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寵》[宦寵] - 第5章(2)

跟前裝得高深莫測,喜歡跟他鬥智斗勇。
「直接跟了我不好嗎。」
他彎腰,低頭湊近低聲問倔強的小姑娘。
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到來,又怎麼能回答,反倒因為他的忽然靠近,自身有着對危險而躲避的潛意識,居然朝里翻了個身,給他看自己的後腦勺。
封禹劍眉微微挑起,每一次見她,她總有能變着法子氣他。
就連在睡夢中也一樣!
堂堂掌印大人,居然還真跟一個沒有意識的小姑娘較上了勁,伸手握着她玲瓏肩膀,硬是把她睡姿給掰回來對着自己。
「姜微盈,就那麼不心甘情願跟我,我不比那些個親人強多了。」
他難得幼稚,試圖和一個睡覺的人講道理。
還報復性地伸手去捏了捏她鼻子。
指尖下的小姑娘忽然開了口:「惡太監!」
到底是做賊心虛啊,哪個正經人深更半夜闖女子香閨,封禹結結實實被她這句嚇了一跳。
定睛再一看,發現她還緊閉着雙眸,哪裡是醒來了,分明是在夢鄉里遇到了自己。
「你平時就那麼喊我的?」偶然發現的真相,叫他氣笑了。
小姑娘很體貼人意的又開口:「惡太監!」
封禹:……
若不是對安神香的效果有十足的信心,他一定認為姜微盈是在故意裝睡,為的就是罵他幾句泄恨。
到底是不能和一個睡夢中的人計較,即便計較了,那多半也是自己給自己添堵的結果。
封禹是這麼想着,指尖卻惡劣在她眉心點了又點,讓她在睡夢中也不能安穩,抱着被子不斷往後縮。
就這樣,還一直追着不放,直到她都縮到床腳,背貼着牆,才大發慈悲收回了手。
人也見過了,確實是委屈得不行,都哭鼻子了,其中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可誰叫她總把自己往壞的想,依舊還是那個道理,若他真的想要她,她早就困在提督府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還能在外頭仗着他的威風橫着走?
他伸過雙臂,輕柔的又將她從牆角連着被子抱回床**,望着她乖乖枕着自己臂彎的側顏,心想她若一直這般乖巧多好。
封禹知道自己其實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只是一路艱辛走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與自己割捨不下的女子性格相似的人,叫他就此放手,那必然是不舍。
甚至她到最後真的不願意……他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眼底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戾氣。
哪裡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真到那個時候,她一定會像現在這般,乖巧、安靜、全身心地依賴着自己。
他低低笑一聲,眼眸內的戾氣就此憑空消失,目光無比溫柔地落在她熟睡的側臉上。
「三姑娘自然是願意的。」
他自言自語,有着溫柔笑意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種瘋狂且病態的執拗。
半幅帳幔又悄無聲息的重新落下,將內里熟睡的小姑娘身影遮蓋得嚴嚴實實。
**
「姑娘還沒起?」
已經日上三竿,小丫鬟們偷偷往內室張望,發現裡頭還是安安靜靜的,紛紛交頭接耳。
姜微盈就是在這小小的嘀咕聲中睜開眼。
帷帳內光線昏暗,她盯着帳頂,還有些沒能回神。
昨夜似乎睡得特別沉,但她還是做了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她被封禹像在提督府那樣從背後抱着,也和提督府里一樣,他身上似乎藏着什麼暗器,硌得她難受。
只是在提督府里她慌亂,幾乎是忽略了那點不舒服,可夢裡的感受卻比現實的夜裡要清晰得多。
她皺眉,撐着床板要坐起身,手掌心裏就壓住了什麼東西,有稜有角的叫她吃疼倒吸一口氣。
她掀開被子一看,發現是封禹先前給自己的玉哨。
姜微盈:……
所以昨晚上,她是壓着這玩意睡,才被硌得生疼。
——封禹討厭,它給的東西也不討喜!
他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夠惹人厭煩,才會在家裡也暗器不離身!
小丫鬟們就聽到裡頭傳來清晰的一聲啐。
「——惡太監!」
姜家,長房正院,丫鬟婆子都跪了一地。
姜大公子得知母親發燒整夜不退,卻是在臨近中午了,才有人來給他報信,氣得大發雷霆。
「你們在跟前伺候的,就是這麼伺候的?!」他指着跪了一地的人,連連冷笑,哪裡還有溫潤和藹的模樣,「夫人發熱不退,居然沒有一個人去請郎中!如今都燒得抽搐起來,還不趕緊去請郎中來!」
丫鬟婆子磕頭連聲喊公子息怒。
奶娘抹着眼淚,哽咽道:「大公子不知,並不是我們沒去請郎中,古怪的是滿京城的郎中都要請個遍了,一聽是姜家就都是搖頭擺手,直接把我們拒之門外!」
姜大公子何曾聽過這種事,根本不信:「那可真是古怪,敢情我姜家什麼時候成了臭蟲?沒有一個人敢沾!我看你這叼婆子就是為自己躲懶而胡編亂造!」
如若不是有着良好的教養,姜大公子都想要抬腳狠狠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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