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的生死磨鍊，早就讓白湮月渾身瀰漫著攝人的氣勢，那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威儀，哪裡是憐兒這個小丫頭能承受得住的？看着有些顫巍巍的憐兒，白湮月似乎是覺察到這一點，她聲音稍緩：「這個月又沒發炭？」憐兒聽聞此話，心中的懼意下去了，更多的是委屈之色。白湮月見到憐兒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瞭然。本該供應的湯藥斷了，銀兩也越發少了，更不消說日常用品中一次性的消耗品了，那更是少的可憐，看來將軍府是沒想給原主活路。白湮月眸中寒光四射，不用想她也知道燒炭是早就停了，只是憐兒這丫頭不想讓白湮月傷心，偷偷瞞了下來。「咱們要炭去。」將眸中的寒光慢慢收回，白湮月低聲說道。「不可啊，今日是將軍壽宴，姑娘您如此模樣，怎可去得？」看着渾身濕透，衣不蔽體的白湮月，憐兒伸手抓住了她。被人碰觸，白湮月本能有所動作，卻在下一刻生生停了下來，她只是不動聲色地掙開了憐兒的手。「如何去不得？」白湮月眉梢微挑，眸中是漫不經心之色，她徑直繞開了憐兒，步履輕盈地朝外走去。憐兒獃獃地看着白湮月的背影，紅潤的小嘴兒卻是不自覺地咀嚼起了那尚有餘音的話語：「如何去不得？」白湮月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始終從容不迫。這樣的白湮月似乎是有一種魔力一般感染着憐兒，讓她下意識地邁開了步子。白湮月沒有回頭，聽到後面的動靜，她的唇角輕揚，杏眸熠熠生輝，這丫頭膽子太小，若是今日她沒有跟隨自己，那麼她以後也不會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