她不上車他就不走的架勢。
江柚性子軟，脾氣也軟，和雲暘從沒鬧過脾氣，哪怕離婚也沒有紅過臉，就是和平離的婚，她實在也拿不出張牙舞爪的姿態來拒絕，在雲暘幽沉平靜的視線下，江柚最終選擇了妥協，拉開車門，上了車。
雲暘扭頭看她：「住哪兒？」
江柚手指了指前面，報了個地址。
離這裡很近，沒幾分鐘雲暘便將車停在了公寓樓下。
雲暘四下環視了圈，又抬頭看了眼公寓樓，環境不錯，最重要的是，安保做得還可以。
江柚解下安全帶，扭頭對他道謝：「我到了，謝謝你。」
「不客氣。」
雲暘應，也解下了安全帶。
江柚不知道他解安全帶是什麼意思，下意識道：「送我到這兒就可以了，你先忙你的吧。」
說完她就推門下了車。
但云暘並沒有依她的意思開車離去，反而是跟着推門下了車，抬頭看了眼公寓樓，看向她。
「你一個人住？」
他問。
江柚點點頭：「嗯，現在是一個人住。」
以後如果要留下孩子的話還是得再換個兩居室或者三居室，得請個阿姨。
雲暘眉心卻擰了起來，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江柚被看得有些莫名。
「怎麼了嗎？」
江柚問。
「沒事。」
雲暘說，看向她，「我能上去看看嗎？」
江柚勉強牽了個唇：「不太方便吧。」
雲暘：「為什麼？」
江柚：「……」她一下子答不上來，就是單純覺得不想和他牽扯太深。
雲暘還在看着她，似是在等她回答。
「孤男……寡女，不太適合吧。」
江柚硬着頭皮回，應完就覺得自己這個借口有點不太適合，兩人畢竟做過兩年的夫妻，彼此身體什麼沒看過。
雲暘看她：「你結婚了？」
江柚困惑搖頭：「沒有啊。」
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
雲暘：「有男朋友了？」
江柚依然只是茫然搖頭：「沒有。」
雲暘：「那你介意什麼？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江柚再次被堵了個徹底。
雲暘已經把手伸向她：「鑰匙給我。」
他的話像帶着言靈，江柚反應過來時，手中鑰匙已經乖乖交了出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
跟着他進電梯時，為打破相對無言的尷尬，江柚隨口找了個話題。
雲暘也簡單回了她兩個字：「出差。」
江柚：「哦。」
之後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江柚已經習慣這種總是相對無言的沉默，兩手隨意插在大衣口袋裡，人也直挺挺地站着，眼睛平靜直視前方，已經能做到完全忽略雲暘，沒想到雲暘突然看了她一眼：「在這邊還習慣嗎？」
江柚一愣，而後點點頭：「嗯，挺習慣的。」
雲暘點點頭，沒再多言。
電梯在江柚住的十五樓停下，雲暘伸手擋住了電梯門，讓她先出來，自己才出來。
這是兩人在一起時雲暘的習慣性動作，就像一起過馬路，他總是習慣性站在車輛行進方向的那一邊一樣，一起坐車，也是他先拉開車門讓她進去，自己再去駕駛座一樣，江柚不知道這些是雲暘習慣性的紳士動作，對所有人都如此，還是只對她如此，她沒有機會對比過。
從電梯出來，雲暘開了鎖，先進的屋，江柚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按開了電燈，而後打量着這並不算寬敞的小單間。
江柚沒出聲打擾他，手扶着牆在門口換鞋。
雲暘剛好回頭，看到她剛換下的平底鞋，視線一頓，看向她：「怎麼穿這個？
我記得你不喜歡穿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