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煙周禹玦周靳風求書》[姜琳煙周禹玦周靳風求書] - 第1章

「辛夷!」藍寂神色更急了些,「讓我們進去。」
辛夷道:「等一下,我進去問一聲。」
她進去收起了針葯,確定黑布纏得足夠實,才拍了拍周禹玦的肩膀,「殿下,殿下醒醒,藍寂他們要見您,都在外頭呢。」
周禹玦動了動,聲音沙啞慵懶,有一種大病過後的虛弱,「他們能進來嗎?」
「可以的。」辛夷說。
周禹玦氣運丹田,把血氣加速運行了一通,面容褪去了蒼白,隱隱地見了一絲血色,聲音也響亮了一些,「傳!」
大門開啟,點上了一盞油燈,光線依舊是昏暗的,大家立於床前,終於是見着殿下了。
殿下瞧着臉色還好的。
敏先生上前稟報了整件事情,他說話簡潔快速,短短几句話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和姜琳煙如今下落不明的狀況。
紫衣則跪在地上,「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周禹玦聽罷,握住被褥的指尖微微發白,面容染了冷威沉怒之色,但說出口的話並未有慍怒,依舊冷靜,「她臨去之前,是怎麼說的,再說一遍。」
敏先生道:「讓巡防營的人準時去接應,不可耽誤,她能把人帶出來。」
周禹玦抿直了唇角,略一沉吟之後,道:「大理寺附近可出現打鬥?可有放箭?」
「無法探查,那邊封鎖了,整條御街都進不去。」
周禹玦下巴的弧度放鬆,但神色依舊冷清,「不必派人去,禁軍和蜀王府的人應該抓不住她,否則不需要繼續封鎖御街和大理寺,如果拿下了她,御街不會封鎖。」
敏先生道:「就怕這是故布疑陣。」
「如果是故布疑陣,御街更該把人全部撤走退回大理寺去,因為琳煙落在他們的手中,去救只能強攻大理寺,御街布滿了人,我們要去大理寺就要先在外頭打一場,沒靠近大理寺,他們無法定蕭王府的罪。反之,琳煙逃出去了,我們強攻就中計了。」
眾人聽得這話,也覺得有理,不禁慶幸好在過來問一句。
周禹玦卻不悅了,淡淡地道:「敏先生,你竟然想過強攻?」
「殿下,主要是姑娘……」敏先生自知此次失策了,思慮太多差點中計,也不辯解,「請殿下責罰。」
周禹玦暫沒理會,下令道:「紅狼,在你的人裡頭挑幾個輕功好的,出去打探情況,在可以的情況下,逼近大理寺,記住隱藏身份。」
「是!」紅狼領命,轉身出去。
紫衣依舊是跪在地上,哽咽道:「請殿下責罰。」
周禹玦淡淡地道:「自己去領二十板子。」
紫衣道:「是,屬下失職,無法勝任紫衛隊指揮使,請殿下革……」
周禹玦打斷她的話,聲音有些微慍了,「三十大板,現在去!」
第86章辛夷說總司
藍寂過來把她拖了出去,再說下去就是四十大板了。
敏先生上前領罰,神情平靜的周禹玦忽然厲聲道:「你來湊什麼熱鬧?滾出去,組織好營救的人,靜候消息回來,如果確實人落在大理寺手中,不惜一切救出來。」
眾人皆驚,殿下已經許久沒發過脾氣,天大的事都一副平靜的模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而且他對敏先生一直十分敬重,現在竟然叫他滾出去。
周禹玦的心都快燒起來了,這冷靜自然是維持不下去的。
一個紫衛隊的人鬧出這麼大的亂子,幾乎是捅破天了,蕭王府竟然毫無辦法。而且聽敏先生方才稟報時說,琳煙就曾提醒過明雨會出問題,竟然無一人重視。
她自進了王府,就沒安生過一天,傷了病了不能休息,連救數人,如今更要為紫衛隊的錯以身犯險,他真是整個人都要氣瘋了。
敏先生不敢再說了,立刻帶人出去,先部署好人手,萬一真有被擒的消息傳來,立刻展開營救,同時,還要想好周全的計策,應對營救之後會出現的問題。
有了殿下的指示,他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為自己方才的慌亂而懊惱不已。
武衡居內,周禹玦要掙紮起床,他不能躺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辛夷在一旁提醒,「別起來,傷口還沒痊癒。」
周禹玦聽辛夷的聲音,似乎無一點擔憂的樣子,壓下了怒氣和焦灼問道:「她武功如何?」
「她不會武功,但是能飛一下。」辛夷說。
周禹玦知道她輕功不錯,當日帶着蜀王妃來武衡居,蕭王府竟然沒有發現,他也沒發現。
但輕功再好,架不住大理寺的高手如雲,且還有弓箭手,他皺起了眉頭,擔心寫在了臉上。
「按你分析,她會出事嗎?」周禹玦的尾音帶了一絲絲顫抖。
辛夷道:「您稍等,我分析分析。」
其實如今可分析的就是時間上的問題了,巡防營遲到,那麼最先抵達的就是周靳風,她去了之後會觀察情況,巡防營沒到不行動,但周靳風到了就逼着要行動。
隱形從進大理寺重牢到救人,在沒有任何意外情況下三分鐘可以出來,但是如果有意外,哪怕拖延三十秒,追兵就會趕上,對方出動的兵衛還有弓箭手,更有許多高手。
短短几秒鐘,辛夷分析了十幾種可能,得出了一個結論,直接便告訴了周禹玦,「九死一生。」
周禹玦定定了數秒,惡狠狠地道:「閉嘴!」
辛夷道:「九死而已,還有一生,這一絲生機來自於她身經百戰的經驗,以她的狡猾和敏銳,能在重重包圍之下殺出一條血路,哪怕只給她一個小小的空隙,她都能逃出去。」
周禹玦側着頭,若有所思,「身經百戰的經驗?說說看。」辛夷道:「不能說啊,總司吩咐過,在您面前說話要謹慎,她說您比任何人都老奸巨猾,我不是您的對手,所以叫我慎言的。」
「總司!」周禹玦心頭彷彿被投下了道驚雷,但面容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還微笑了,「辛夷撒謊了,她怎麼會說本王老奸巨猾呢?這不是她的原話。」
「原話不是這個,但我自己分析是這意思,而且我從不撒謊。」
周禹玦輕笑出聲,「你怎麼沒撒謊?給本王做治療的時候,你們就說過不脫掉本王的衣裳,但事實上呢?你們沒脫嗎?」
辛夷蹙眉,「她說沒脫而已,撒謊的是她。」
周禹玦直挺挺地撐了起來,這一次的驚雷比方才的還要更大一些,面容瞬間駭變,「所以,脫了?你不要撒謊。」
辛夷道:「脫了,她還摸了你的胸口一把,我知道她貪戀你的美色,你要小心她,不要再被她逮到機會輕薄你。」
周禹玦整個人都傻了,所以,當初他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那些對話都是真實的,許久才艱難地道:「她摸哪裡?」
「胸口啊,我沒撒謊的。」辛夷強調這點,機械人也是有高尚人格的,不容被侮辱。
「總司,叫什麼名字?」
「姜琳煙啊,你們不是知道嗎?」辛夷看着他,覺得自己需要警惕一下,「其他的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不要試探我,我一句話都不會說,她生氣起來也很可怕,在我們醫局,她是有名的女魔頭,要是知道我跟您說了什麼,她會把我的頭扭下來。」
斷電都是小事,會斷頭的。
周禹玦慢慢地又躺了回去,小煙輕薄了他?她要負責任吧?
她有很多秘密,但是這一刻卻不想深挖了,有些事情他如果要知道,希望是從她嘴裏得知,如果試探出來,她知道之後會很生氣吧?
辛夷見他安靜下來,便道:「你現在退燒了,也暫時不用藥,等她回來再說。」
「你不是說她九死一生嗎?現在為什麼又那麼篤定她能回來?」
「她肯定會沒事的。」系統都收走了,而且根據賬單連接,她沒有開啟自體修復模式,那麼系統應該是救人。
「你現在這麼肯定?你剛不是分析了說危險嗎?」
「不是一回事啊,你叫我分析,不是問我她會不會有事,分析是根據你們反饋的數據去做模擬得出來的結果,但我知道她沒事啊。」
周禹玦雖快崩潰了,但聽她言之鑿鑿,卻還是稍安了心,確認問一句,「你知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知道她用藥了,我和她有感應,而且她用藥是救人,按照我的分析,應該是救那個明雨的。」
「你別分析了,你就如實回答本王,她是不是安全?」
「那要看你問的是絕對安全還是相對安全了。」
周禹玦磨了磨牙齒,氣息漸粗,「她是否絕對安全?」
「哪裡會有什麼絕對安全呢?生活里無處不是危機,哪怕吞口水都能噎死,總司更危險一些,她嚴厲兇惡,不得人心,醫局裡所有人的生日願望都是祝她早日見閻王……」
周禹玦氣得臉色鐵青,「行,你不用再說了。」
不能忍受有人誹謗她,嚴厲從來不是缺點,兇惡也因人而異,那什麼醫局的人,他一點好感都沒有,如果叫他遇到,見閻王的人是他們。
第87章那隻小花貓
青鞘派出去打探的人很快就回來了,是梁時發現了蕭王府的人在探查,派人偷偷地告訴他的。
他當即回府稟報敏先生,敏先生聽完之後,半刻都沒有拖遲,迅速去了武衡居告訴殿下。
「禁軍說她帶着明雨逃了出去,有受傷,但傷勢不重,大理寺的人追不上她,周靳風和梁時跟她打了照面,認出了她,但梁時否認,周靳風也不敢來蕭王府求證,如今還帶着人搜查。」
在敏先生直闖武衡居的時候,周禹玦的心臟是緊緊地縮成一團的,等到他稟報完,他心頭才慢慢地鬆開,神色平靜,淡淡地道:「本王說過,她不會有事,梁時可有說她逃去的方向?」
「沒有,說是忽然消失的。」
「嗯,你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了吧?」
敏先生道:「青鞘的人已經在附近一帶轉悠,只要離開了大理寺,那麼我們的人就可以自由活動。」
「把藍衫衛也派出去,他們擅長巷戰。」
「是!」敏先生拱手告退出去。
周禹玦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辛夷說的話沒能讓他安心,直到這一刻,他才稍稍地定了神。
然後迅速在腦子裡把大理寺和御街一帶的輿圖在腦子裡過一遍,猜測她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周靳風率領過千人搜捕,大理寺到御街這一段沒有民居,商鋪是有的,秦樓酒館在臨湖旁,估計那邊已經開展了大肆搜查,但沒有搜查出來。
她也不可能往回跑的,會跟追兵撞上,自投羅網既危險又愚蠢,她不會這麼做的。
但有一個地方,沒人敢去搜,也不會有人猜到她敢去,因為整個禁軍隊伍,屬大內的禁軍武功是最高的。
而大內的高手,也是魏國一流的頂尖高手。
但是,她卻很有可能不被發現,因為當初她來武衡居的時候,也無人察覺。
他內力和武功,在大內禁軍之上。
所以,她很有可能藏匿於皇宮裡,皇宮守衛森嚴,但是也有許多地方是無人去的,例如冷宮。
她如果藏匿冷宮,基本就不會被發現,處理好傷口之後,等明天天黑,再伺機逃出。
周靳風都不可能連續兩日帶着大隊伍去搜捕,之前一次捉拿琳煙的時候,他已經鬧過一次笑話,所以不會再重蹈覆轍。
明日傍晚,可派人到皇宮一帶巡查,找機會潛進去。
他如今的情緒有些奇怪,擔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來自於血液的悸動,終於遇到了一個與他旗鼓相當的女子。
他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這樣一個人。
他少年時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青年時厲兵秣馬,運籌帷幄,卻偏偏是在最潦倒落魄,深陷谷底時,她出現了。
皇宮乾坤殿。
姜琳煙已經進了寢殿之內,打開了醫藥系統。
整個乾坤殿的人以為太上皇崩了,乾坤殿里的人也被移送到側殿看守,禁軍全線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景昌帝立於太上皇的床前說了幾句話之後,也走了。
那幾句話,姜琳煙隱約聽到,只覺得父子親情與君權勢力相比,前者簡直如鴻毛一般輕。
她無權評價什麼,但太上皇必須要救回來,因為景昌帝打算讓周禹玦明日進宮,把太上皇的死歸咎於他的頭上。
這對蕭王府來說,是滅頂之災。
系統檢測的同時,姜琳煙也在開始急救了,因為太上皇已是休克狀態,氣息幾乎沒有,心跳在她落下的時候還有,再摸的時候便已經停頓。
心臟復跳後,系統結果也出來了,是暴發性心肌炎。
姜琳煙瞧了一眼結果後,立刻開了大劑量的糖皮質激素甲強龍,抑制免疫反應,消除心肌和傳導系統的炎症和水腫。
她上了監測儀器,肺部掃描,整個肺部都變成白色了,重度肺炎引發了敗血症,從而引發了心肌炎。
她先開了廣譜抗生素的處方,再抽取化驗擬病毒或者細菌的種類。
老頭生命力很頑強,重度肺炎加敗血症引起暴發心肌炎,伴隨心衰,房室傳導阻滯,休克指數二點零,屬於重危,但他的生命指數高達百分之四十。
甚至系統都沒讓上體外肺氧合,由此可見,系統對老頭的情況表現出樂觀,奇怪得很,這樣的情況還樂觀,系統要不是壞了,就是老頭真有上蒼庇佑。
檢測細菌病毒的同時,姜琳煙再讓系統評估心衰問題,看是否需要手術安放起搏器,系統結果出來,依舊是不需要,三度的房室傳導阻滯,他還能扛?
在以往臨床的病例中,這是比較少見的。
她腦子裡閃過一些關於太上皇的情況,這是原主或者是她來了之後收集到的零星訊息。
太上皇退位之時已經病重,這些年的情況不斷惡劣兇險,生死大關就像一道門檻,他雙腿都邁過去了,但腳後跟死死地蹭住一點,沒算完全邁過去。
又像是整個人都掉到懸崖了,只用幾根頭髮絲吊住,每一次呼吸或者晃動瞧着都十分兇險,但他偏偏就是沒掉下去。
姜琳煙沒見過這樣的病人,就算以往遇到過意志力頑強的,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奇蹟。
而奇蹟還在後頭,半個時辰之後廣譜打完,肺部情況已經有很明顯的改善,心衰情況也在改善,呼吸,心跳,各方面都漸漸地恢復到一個不屬於危重的情況。
姜琳煙開了球蛋白,然後緩緩地退後坐下。
「嗚……」地一聲,從她屁股傳來,軟綿的觸感之後是一陣尖銳的痛,她整個跳起來,回頭一看,頓時傻眼了,那隻小花貓竟然坐在椅子上,略帶兇狠地瞪着她。
它是怎麼進來的?不是在後殿的小院里么?她進來的時候是撬開了窗戶飛進來的,而進來之後馬上就關閉了窗戶,按說這寢殿如今是密不透風,它是怎麼來的?
而小花貓沒有太警惕,只是瞪了她一眼之後,又慵懶地趴在椅子上睡覺。
姜琳煙摸了一下屁股,毫無意外的話,被貓咬了,但顯然小花貓也口下留情,沒有咬得太狠,揉了幾下便不覺得痛了。
她也疲勞得很,不招惹它也不去深究它為何會在這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殊不知她剛坐下,貓就竄起飛撲了過來,姜琳煙下意識地一巴掌揮過去,分明是照着打過去的卻也沒打中,貓穩穩地落在她懷中,胖胖的貓爪子抵住她的心臟,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睡覺。
姜琳煙蹙起眉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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