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夕岑楓》[江婉夕岑楓] - 第10章

江婉夕將劍放回岑楓的劍鞘之中,轉身離開,一秒都不想多呆。
可剛走沒幾步,又被男人攔下。
岑楓低着頭看她,緩了半會才說:「阿夕,你不是生病。」
「你是同我生氣。」
少年慢慢將頭低下湊近,去探她的眼底的神色:「我是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
雲袖下的手慢慢收緊,熟悉的溫熱氣息打在她的臉上。
江婉夕一把推開岑楓,冷了聲:「以後別再見了,岑楓。」
她看着他,眸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決絕:「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張臉。」
說完,擦肩而過,徑直離開。
獨留下岑楓愣在原地,忘了接下來要向公主行禮拜別。
……
皇宮。
江婉夕走在蜿蜒宮道上,周邊路過的侍衛宮女紛紛行禮,她卻只看着坤寧宮的方向,步步匆匆。
母后、父皇……
重活一世,阿夕絕不再痴迷於情愛,絕不讓你們凄慘死去。
等到坤寧宮,一切景象彷彿都未改變。
江婉夕提起裙擺,奔跑在母后的宮道前,一遍一遍喊着:「母后,阿夕來了,母后!」
直到她站在宮門前,看到宮門再一次被打開。
她的母后一身明黃宮裝,端莊賢淑的模樣讓江婉夕瞬間紅了眼
她奔進母后的懷中,汲取這久違的溫暖,聲音哽咽:「母后,阿夕好想你。」
皇后被女兒突然其來的懷抱嚇了一跳,蹙着眉頭將人拉遠了些。
「阿夕,你如今已經及笄了,該學着女兒家的樣子。」
說著,皇后揮手拍去她身上一路帶來的落花:「你看看歷朝歷代,哪有公主像你這樣還活蹦亂跳的。」
熟悉的教誨再重現在耳邊。
江婉夕收回眼淚,縮了縮發紅的鼻尖:「母后,阿夕知道了。」
她拉住母后的袖子,故作撒嬌道:「母后,阿夕想吃你做的桃酥了。」
皇后無奈搖了搖頭,只得吩咐下去,替江婉夕備好食材。
……
寢房之中。
江婉夕端坐在榻上,一手啃着母后殿里的青棗,一手抓着母后給她挑選男子畫像。
門口處,皇后挽着廣袖而進,手上似是還沾着少許麵粉。
「阿夕,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殿內熏香裊裊,日光透過窗桕鋪撒進來,映在江婉夕手中的男子畫像上。
她斂眸,將畫像扔到一旁,強扯出一抹笑意:「母后,阿夕不想嫁人,就陪在您和父皇的身邊不好嗎?」
皇后看着任性的女兒,嘆了口氣:「這還好是你父皇正在御書房召見大臣議事,沒空來管你。」
「不然若是讓他聽到了,小心你下個月的月俸又要被罰沒。」

第19章

江婉夕低眉一笑,是啊。
這個時候的自己經常沒個公主樣,老是在外面闖禍,惹得父皇頭疼不已,但又不捨得打她,只能扣她的月銀。
可父皇卻不知道,她早就在外面置辦了產業,每月也不靠月銀來活。
當然這事,應是要瞞得死死的。
江婉夕抿唇一笑,只覺得心頭暖烘烘的。
下一秒,一聲溫厚的聲音從房外響起:「朕的阿夕又來母后這要點心吃了?」
熟悉的聲音讓江婉夕差點落下淚來。
她別過頭,就看到一身明黃龍袍踱步走來,眉眼間沒有死別時那般深刻的溝壑。
也不再對她說:「阿夕,快走……」
如今,她就陪在父皇與母后的身後,再也不走。
可饒是如此,江婉夕不敢忘記,當初所有結局的罪魁禍首!
她瞬間冷了臉,看向皇帝:「父皇,您剛剛是不是見了御史陳冠寶?」
皇帝一怔,眼睛閃過一絲詫異:「阿夕怎會知朕適才所見之人是御史?」
話落,江婉夕心中一緊,果然是他。
變成魂魄跟在岑楓身邊多年,她自是了解許多從前自己不知道的前塵往事。
比如御史陳冠寶,就是當年在父皇耳邊吹耳旁風,陷害岑老將軍的人。
重活一世,她絕不會讓一生為國盡忠的岑老將軍再慘死在君臣猜忌之下!
江婉夕緊了緊手,美眸認真:「父皇,此人心思有異,您多提防着些。」
「哦?阿夕怎知?」皇帝反問。
江婉夕自是無法將重生這種事情托盤而出,先不說父皇不會相信,只怕會將她當做是得了什麼癔症,徒增憂心。
更何況,若是父皇真知道岑楓前世因為岑老將軍而反,岑府上下怕是都難逃一死。
江婉夕垂眸,只道:「阿夕前幾日見御史總出入清華樓會友,且這些友還都是朝中居要旨的官員,阿夕是怕御史有其他的想法……」
話落,皇帝驟然正色起來:「阿夕所說當真?」
「父皇信不過阿夕?」江婉夕蹙眉,撒嬌般拉扯住皇帝的衣袖。
皇帝搖了搖頭:「我朝歷來最忌結黨營私,阿夕所言若為真,此事絕不簡單。」
說罷,皇帝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便匆匆又回了御書房。
……
江婉夕回到公主府時,已是傍晚時分。
夕陽鋪落在大地,將屋檐瓦片染得金紅一片。沒有冰冷,沒有殺戮,也沒有那麼多的猜忌,和心上牽掛的人。
一切歲月靜好的氣派。
江婉夕闔眸,就聽身邊的清秋疑問開口:「公主,御史大人當真結黨營私了?」
聞言,江婉夕掀眸,看向清秋:「是。」
或許所有人都疑惑,因為御史從陳冠寶石出了名的京城清流,立下無數造福百姓的功績,是天下無數讀書人爭先效仿的人。
可如今他若是被做實結黨營私,無疑是對天下莘莘學子的怦然一擊。
江婉夕看着錯愕的清秋,斂眸一笑。
誰也不知道那張端着好人臉的皮囊下,裝的是什麼樣的黑心腸。
但既是她知道了,便不能任其發展下去。
岑老將軍,她必須要救!

第20章

岑府,習武台上。
少年岑楓一柄長戧,揮斬而過,微風帶起他的衣角,丰神俊朗,意氣凜凜。
與他一同習武對戰之人是軍營之中最好的手,可也被他打得節節敗退。
運氣時,岑楓的腦海之中閃過白日里江婉夕冷漠的眼神。
黑眸晦暗,一個迴旋,手下的力度重了又重,將人打得直直退出了習武台。
那人敗得心服口服:「將軍武功蓋世,手下甘拜下風!」
岑楓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撇了一眼,隨後利落收器,走下高台。
滿院的桃樹中,男人如皎皎明月,清冷自高貴。
岑楓拿出懷中一直藏着的桃花簪,黑眸微沉。
只有他心裏知道,他迫不及待要去見她。
問問她到底為什麼?
他本打算今日同她表明心意,卻不想她一反常態,如此決絕。
前幾日他們還在一同飲酒,灑馬追風,她的心意他自認一直都懂。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岑楓握緊手中的桃花簪,抬腳就朝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
公主府。
江婉夕倚在玫瑰椅上,卧看亭台水榭,美眸微眯。
岑楓腳步很輕,以至於當他出現在她身後時,她才驚覺。
「阿夕,還在鬧脾氣嗎?」
男人輕喚,手中的桃花簪溫柔**她的髮髻之上。
江婉夕猛地抬眸,四目相對間,岑楓將她眼裡的驚恐盡收眼底。
他與她從小青梅竹馬,饒是他嚇她,也從不見她會露出如此驚恐的神色。
太過陌生,太過疏離。
岑楓鬆開手,握緊看拳頭,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
江婉夕忙起身,保持一米距離:「岑楓,本公主說過不想再見你。」
岑楓看着她蹙起的眉頭,追問:「那便告訴我為什麼?」
「阿夕,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坦誠相待的秘密?」
他步步逼近,江婉夕便步步後退。
凝着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江婉夕告訴自己,岑楓不是自己熟知的少年郎,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直直退後到憑欄處,江婉夕腳下踩空,猝不及防即將摔下。
岑楓伸出手,一把托住她纖細的腰身,遊刃有餘的姿態讓江婉夕不禁懷懷疑他是不是故意。
她站穩腳跟,扒開男人的手,怒斥:「岑楓!」
可紋絲未動,岑楓的那張俊臉緩緩靠近,即將落下唇之時,江婉夕別過頭。
「岑楓,你放肆!」
岑楓勾唇:「放肆?」
「微臣不知多少次與公主這般耳鬢廝磨,公主當時怎不說放肆?」
江婉夕還在拚命掰開男人的手,聽到少年岑楓的這番話動作驟然微頓。
原來,她先前一直所以為的那個少年郎,並非止於她所見。
也並非只是因岑老將軍的離世而變得莫測。
是他天生便如此!
看着岑楓眼裡再不掩飾的佔有慾和偏執,江婉夕恍然大悟。
她當年是瞎了眼,才會覺得岑楓是只小狼狗,與她情深綿綿!
江婉夕咬牙:「岑楓,你再不放手本宮就叫人了!」
岑楓看着在她髮髻上搖曳的桃花簪,心情瞬間好上了許多。
「阿夕,你若是想讓人看到你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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