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禍水] - 第2章(2)

br/>太不公平了。
梁紀深擰眉頭,「你不問是誰,就給開門?」
她不吭聲,也不讓路,堵着門。
正如何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梁紀深也聞到她的味道了,香水茉莉的沐浴露芬芳,「洗澡了?」
她還是不喜不怒的,一潭死水一樣,梁紀深倒是寧願她哭,作,吵鬧一通,越是憋着,事兒越大。
他拽住何桑,難得解釋一句,「我安頓完她,就過來找你了。」
何桑不着痕迹甩開手,「你找我幹什麼。」
梁紀深不是好脾氣,偏偏她這副執拗又可憐的小模樣,磨得他發不出脾氣,「你說我找你幹什麼?」
她扭頭進卧室,疊被子。
男人脫掉外套,點了根煙,沉默注視她。
手機的提示音震得沙發嗡嗡顫,來的路上一直關機,此刻的電話和短訊不下三十多條。
他沒耐心,一鍵刪除了所有未接和未讀,又碾滅煙,起身截住她,「程洵選了一套帶露天花園的公寓,你喜歡養烏龜,露台大,你想養多少養多少,去看看?」
何桑搖頭,躲開他。
梁紀深揉了揉太陽穴,中海的事,宋禾的事,梁家的事,三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你不能住酒店了,明天必須搬到公寓里。」
他撂下這句,抄起外套走出房間。
何桑倏而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她本能要喊梁紀深,沒來得及喊出口,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在了地板。
「噗通」的重響,驚動了門外的男人,他還握着門把手,當即又推開。
何桑趴在餐桌旁,四肢軟塌塌的,完全沒知覺了。
梁紀深攔腰抱起她,大步衝出去。
她醒來時,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
外面黑沉沉的。
又是深夜了。
病房沒有開照明燈,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小夜燈,溫和不刺眼。
「腳發炎是怎麼回事。」
昏暗的窗下,傳來梁紀深的聲音。
何桑懵了一秒。
梁遲徽教過她塗藥按摩的手法,她忘了按時塗,演出過程又崴了一下,加上在西郊山路浸泡了臟雨水,更嚴重了。
她撐住床坐起來,「我自己崴的。」
「在什麼地方崴的。」
她窩了氣,一股腦發泄,「反正不是在馬場崴的,不用做手術。」
梁紀深被逗笑,「口齒挺伶俐,這張小嘴專門對付我是吧。」
他摁下開關,房間剎那燈火通明,何桑閉了下眼,再睜開,男人逼至床畔。
「我警告過你,遠離梁遲徽。」

第71章 我不是那個男人
病房溫度很高,梁紀深脫了外套,只穿襯衫西褲。
照舊一身肅穆端正的純黑,光線灼白,他逆着燈影,清瘦略窄的側臉也帶點淺淺的陰影。
「梁遲徽為什麼來外省,你清楚嗎。」
何桑看着他,「梁總來辦公事。」
「他的公事是什麼。」梁紀深平靜的眼底裂痕乍起,像發散的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氏集團在外省沒有投資,只冀省的錢都賺不完,不會輕易擴張。周家回歸,上面早不是當年那批人,老周也低調了,梁家根本沒有競爭對手,何必多此一舉摻和外省的生意。」
他氣息不穩,低頭平復了許久,「我最後一回警告你,遠離梁遲徽。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三分真七分假,我都分辨不出,何況你。」
輸液瓶的藥水沿着針尖流入血管,微涼微脹,何桑虛虛攥着十指。
梁遲徽的名聲確實毀譽參半,譽大抵是他精明強悍,適合在商場統領三軍,為人慷慨有風度。毀倒是五花八門,奸商,狡猾沒底線,不仁不義過河拆橋,毀他什麼的都有,唯獨沒有毀他「對女人壞」的傳聞。
「梁總沒理由坑我,我沒錢沒色——」
「你挺謙虛。」梁紀深打斷她,抬手拽了拽衣領,鎖骨也熱得緋紅。
他膚色深,再覆上一層紅暈,顯得性感勃發,荷爾蒙暴增。
每次歡愛後,他身軀也是汗涔涔發紅,如同水洗過,滴在何桑的鼻頭,小腹,似蠟油炙燙。
她最迷戀那一刻的梁紀深。
簡直催情到致命。
何桑也會壯着膽子索取他的溫存,她很少沉淪在過程里,她更容易沉淪在激情的前戲和纏綿的後戲裏,感受被他猛烈地愛着,撫摸着,感受他強韌的舌頭侵略她,沒有女人不痴迷那樣昏昏欲醉的滋味。
「畢業在劇場混了三年了,除了我,誰不坑你?」梁紀深捏住她臉蛋,向上撅起,有點恨鐵不成鋼。
何桑撇開他手,他笑着,又捏住。
「你知道林敏嗎?」她忽然問。
梁紀深淡淡應聲,「知道。」
冀省話劇圈的幾個一線大花旦,梁延章都捧場了,只不過有的只捧了一場,有的捧了十場。
林敏正當紅那陣,梁延章包過她的場,也送了百八十萬的「鈔票花束」,後來林敏和市裡的大人物在燕郊度假村約會,消息傳出,他馬上收手了。
只打算玩玩,沒打算動真格,犯不上得罪人。
基於此,無論梁延章表現得多麼好色,多麼親近,何桑的危機感也不大。
這種男人一輩子搞女人不計其數,自己都記不清了,一個攻不下,攻下一個,不會在一棵樹上弔死。
可梁紀深明白,梁延章對何桑、對林敏,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林敏是美女,何桑是翁瓊的影子。
美女多,捨棄就捨棄了,影子太難得。
「林敏出事之後,劇院的女演員都擔心會重蹈她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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