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有女人稱慕晚》[姜家有女人稱慕晚] - 第10章(2)

任何事物都不及金錢重要,此時,說什麼討字,只要給錢,有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
姜慕晚這句話與此時的面部表情都極好的驗證了錢可解萬難這句話的意思。
「宋總舉手之勞的事,」明河看來,跟一個公司老總要一個員工下屬的資料,可不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嗎?
可他忘了,姜慕晚不是旁人。
這個女人也跟慈善家一點點都不沾邊。
「我跟明先生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如此地步了?初次見面就要求人家舉手之勞?」說著,這人將落在膝蓋上的手腕微微抬起,往唇邊送,隨即,一縷薄霧飛向上空。
微微擋住了明河的視線,但也僅是數秒,便飄散開了。
「那宋總想如何收費?」
姜慕晚伸手,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靠在沙發擒着淺笑望着他。
「一萬?」明河擰眉詢問,畢竟,幾張破之紙也值不了幾個錢。
姜慕晚將叼在唇邊的煙緩緩拔下來,嗤笑了聲:「明先生當我是叫花子?」
「那宋總說個數,」大抵是見識了這女人嘴皮子的厲害,明河採取了保守的方法。
輕啟薄唇,緩緩開腔:「一個億。」
話語落地,明河倒吸一口涼氣,似是聽了什麼笑話似的,冷笑聲從嗓間溢出來:「宋總怎麼不去搶銀行。」
「我還以為明先生要讓我去開**呢!」事實已經證明,搶一次銀行也不可能搶到九個億的人民幣,搶到了你也搬不走,可開**,卻能輕輕鬆鬆的拿到,且還是及快速的,光明正大的,不犯法的。
姜慕晚的這張嘴,懟天懟地,懟遍所有人。
更勿論今日,她着實是心情不佳。
「宋總何必為難我們這些討債人?」
為難?
這二字在姜慕晚聽來,可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語。
本是略帶寒霜的面容此時更是泛起陣陣涼意?
「你討,我心情好,便給,心情不好,便不給,何來為難一說?」姜慕晚問着,緩緩起身,踩着高跟鞋行至辦公桌前,「還是說?明先生今兒是打定着我一定會給你?」
言語至此,她緩緩轉身,夾着煙靠在辦公桌前望着明河。
後者落在身邊的手緊了緊。
這女人,當真不是個好惹的人。
一句簡單的話語能被她字字句句的拆開揉散在給你整出另外一個意思來,偏生你還無法反駁。
「歷覽古今多少事,成由謙遜敗由奢,討東西該有討東西的姿態,沒人教過明先生嗎?還是明先生身後的人已經厲害到可以在天子腳下強人所難了?」
一句話,將明河按在地上摩擦。
且將他身後大老闆也摩擦了一番。
許久之前,明河聽聞那些上流公子哥兒道過這麼一句話,宋家兩女,各個都靠天賞飯,以往,他不信,現如今,信了。
這宋蠻蠻,若非不是生在宋家,就這張嘴皮子能讓多少人想弄死她?
姜慕晚不想再同這人浪費口舌,按了內線。
那側接起,這人當著明河的面兒直接開口:「進來,請明先生出去。」
這逐客令,她懶得同這人下。
也不想再過多的跟人言語半分。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宋總。」
「威脅我?」姜慕晚笑了。
放眼這首都城,能威脅她宋家的人不多,這天子腳下,多的是有錢人,更多的是官場之人,可能像她宋家這般的人,沒幾個。
首都人人知曉宋家的段位。
而宋家更甚是人人知曉自己能耐。
「不敢,」明河聞言,抿了抿唇,道出這麼一句不走心的話。
他此番來,是受人之託,旁的不說,東西要到手。
「我瞧你敢的很,」她伸手。將手中半截香煙丟進水杯里,呲的一聲、只剩下裊裊青煙在天上飛。
「宋總,」身後,辦公室門被推開,秘書進來,望着姜慕晚。
後者揚了揚下巴,指了指明河。
秘書聞言,頷了頷首,走近,站在明河身後,且道:「明先生,請。」
明河視線緊緊鎖在姜慕晚身上,未有半分挪開之意,而後者,雙手抱胸靠在辦公桌前,冷意涔涔的臉面上掛着幾分不屑淺笑。
姿態高傲,睥睨着眼前人。
「宋總厲害,」良久,明河道了這麼一句,而後轉身,朝外而去。
姜慕晚不僅半分面子都未給人家,還將人家狠狠的磋磨了一頓。
什麼萬事以和為貴,什麼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在她這裡,都不存在。
她姜慕晚是誰?
臨死也絕不低頭。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到她跟前來吠。
十一月初,宋思慎與付婧多方湊錢,解了她臨縣酒廠的燃眉之急。
人脈是個很好的東西,可一旦這些東西不能用。一切都是空談與擺設。
宋思慎多次規勸,可無果。
唯有付婧知曉,姜慕晚其人,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姜家是她的心魔,放不下,也不願放下。
一旦放下,便意味自己自己服輸。
她怎能甘心?
十一月初至十一月中旬,姜慕晚待在首都,暗地裡變賣財產,欲要填補新加坡那筆虧空。
十一月中旬,c航新航線食品案敲定,姜慕晚親自督導的案子,到嘴的鴨子不可能讓他飛到別人嘴裏。
十一月二十日,深秋已過,迎來的是冬日的寒涼。
晨間的薄霧讓冷空氣更加快速的推進。
這日清晨,君華頂層辦公室內,曹岩正在同顧江年彙報工作,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滿面倦容,站的稍近,定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昨夜、c市首富顧江年與c航領導人把酒言歡至凌晨。
為何?
他急了。
為何急?
姜慕晚從十一月初至首都直至十一月下旬都未曾見到人。
首都那方沒有半分消息傳來。
若他滿心盤算,算着算着將姜慕晚算回了首都,那他那撥的霹靂扒拉響的算盤豈不是落了空?
昨夜,與其說顧江年是為自己,不若說是為了姜慕晚鋪路,欲要用c航的案子將人從首都拉回來。
十幾日的光景,足以促成許多事情。
謀商謀利他不怕,但人心,不得不防。
所以,他才有了親自將c航的案子送到姜慕晚手中的想法。
十一月十九日,顧江年豪飲至凌晨。
十一月二十日,姜慕晚收到c航信息,返程回c市。
「老闆,」徐放推開辦公室大門,見人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止在了唇齒之間,
本想默默退出去。
之見靠在座椅上的人淡淡的涼涼的吐出一個字:「說。」
徐放將落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放下,道:「姜副總返程了。」
片刻,靠在辦公椅上的人緩緩睜開眼帘,因熬夜而猩紅的眸子落在徐放身上。
聽聞徐放言語,疲倦的面容上有了幾分笑意。
這笑意,帶着一抹勝利之意。
「回了好,就怕她不回,」男人坐在椅子上,緩緩點頭,眸間的笑意如那晨間山澗里的清泉似的,清明的很。
徐放站在門口,握着門把手的手緊了緊,當事人或許只覺的自己是在謀人。
可旁觀者卻能瞧出,顧江年在謀人的同時,早已失了心。
否則,區區一個季言庭的存在怎能讓這個素來沉穩的男人亂了陣腳?
數秒,只見這人起身,往休息間而去。
且朝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徐放知曉,這徹夜未眠且一顆心提了數日的人,在此時,才狠狠的鬆了口氣。
顧江年謀姜慕晚,可謂是用盡了手段。
這些心思與手段,不輸當年謀顧家時。
十一月下旬,姜慕晚回c市,對外,說是出差半月,可到底是否出差,姜臨知曉。
這日,姜慕晚歸c市未曾歸華眾,反倒是先往c航辦公樓去了。
歸華眾,已是十一月二十一日之事。
她將進辦公室,便被秘書告知,姜總請她去一趟。
到底是知父莫若女,所猜所想皆已對上,她知曉,姜臨早已等候多時,就等她回來算賬。
辦公室內,姜慕晚伸手,將身上大衣掛在衣架上,那不急不緩的姿態沒有半分緊張之意。
秘書見此,不由的多了句嘴:「我聽24層的秘書說,姜總多次找您。」
「做什麼?」她問。
身後,秘書搖了搖頭。
「別的副總出差,姜總也這麼關切嗎?」她問,似是初來乍到,並不懂這公司里的行事規矩,漫不經心的問着身後人。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副總若是想知道,我去打聽打聽?」女孩子俏皮的聲響在身後響起。
聞言,姜慕晚笑了,微微轉身,望着身後年紀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
眉眼彎了彎,明明年紀相仿,人家是這般靈動,而自己,卻有一股子垂暮之氣。
相同的年紀,不相同的人生。
有些人的成長環境是她這輩子都求不來的,
一個人幼年時幸不幸福,有沒有被寵愛,一眼就能敲出來。
此時的姜慕晚,與身後的這位姑娘,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歷經滄桑,一個是溫室里的花朵。
姜慕晚極少笑,這一笑啊!叫眼前的姑娘險些失了神。
本是機靈的眸子中,有些許的驚艷傳來。
「不用,你去忙吧!」
關切是假,想讓她不好過是真。
自上一次新加坡之事。
姜臨已經安穩許久了。
此番,她出差近乎半月,如此好的機會送上眼前,怎能不抓着磋磨她一番。
可姜慕晚,怎會心甘情願的讓她磋磨?
你有張良計,我又豈能沒有過牆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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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在路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爆更(三)
2008年十一月二十一日,c市晨間起了薄霧。
自古濃霧過後便是晴天的說法在這日被打破。
姜慕晚剛踏進姜臨的辦公室,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且還是斜風細雨,雨水順着玻璃而下。
她行在長廊內,視線緩緩的落在窗外,看着那紛紛的細雨順着玻璃窗絲絲落下去。
那動蕩了數日的心頭,竟莫名的有些安定。
此時的姜慕晚,本該是焦急的。
這種焦急,來源於那八億的虧空。
也來源於她此時身負巨債。
可這場雨,竟然帶給了她安心之感。
那種久違的安心之感。
臨近姜臨辦公室,心底的那股子肅殺之氣竟然往下落了半分。
來時,她本想與姜臨再撕一場的。
可此時,站在長廊里,那種感覺,消散了半分。
傷他一千,自損八百。
何必呢?
這日,薛原從姜臨辦公室出來,甫一拉開門,便見姜慕晚着一身黑色高領打底衫站在長廊里,側眸望向窗外,那孤傲的姿態以及纖細的身姿,在此時,無疑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秘書辦路過之人不禁側眸多看了兩眼,可無一人上去打擾。
就連姜臨身旁的紅人薛原,也失了許久的神。
「姜副總,」許久,薛原才找回思緒。
緩步行至姜慕晚身後,溫溫喚了句,這聲輕喚,嗓音低了又低。
似是怕擾了這人。
姜慕晚思緒回籠,緩緩轉眸,見薛原站在身後,點了點頭。
只聽他再道:「姜總在等您。」
言下之意,希望您快點進去。
她微頷首,未曾言語,跨步往姜臨辦公室而去。
這日,姜慕晚的沉默讓薛原起了幾分心思。
臨近半月的「出差」,讓姜臨起了疑心。
而薛原身為姜臨的秘書,自要為他排疑解難。
這幾日,他沒少聯繫付婧。
屢屢想從她口中套出什麼話語來。
可屢屢失敗。
姜慕晚在防着姜臨,而付婧又何嘗不是在防着薛原?
她推門進去,一股子濃厚的煙霧隨風飄過來,姜臨站在窗邊,聽聞聲響,伸手推開窗子,似想給辦公室透透氣,又似想讓自己冷靜幾分。
「姜總,」自上次姜臨說了那番話語之後,姜慕晚再也未曾在公司喊他一聲父親。
這一聲姜總,可謂是喊得四平八穩。
也喊的姜臨手中的煙抖了抖。
「回首都了?」他問。
「順路回去了趟,」她答,溫溫告知。
姜慕晚這話說完,而後,邁步前行,伸手將手中文件夾落在姜臨辦公桌上。
後者眉頭微擰,似是稍有疑惑。
「c航新航線餐飲供應鏈拿下來了。」
姜慕晚將文件夾放在桌面上,而後、似是疏離,又似是帶着下屬專有的距離感;往後退了兩步。
用行動將姜臨接下來要說出來的話悉數都堵了回去。
不再給他半分言語的機會。
也確實,姜臨本是要說出口的話被姜慕晚手中的這份文件悉數堵了回去。
姜臨的視線從文件夾上緩緩移至姜慕晚身上,夾着煙的手微微動了動。
但到底是多年閱歷擺在這裡,縱使此時內心深處有何,他也能不露於色。
這日的辦公室內,姜慕晚站在辦公桌前,姜臨立於窗邊,父女二人之間的言語被姜慕晚的一份文件給止住。
姜臨對姜慕晚是否還有感情在?
應當是有的。
畢竟當初,他與宋蓉在一起,也是排除了萬難之後才修成了正果。
但這份感情走向終結,是任何人都未曾料到的。
姜慕晚或許不受老太太喜愛,但不能否認,在前幾年,她是姜家所有人的掌中寶。
只是後來,物是人非。
時間將一切都變了模樣。
以至於,此時的他們,不像是父女,更多的是處處充滿算計的仇人。
「最近沒休息好?」姜臨望着姜慕晚疲倦的面容,溫溫淡淡的起了一句關心之語。
後者聽着,薄唇微微抿了抿,似是並不買賬。
她從不需要姜臨那些虛情假意的關心。
她與姜臨之間,若非連着那點點的血脈,都可以用陌生人三字來形容。
但偏偏就是這點點血脈,讓她沒有辦法。
「有些,」她答。
這是實話。
首都的那小半月,每日都是不眠之夜。
姜臨聞言,點了點頭,「注意身體。」
「謝姜總關心,」她回應,依舊是客氣疏遠的話語。
即便姜臨此時不愛聽,似是也沒辦法,誰讓這話是他自己言語出來的?
誰讓這個坑是他自己挖的?
「晚上回家吃個飯,爺爺嘴上不說,但心裏應當是有意見的。」
「好,」她答,言簡意賅。
斷沒有其他想言語的意思。
姜慕晚用她的冷漠,將姜臨那冒出來的點點星火都給澆滅了。
恍惚之間,姜臨在姜慕晚身上看到了那麼幾分宋蓉的影子。
清高,孤傲,良好的出生讓她生來就有一股子睥睨世人的氣質。
即便是真情流露之時,也難掩那股子高高在上。
「出去吧!」交談就此結束。
大抵是思及了過往的那些不愉快,以至於姜臨言語出來的話語都帶着幾分寒意。
姜慕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沒有客氣寒暄,沒有虛情假意。
更沒有父女之間似高山似棉襖的溫情存在。
有的只是無盡冷意。
出辦公室,這場雨,又大了幾分。
一場雨,讓溫度驟降。
姜慕晚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挺直的背脊,高傲的姿態,瞧不出半分灰敗之氣。
首都的八億虧空在此時好似早已煙消雲散,可是否如此?
旁人不知,姜慕晚比誰都清楚,並非。
這夜,夢溪園姜家的氣氛異常凝重,客廳內,老爺子面色寡沉坐在姜慕晚上方,如鷹般的目光冷颼颼的瞧着她。
後者背脊挺直坐在下方,無半分想言語的意思。
望着老爺子的目光也無半分想要解釋什麼的想法。
屋外,雨幕漸大,隱隱有向狂風暴雨發展的趨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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