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當然，難道你不信我嗎？」
    陳啟低喃着，彷彿對情人一般溫柔地安慰着林依依。
得到這個回復後，林依依終於放鬆了警惕，半晌才慢吞吞地問了句：「那姐姐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好擔心啊。」
    「她還沒有醒來，我這邊已經讓人守着了，確保她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陳啟這樣說著，一方面也是在提醒林依依，如果想要下手的話絕對沒有可能性了。
    「好的，那你要注意身體哦。」
    果不其然，林依依那邊咬了咬牙，意識到自己不好動手，只能夠假裝關心了陳啟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陳啟則讓人着手調查林依依這些年的全部情況，確保在不會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然後將林依依的全部罪證收集清楚。
    一周後，重症監護房。
    顧煙心在這些天里依然沒有醒來，還處於植物人的狀態。
    「顧煙心，我來看你了，你今天好點了嗎？」
    陳啟手裡捧着一束嬌艷欲滴的百合花，聲音溫柔得彷彿在對摯愛之人訴說著愛語。
    病床上，顧煙心依舊沉躺在那裡，半張臉被厚厚的紗布包住，露出的另外半張完好的臉，彷彿睡著了一般寧靜。
    「你一定要儘快醒過來。」
    陳啟低聲說道。
    只見男人輕車熟路地將鮮花放在花瓶里，隨後坐在病床邊上，手裡捧着一本童話書開始念了起來。
    五年前剛開始交往的時候，顧煙心總是纏着他念童話故事。
    陳啟覺得太幼稚了，便一直沒有理睬，如今他卻甘願為她念上一遍又一遍。
    陳啟想着，只要等顧煙心醒了，他一定要對她好，向她道歉，好好彌補這些年他的過錯。
    他會一輩子守在她的身邊，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就男人念着故事的時候，陳啟看見女人閉着的眼角，緩緩地流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顧煙心？」
    陳啟面色微變，幾乎以為她要醒過來了，結果下一秒，尖銳的心臟警報器的聲音響起。
    一直規律跳動的心電圖也在此刻，直接變成了一條直線，再也沒有半點起伏過。
    「顧煙心！」
    陳啟的心裏頭咯噔一聲，莫大的恐懼包圍了他整個人。
    男人立刻瘋了一樣衝出去把醫生叫來，後面主治醫生顫顫巍巍地檢查了一遍顧煙心的情況，臉上的神色從害怕變成了凝重。
    過了半晌，醫生才出聲道：「沒心跳了。」
    一句話就彷彿棍子般猛地砸在男人頭上，陳啟近乎崩潰地咆哮出聲。
    「你確定？
她剛剛還流着眼淚，是不是你這個庸醫誤診了？」
    「有的人死前是會流眼淚的，這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狀態。」
    醫生平靜地敘述着，徹底摧毀了陳啟的最後一絲希望。
    陳啟已經徹底悔青了腸子，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只想她活下去，可如今，人真的沒了。
    這對於男人來說無異於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些天他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照顧着顧煙心的同時還要兼顧林依依的調查，如今早就已經是強弓之弩。
    陳啟踉蹌了一下，終於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