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禍水] - 第1章(2)

是薄款的淺灰色羊絨衫。
由於職業性質,他喜歡偏暗調的純色,板正的制服款,衣領,腰帶系得規規整整,不像梁遲徽喜歡顏色明朗的,款式小眾的,在人潮人海中不會撞衫那種。
他穿的是大多數男人會穿的,可哪個男人也穿不出他的味道。
梁紀深站在窗前,指尖流利解開襯衫扣,隨意搭在沙發上,撐開羊絨衫的領子,套進頭頂,他後背和臂膀銜接的三角部位肌肉非常好看,緊實地脹起,腋下有微微的汗漬,一股無法言說的,成熟雄性的輪廓。
「是公司找你嗎。」
何桑翻了個身,面向他。
他淡淡嗯。
「你回去吧。」
「下周。」男人轉過身,「希望我回去?」
何桑一言不發。
他走回床頭,「那我回去了。」
病房裡寂靜得很,只有一秒流出一滴的輸液聲。
梁紀深中指掠過她額頭,低笑了一聲,「裝小啞巴,心裏吃醋。」
何桑在醫院住了三天,中午做過檢查,吵着出院了。
公寓已經打掃完,隨時能搬進去,她行動不方便,梁紀深親自收拾行李,原本程洵要代勞,他沒同意。
何桑的內衣多,程洵又未婚,他這方面佔有慾很強,別的男人半點不準碰。
梁紀深翻出一件真絲睡衣,「要嗎?」
這件是去年國慶陪他到東北出差,在**大街附近商場買的,何桑問他漂不漂亮,他回答漂亮,她又問是人漂亮還是衣裳漂亮,他不說話。
他其實是性冷淡老幹部風格的。
甜言蜜語你儂我儂,在他這,幾乎體驗不着。
除非夜裡失控了,弄得太狠,白天梁紀深會很柔情,很縱容她,稍作彌補。
「要。」
他摺疊整齊,分類歸置在行李箱的格子里。
一部分過季的冬裝,梁紀深覺得累贅,全丟了,「再買新的。」
何桑阻止他,「要花很多錢的——」
「我給你花錢什麼時候吝嗇過?」
梁紀深是大方,對女人這麼大方的男人,連闊太太黎珍都羨慕得眼熱。
他把該丟的丟了,不該丟的也丟了,整整四大箱的行李,只保留了一箱半。
何桑嫌棄身上的消毒水味,晚上非要泡澡,一條腿懸在浴缸外,斜倚着缸壁。
梁紀深在會客廳處理公務,半小時沒聽到動靜,他走到浴室門口,一擰扶手,沒反鎖。
「不舒服?」他敲門。
「沒有…我在搓背。」她語調氣短,局促,似乎是彎着胳膊,吃力搓後背。
「需要我嗎。」
「不需要。」
梁紀深扭頭走出兩米,又返回,推開門。
何桑背對他坐在浴缸里,雙手護胸,大片無瑕的玉背曝露在空氣里。
「我說不需要——」她急得撲騰出水花。
男人挽起睡袍袖子,雲淡風輕的解釋,「聽錯了。」
即使做過那麼多次了,基本是關燈做,在黑暗裡呼吸相纏,水**融,偶爾他「脅迫」她開燈,也總是昏黃的,朦朦朧朧有美感,缺少衝擊力。
在酒樓更衣室那場野戰,恰逢傍晚,視野灰濛濛的,加上他想得緊,她興奮得也快,直奔正題來不及欣賞。此時此刻,是何桑跟他這一年多的日子,袒露得最徹底,最清晰的一次。
她左邊腰窩有一粒小紅痣,他前戲經常吻她的脊背,卻從未吻過那裡,也未發現。
梁紀深打開鏡前燈,偌大的浴室又亮了一度。
何桑的肌膚在女人中,也算一等白皙。
像是凝固的牛乳一般,細膩豐潤,極為誘人。
他掌心融化開沐浴液,抹在毛巾上,來來回回搓洗她身體。
周圍太明亮了,明亮得何桑不自在,男人動作又慢,一塊皮肉要搓很久,撩起清水沖洗的過程,那隻手停在她的臀溝,摩挲得骨頭都軟了。
何桑忍不住問,「你搓完了嗎?」

第73章 怎麼也膩不了
何桑一回頭,男人壯實的身軀衝擊着她視覺,睡袍束帶垂墜在地上,完全敞開,梁紀深屈膝半蹲,腰腹雄渾偉岸,肌肉的壁壘更是賁張。
有幾天沒做了,空氣中瀰漫著他的**和需求。
雄赳赳氣昂昂,逼懾着何桑。
她一隻腳高懸,另一隻完好的腳踩在浴缸里挪動,腿無意間呈分開狀,濃白的泡沫,粉潤的皮膚,不加掩飾闖進梁紀深眼裡。
「我自己搓。」何桑搶過毛巾,「你關燈。」
男人目光如狼似虎的,又野又艷,「關燈看得清?」
「我摸索着搓——」
毛巾沒焐熱,梁紀深又奪回,「腳不要沾水,坐穩了。」
他搓得蠻力,水下又滑,何桑不受控制前後滑動着,死死地摳住他肩膀,維持平衡。
肩胛的痛感刺激了梁紀深,他眼底火氣升騰,起初是毛巾搓,不知何時毛巾掉入水裡,是他用手搓。
何桑擋上面,又擋不了下面,倒是胳膊擺得幅度大,在熾白的光下,胸是胸,臀是臀的,沒有內衣的束縛,抻得顫顫悠悠。
「你搓得疼…」
梁紀深雙手撐住浴缸邊緣,朝前傾軋,有力量的呼吸彷彿是柱狀,強勢噴在她耳蝸里,男人看着她,充滿征服感,不慌不忙布下天羅地網,活捉她這隻小獵物。
他手撫着何桑臉頰,潮漉漉霧蒙蒙的,巴掌大小,五指一蜷就包裹住她了。
「我每次頭疼你照顧我,我也幫你解解疼?」
何桑的耳珠很敏感,受不得熱氣,難耐地縮成一團,「你現在疼嗎。」
「頭不疼,別的地方疼。」
浴室混混沌沌的,她搖頭,「我有傷。」
「你歇着,我來。」
何桑不依,頭甩成撥浪鼓。
梁紀深的**向來很猛,大多數男人超過三十歲漸漸收斂了,他二十多歲相當克制自律,上年紀了,反而食髓知味,何桑那種青澀,完整,配上柔軟的舞蹈功底,絕佳的承受度,讓他怎麼也膩不了。
他無奈摟着何桑,「沒良心,不管我難受了?」
何桑被撩撥得半邊身子麻得不行,眼神也迷離,「我不是大夫,你哪疼去吃藥…」
男人手探入浴缸,水花咕咚咕咚涌盪,大片的蒸汽熏得一切都虛無,燈虛無,他的面孔也虛無,何桑如飄在雲端,揚高了腦袋,男人趁機吻她脖頸。
吻到纏繞一起,她驟然一推,臉色發白。
豆大的汗珠淌下,腳也抖着。
「磕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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