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們就回海城。」
姜北梔眼眸一滯，回海城？
「我聯繫了醫生，等做完手術，你應該就可以說話了。」
顧凌風解釋着，儘力讓自己忽略那座城市了還有個傅嘉俊。
姜北梔也知道她聲帶神經受損的事，只是回海城，要是碰不到傅嘉俊就算了，要是碰上了，他看到她和顧凌風站在一塊兒，指不定怎麼諷刺自己。
她抿抿唇，告訴自己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兩人都已經離婚，他說什麼自己都不用放在心上。
姜北梔望向顧凌風，點了點頭。
海城市。
時至新年，整個海城都散發著喜氣洋洋的氣氛，路燈都掛着拳頭大小的燈籠，商鋪擺滿了各種年貨。
小李開着車，忍不住朝車窗外多看了幾眼，說起來，他也有好幾年都沒有回家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後視鏡中的傅嘉俊，想開口要假的心思瞬間死了。
這兩個月以來，他的老闆沈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天說話的次數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公司上下都說現在的傅嘉俊比閻王還可怕，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總裁。」
小李問，「剛剛邵少爺打電話來，說請……」「回去。」
傅嘉俊薄唇親啟，吐出的兩字堪比外頭的冰雪。
小李忙點點頭，將車往別墅開去。
車停在了門口，傅嘉俊下了車，理了理已經松垮的領帶後走了進去。
門開了，外頭的寒風順着敞開的一扇門灌了進去，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應風而起，像是在迎接主人。
傅嘉俊看着掛在玄關處的貝殼風鈴，冰冷的眼神慢慢軟和了下去。
大廳太過空蕩，風鈴的聲音被放大了數倍後又多了幾分凄涼。
「咔噠」一聲，傅嘉俊關上門，在昏暗的光線里輕車熟路地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拿出一根煙和打火機，卻又在火苗即將靠近香煙時頓住了。
最後他還是把煙和打火機扔在了茶几上。
修長的十指穿過黑髮，傅嘉俊煩躁地撐着頭，墨眸中滿是揮散不去的陰翳。
太過安靜的屋子就像鎮定劑，讓人也跟着平靜下來。
然而傅嘉俊卻並未覺得他有多平靜，隱隱作痛的心竟像是翻起猛浪的大海。
他看着一旁的落地窗，透過外頭的路燈，能隱約看到窗上有貼過窗花的痕迹。
不用細想，他知道那是姜北梔做的，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傅嘉俊鬼使神差地站起來走過去，泛白的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玻璃，似是看到孤單一人的姜北梔將房子布置的滿是年味的模樣。
第十九章 燭光晚餐傅嘉俊眸子微眯，越覺心頭煩悶，放下手轉身離去。
已經兩個月了，他還是沒有等到姜北梔的電話……他看着手機里姜北梔的號碼，再一次撥了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傅嘉俊掛了電話，竟覺眼眶有些酸澀，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就是走了一個他不愛甚至討厭的人嗎？
他深吸了口氣，將手機狠狠砸在沙發上後上了樓。
大年初二。
再踏進海城，姜北梔真覺得恍如隔世，她望着熟悉的街道，陣陣冷風從車窗中吹進圍巾的縫隙里。
姜北梔縮了縮脖子，將圍巾和口罩戴嚴實後關上了車窗。
「我在醫院附近租了個房子，你先住着，等手術安排好再入院。」
顧凌風一邊開車一邊䧇璍道。
姜北梔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往年的除夕，她如果在家沒等到傅嘉俊，初一的時候就會去找父親。
今年的除夕，想必有鄭琳陪着他吧。
車子在一處公寓樓前停了下來，顧凌風率先下了車，先將姜北梔扶下來再去拿行李，兩人一塊兒進去了。
房子在八樓，小複式樓層，寬敞明亮，一樓客廳廚房衛生間，二樓只有一個房間。
顧凌風放下行李箱，道：「我就住在對面，有什麼事去敲敲門就好了。」
原本他想租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但是想到姜北梔的性子，只能租了兩個房子。
顧凌風暗自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的君子風度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他追求姜北梔的障礙。
姜北梔愣了一會兒後，再紙上寫了「謝謝」兩字。
只是心裏有些愧疚，她現在手上的錢不多，手術費生活費幾乎都是由顧凌風出的，她更覺心不安，不知道以後要還到何年何月。
等收拾好後，顧凌風問道：「餓了嗎？」
聞言，姜北梔倒真覺得有些餓了，於是點點頭。
西餐廳。
姜北梔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